※※※※※※※※※九龍壁之黃玉傳奇※※※※※※※※※※
※※※※※※古典仙俠《龍言》系列《鳳城捕皇考》※※※※※※※※
「啊??」那個副手這次的樣子,像被人瞬間塞進嘴裡『兩個』臭雞蛋了……
這小子怎麼也沒整明白,本屬於他們『一夥』的苟仗仁、公苟子為什麼忽然要罵他。頓時害臊得他是滿臉通紅,卻沒敢言語,悻悻的閃在一旁。
「呃去去去,嘛的再聽見你一句廢話,就叫你滾出昌吉賭坊,鳳城都沒得你混!你咯雜和面做的廢物點心……」
苟仗仁使勁的白了一眼那個『副手』,隨即又接著低聲的怒斥道:「這麼點事情都搞不好,還他嘛好意思在這裡吆五喝六的唧唧歪歪,狗叫個什麼?趕緊滾一邊去,過後再和你算賬。」
此時,苟仗仁晃了一圈大腦袋,神情假裝平淡,目光裡卻閃著得意之極的神采。彷彿感覺自己很具魅力和主導地位,很酷似的振振有詞的白話著。卻也還沒忘了,用他下眼角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
見不少也一起輸了錢的人,也是稀里糊塗、不知所以的樣子。
於是苟仗仁又把目光瞟向白的洪升,把眼一瞪,又用著更加大聲的嗓音說道:「哪嘛就讓『我』來說句公道話!我苟某,本來也是來這賭場裡玩的客人。要說被昌吉賭坊使詐騙了去兩貫錢,呵呵,兩貫錢,還他嘛不夠給我那些個打雜的管家、跑龍套的小的們,每人一個月的薪水多吶。說昌吉會為了這麼點小錢和你耍詐?簡直笑話!」
間四周有人附和著不住的點頭,苟仗仁心情頓時很是不錯,悠然的用餘光望了一下一旁的鄧蘭蘭。
並且他對自己的口才彷彿很滿意,好像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演講能力居然這麼『高』,簡直震懾啊……
隨即他又挑了挑眉毛,瞧了眼盲眼的洪升道:「再有,別說是誰仗勢欺人,不給你機會!你這個老瞎子可有什麼根據嗎?胡亂說這樣的話,信口雌黃的去醜化賭場的形象,可是要吃官司的!
本公子和你說的這可是好話,看你可憐,一大把的年紀,幾十歲的人了。今天算你走運,看在鄧家蘭蘭小姐的份,本公子今天善心,開導開導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窮鬼。沒錢了的話,就痛快的離開這裡,回家去攢個三年五載的錢,再來賭場瀟灑快活一番。別在這丟人現眼,這樣胡說八道,搞不好再招惹一身的麻煩,你明白嗎?」
「哼!」
洪升憤然的冷哼一聲,倔強的轉過臉去,側對著苟仗仁。情緒很是激動,卻又似乎一時間拿不出所謂確鑿的證據。
白的你老人只被氣得肩膀都在不斷地微微顫動,一張原本溫和、平淡的面容,憋氣得兩腮通紅,猶自喃喃的悶聲道:「一丘之貉,狼狽為奸!跟你們這些人,說不出道理去……」
「呀喝?不知好歹的老不死,居然敢罵我?!你他嘛知道我是誰不?感覺著自己活得夠本了是?我看你今天是想到這裡來,尋找一個最為快捷、最為方便的自殺方式來的!哼哼,既然這樣,那可就簡單的很了,可以很簡單的就成全了你……」
苟仗仁居然彷彿已是怒不可遏,大義凜然般很快的挽起了寬大的袖子,露出一隻象大豬蹄一般,白白、嫩嫩的小臂,似要前給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盲眼老漢一頓拳腳。他身後的兩個貌似威猛的保鏢,也馬做出躍躍欲試狀。
白漁者洪升渾身都在蹜蹜的顫抖,這個貧苦的老人,此時真的被氣壞了!
