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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節·夜話留香 文 / 鳳城捕皇考

    九龍壁之黃玉傳奇古典仙俠《龍言》系列《鳳城捕皇考》這粉袍客的體力,居然很是神奇,恢復得相當之快!

    瞧他現在的樣子,竟彷彿剛剛的陣陣『行雲布雨』、顛龍倒鳳的狂行周公之禮,彷彿沒生過一般,眼中已是再次現出充盈、旺盛的神色。

    「這花叫做五道蘭,雖說這世間有情之人不下千萬,可是能夠找到並且得到這朵花的人,卻是如同海中一粟,幾千年來,寥寥幾人!」

    官水煙眼中閃爍著:「真的嗎?!太神奇啦!」

    粉袍客用微笑代替了回答。

    「它、既然不是紋畫去的,那麼它是用什麼鑲進你身體裡去的吶?你『表』告訴我,這朵花是從萬丈的海底深處尋得的,還是如同名劍歸鞘般,神奇的生長在你的心口了!呵呵」官水煙打趣似地嗤嗤的說道。

    哪知那粉袍客竟如看著一個人事不懂的孩子一般,悠然的淺望了她一眼,嘴角現出一絲心滿意足、卻不知為什麼,又略顯淒涼般的神情。

    只淡淡的聲音回道:「那也沒什麼不可以!也許就是那麼回事……嘿嘿」

    「不會?!居然被我胡亂的蒙對了?」

    官水煙自然很是驚訝,甚至驚訝到了極點:「世,真的有這樣般奇異的花草吶?!」

    粉袍客輕笑不語,只緩緩抬手,輕輕地撫弄了一下這少女的額角秀。

    「官人可不要騙我,人家可是好孩子。嗯,就是一不小心,被人拐騙到這個地方來的。我可是老實得很,不會像官人一樣的騙小孩……呵呵」官水煙撒嬌似地呢喃著。

    「哦?是嗎?」粉袍客嘴角現出一絲微笑道:「你多大了?」

    「十九啦!」官水煙閉著眼,輕聲的回道。

    粉袍客似感到一絲惋惜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返回了前時的話題:「你是說,你不會騙人嗎?那麼,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不會的勒?」

    「你好壞呀!人家本來就不會騙人的嘛!」官水煙把頭使勁的依偎在粉袍客的肩膀。

    「真的,我徒弟的肩膀下方的胸口處,如今也有一朵這樣的蘭花了,不過卻還是花苞,沒有開放……」粉衫客隨口說了句。

    「官人這般人物風流,人才拙著。想必徒弟也必定更非庸者。」官水煙似在幽歎。

    「那當然,我的徒弟會錯的了嗎!」粉袍客似在炫耀的神情,眼中忽然現出一種非常奇怪的神情。仿似些許欣慰,又彷彿隱含著一縷淒婉和失落的神情……

    少頃,粉袍客又補充似地說道:「本人以為,我的徒弟,要比她的師傅我,可愛的很多……!」

    「真的嗎?!」官水煙的手輕撫著客人的胸口,埋著頭呢喃著。

    「嗯,沒錯!想不想見到她?」粉袍客似在逗趣般的神情淺望著她。

    「人家才十九歲嘛,這世我見過和感受過的事情還是少之又少。那麼風流的人物,人家當然想見啦……」官水煙微微晃了下頭,緊貼著粉袍客的肩膀,撒嬌似地呢喃著。

    「你很誠實,不虛偽!不過她也和你一樣,是個十足十的女孩子!」粉袍客呵呵的笑道。

    「壞死了你!」官水煙輕笑著,仍閉著眼睛,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客人的肩頭。

    半響,她把臉低低的依偎在粉袍客的懷裡,輕輕地聲音,彷彿在對著月影傾訴:「我家本是香門第,就在洛城邊的海棠鎮。和這裡的現任主管李中正本是一個鎮子的,他從北方來,去了我們鎮的一個女人……」

    「又是這個李中正?!」粉袍客瞇著眼睛,卻沒有說話。

    官水煙接著道:「十七歲的時候,我曾經喜歡一個人!他二十五,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但通曉詩詞歌賦,又畫得一手妙筆丹青。他苦苦的追求過我,兩年的時間吶……我當時真的想嫁給他的,唉可惜呀……」

    粉袍客似未想到,這個風塵中的姑娘,竟會和她談起自己的往事。停下了輕撫她的手,微微側著頭,望著那小女人。

    「可惜,他是個薄情狠心的人。幾個月前,也不知道通過什麼人引薦。他為了攀高結貴,和我們家鄉的一個什麼守城副將軍的外甥女結親,竟狠心的離我而去。我爹就曾經跟我說,他這個人好逸惡勞,又心浮氣躁、好高騖遠,不可托付終身。可當時為了和他在一起,我竟第一次的違背了爹娘的意見。還為了他離家出走……我已是沒臉再回去見我的爹娘……」

    「後來吶?」粉袍客淡淡的聲音似在應酬。

    「後來這個李中正,本是認識我那個露水夫妻的男人。李中正開始假獻慇勤,討好我。說跟他家的那個黃臉婆實在沒辦法生活下去了。當時我沒臉再回家去見爹娘,所以慢慢的,我在失望和寂寞的無助情況之下,也就依了他,暗地裡和他好了。哪成想,沒多久他便跟我說,鳳城的春意坊這陣子缺少像樣的姑娘。去做幾年,便可以賺大錢,可以後半生衣食無憂。後來,就連虎帶嚇唬的就把我弄到這裡來了……」

    官水煙感到粉袍客攬著她肩膀的手臂,彷彿瞬間有些僵硬。

    那粉袍客似在冷笑,喃喃的彷彿是在自語:「這傢伙好像不放過任何一個女人……」

    「什麼?!」官水湮沒聽明白這客人在說什麼,含糊其辭的回了一句。

    「沒什麼。」粉袍客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瞧了眼這女人,隨即說道:「長者走過的橋,可能會比年輕人走過的路還長,他們識人斷物以及所說的話,絕對不會沒有一點道理的……」粉袍客惋惜的望著懷裡的女孩子。

    官水煙的目光很是被竊、傷懷,抬眼忘了下吶客人。隨即又把視線投向了客人的胸前,眼中頓時顯出傾慕的神色,卻似在哀歎般的呢喃道:「要是我的胸口,也能有這樣一朵神奇的花朵,那該有多好啊……」

    「此花生根於認得心裡,重情重義者,機緣之下邊有可能得到它!但是,但是這花很是高貴,難下塵俗……」

    「我明白的」官水煙在哀怨的歎息:「官人不用說,小女明白的,像我這樣的淪落之人,怎配擁有這樣神奇聖潔的靈異花朵……」

    「你想回家嗎?」粉袍客忽然問了句。

    「回家?我不會去!」這柔柔的小女人,此刻竟彷彿有些癲狂似地神色,聲音也乎尋常的生澀:「家裡有什麼好?說句不害羞的話,我在這青樓之中,也已習慣了。每日迎來送往,識見形色男女,充實體會快愛情趣。比起當初獨守深閨寂寞,做淑女良民。這裡酒色笙簫,衣食無憂,生活倒也滋潤、愜意。早已是殘花敗柳,又何樂而不為吶……」

    「可是青春幾何?無論多麼鮮艷的花,總有凋落的時候……」這本不是粉衫客想說的話,因為今天他的話,已經乎尋常的『多了』!