這少之又少的兩貫錢,雖說是這位貧苦的老人很長時間以來,才節衣縮食積攢下來的唯一的一點錢財。
可是說句實在話,他真的並不是非常的在乎這些錢。
他著急的只是坎兒!
本想賭一把,贏到些錢財,明天交給那些土匪、無賴一般的官差們。可是卻又在賭場裡,被人家使詐輸得一文不剩!
沒有了這些錢,像不被那些衙役、官差們帶走小坎兒,就更是沒有一絲的指望了……
怎麼辦?!!
鄧蘭蘭調皮似的目光,走看看、右瞧瞧。見此情形,忙一閃身前,隔在苟仗仁和白洪升之間。
她背朝著苟仗仁,對盲眼的洪升也似有些疑惑般的神情,目光注視著這個白頭的老人,輕聲的問道:「是呀,這位老伯。看你面帶忠厚的樣子,可不能輸了錢就胡亂講話呦。你說著賭坊在使詐騙人,可有什麼證據嗎?!」
洪升聽鄧蘭蘭說話的聲音,感到和剛剛那幾個人的氣息和語調都不大一樣,於是想了想說道:「我是個盲眼的人,可是我的耳朵特別靈光!我以前雖然從來沒有賭過錢,可是在下注之前,我在這裡已經聽了幾十遍鋼盅搖色子的聲音。我能分得清哪個點朝,落在桌案之後鋼盅裡的聲音!可是剛剛下注,聲音卻忽然變得不一樣了!」
鄧蘭蘭聞聽洪升這樣講,凝神的盯著洪升看了半響,隨即又轉過眼波掃視了一下周圍。車伕李二和周圍,不少也是在這局裡一同輸了錢的賭客們,也低聲的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嘛,剛剛一連好幾把,這個盲眼的人說的都很準。可是偏偏這局他自己也押錢進去,我們也全都隨著他一起跟進去了,反而倒是被莊家通吃了!真是怪事……」
「哦?」
蘭蘭看向洪升,遲疑的輕聲問道:「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可不是怎地?當然沒錯,就是這樣的!」車伕李二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鼻子,眼睛偷瞧著苟仗仁等人,壯著膽子搶著說道。
鄧蘭蘭只默默地聽著,並沒有理會他,卻目光閃爍得像是宴會餐桌的燭光,有些興致盎然的又望著白的洪升問道:「老伯,你真的對自己的耳力那麼有自信?」
洪升稍作深思道:「我肯定,我不會聽錯的!」
鄧蘭蘭微微跳了一下眉頭,又轉眼瞧了瞧那個莊家和身邊的副手。
此刻,她似乎便已經是猜到了什麼。眼珠一轉間,一雙杏眼已是盯了擺在賭案的那個鋼盅,以及六粒散落在台案尼面,藉著頭頂輝煌的燈火之下,更顯銀亮亮、光閃閃的骰子。
鄧蘭蘭彷彿散步一般的愜意神情,悠然自得的向莊家案處走了過去,那個叫彭堅的快刀手馬身形敏捷的跟了去,尾隨著跟在她的身後。
鄧蘭蘭呵呵的笑著,輕輕抬手間已利落的拾起了平放在賭桌的那個鋼盅。托在手掌間,下的來回掂了掂,樣子很是調皮的歪著頭,來回的看著那個鋼盅。
「哎、哎!蘭大小姐,你這麼做,好像不太和規矩?」
那個『副手』馬尖聲尖氣地叫囂起來:「咱們昌吉賭坊的各式賭具,可是經過官府衙門審查通過才准許使用的。所使用的賭具,精準和透明度,那是整個鳳城,乃至整個大屠國境內,都是最具權威的!貌似,憑你一位富家千金,還沒有這個資格來查驗賭坊的賭具?!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你家哥哥鄧艾公子來了,也要問一問我們大老闆的意見!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老闆到底是誰……」
「是呀、是呀!蘭蘭小妹,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緊跟著走前來的苟仗仁,見鄧蘭蘭很是認真的神情,拿起了那個比她的手掌還要大出一圈的鋼盅,正反覆下左右的擺弄、端詳著。
他瞧了一眼那個莊家,見莊家的目光有些閃爍不定。正用一種焦灼和憤然般的目光盯著鄧蘭蘭,又乞求似的眼神望向他。
於是苟仗仁也輕聲的勸解道:「別看了,看也是白看,賭具是絕對沒問題的!算了蘭蘭小妹,這又是何必吶?蘭蘭小妹你還小,做事情可要斟酌、三思而行事。蘭蘭妹子這樣的做事情,對賭坊、乃至官府和你們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而且咱昌吉賭坊可算得是咱鳳城之內最大的賭場,昌吉的老闆,想必蘭蘭妹子也是知道是誰的……
更何況,咱們這昌吉賭坊可是咱鳳城裡,最具信譽度的老字號的門面了。這裡的賭具,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別因為這麼點小事,傷了咱們的和氣……我看還是算了!呵呵哈哈,我看還是不如……」
苟仗仁乾巴巴的笑著,正要再說些什麼,趕緊把這個總是喜歡多管閒事的鄧蘭蘭,這個刁蠻的小丫頭調離開這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說道和羅亂。
可苟仗仁的話,鄧蘭蘭卻彷彿連一點也沒聽到。
只是聚精會神、獨自的端詳著那個鋼盅。隨即又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有點失望似的神情,穩穩地將那個鋼盅放回到賭案。隨手又很是麻利的手法,小巧的手掌在案面快的閃過。竟一把嘍起了散放在賭案的六粒銀亮的色子!
鄧蘭蘭把目光盯向那個剛才狂搖鋼盅的莊家,莊家目光馬避諱開去,眼神卻是閃爍不定。
蘭蘭會議般的輕笑了一下,隨即又仔細的開始反覆的掂量和看著,那六粒被她托舉在掌心的銀骰子。
此刻,圍攏在這張賭台一旁的人們,幾乎屏住呼吸般的看著這個打抱不平的小姑娘的一舉一動。
少頃,鄧蘭蘭目光裡閃出一縷興奮般的神情。
她猛的一下,把那幾粒色子握在掌中。隨即又探伸出嬌小的手,開始把緊握在掌中的那六粒銀色子,一枚枚的,彷彿小心謹慎的擺放在賭桌案面之。
鄧蘭蘭嗤嗤的輕笑了一下,伸出一根食指,輕輕地將其中的一枚骰子彈滾了出去。
隨即眾人眼前一花,一道寒光直劈劃過!
還沒等其他人做出任何反應,鄧蘭蘭竟已從腰間拔出了她那把精美的短匕。道光急閃,竟將那粒銀亮的骰子,在按面一劈兩半!
兩半兒了的銀骰子,在平整光滑的賭案面輕輕地晃動著。
她很快的將短匕插回腰間,眼睛閃動著成功般的喜悅。樂呵呵的盯著案面那粒,已經被她瞬間劈開,戈然一份為二的骰子。
四周頓時翁然聲四起:
「啊?原來昌吉賭坊的賭具也不乾淨啊!」
「是呀、是呀,可是剛剛還好好地,什麼時候被換掉的吶……」
只見那粒被嘩然劈分成兩半的銀骰子,竟然外層使用純銀鑄造包裹的。而裡面卻露出了錫、鉛填充的『內實』。
鄧蘭蘭用根手指夾起了其中的半粒色子,悠悠的舉到眼前,彷彿再一次的仔細端詳著對一旁的白洪升說道:「老伯伯,原來這賭場用灌了鉛的色子搖盅!不知是什麼時候,人家換了一枚不一樣的骰子進去,和另外五枚純銀的色子摻和在一起搖動,你自然是聽不出其中聲音的變化來的!難怪你們都會輸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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