    也許他多少多這個小姑娘有些莫名的憐惜,也許這一天裡,他偶爾路過的地方,所聽到的幾個女人,談起的,都是這個叫做李中正的,以女人的血淚換取自己貪念和的敗類……

    「現在屠國的君王都提倡男女交歡自由,不受他人干涉。現如今,男男女女你的,都是既有家人,又有情人。」官水煙,似乎也是很久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喃喃的自顧自的、洩似地又繼續說著:「一隻羊也是牽,十隻羊也是趕。回頭想想,當初我即便跟那薄情郎成就夫妻,也免不得日後因生活拮据,或是婚外移情而生變故。莫不如就用青春換些錢財,留的日後使用。就是這樣的年景了,活到哪天算哪天……」

    說著話,官水煙彷彿故意在掩飾自己心裡的碎痕。鄙視的目光,望了望窗外隱隱透進來的燈火和星光。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窗外華燈初,星光乍現。

    粉袍客緩緩地抽出了壓在官水煙脖子下的手臂,慢慢的坐起身。粉袍衣襟蕩起,眨眼間已是穿好了衣袍。

    「你可以走了!」粉袍客的聲音低沉而且果斷。

    走!

    官水煙似乎很是失落的低下眼瞼,沒有出一絲疑問的,默默地開始穿起衣衫。

    粉袍客倒彷彿有些奇怪似地看著她的樣子:「你去哪裡?」

    「客人完事了,我當然要離開,還能去哪裡……」官水湮沒有抬頭,只一邊系裙擺間的絲帶,一邊彷彿很是平靜的淡淡回道。

    「我只知道一點,人畢竟不是禽獸。極少有狠心的父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即便禽獸與牲畜,也有親情……」

    「我不會去,我沒臉再見爹娘。而且我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不甘心再忍受從前的寂寞和甘苦!除非……」

    「除非怎樣?」粉袍客截然的問了一句。

    官水煙卻是乾脆的回道:「除非你帶我走!」她傻愣愣地望著這個初次見面的粉袍客,眼神毫不躲閃。

    粉袍客似在淺笑:「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官水煙自嘲的冷笑,低低的聲音道:「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要我的,還跟我講什麼大道理,都是些屁話……」

    「你還年輕,你日後的生命裡還有很多的路要走……」粉袍客竟還是想說什麼,卻被官水煙截斷,聲音彷彿有些沙啞的楚楚悲切般的說道:「為什麼?我為什麼一定要離開這裡,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我不是管你,因為就在今夜,這個什麼風城裡最大的青樓妓院,將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你要是不想死的話,還是最好離開這裡的好。」

    官水煙的年齡雖然只有十九歲,可是現今這屠國,官商啃噬百姓骨血,百姓艱辛生存,而內心多為不平。民間騙術橫行、強權主事,任意胡為。

    誠信、中正者寥寥少見難能。行騙、欺詐者卻是大把的湧現,吹牛的人,她可是見得多了。

    可不知為什麼,從這個粉衫客此刻正平淡得,彷彿在淡淡的談起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可官水煙的心裡,卻突然再次生出一陣刺骨般的寒意。

    她幾乎已可以很準確的判斷出,這是個非常嚴肅的話題!

    官水煙驚駭道:「燒成灰燼?」

    粉袍客道:「嗯」

    官水煙道:「那其他人怎麼辦?」

    粉袍客淺淺吟道:「那就只好算他們倒霉嘍!」粉袍客似在輕笑。

    官水煙望著客人繫好腰帶的背影,半響忽然低低的聲音問道:「官人可不可以告訴小女,您叫什麼名字!」

    「問這幹嘛,一朝風流而已。」粉袍客竟聲音冷冷的回道。

    「因為你讓我心動,你、你是我中意的男人!我想把你的名字留在我的記憶裡,日後即便再也無緣見到官人,想起來也是好的……」官水煙竟毫不掩飾的說道。

    這樣的言語,其實幾乎可能是每一個風塵女子,每天掛在最邊的一句如同背誦詩詞,臨行公式一般的話。甚至連她們自己,都已經記不得和多少個男人說過一字不差的一摸一樣的話了。

    但是官水煙這話說的,確是真心。

    也許她從小生活在讀人的家庭,或許是因為她才十九歲。

    她還太小,還不太會騙人……

    那人緩緩地停下了動作,少頃那人轉回身。抬手勾著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官水煙俏麗的小鼻樑,輕笑著說道:「花容易逝,紅顏易老。名字,只不過是一個飄渺的傳說。記得一個人的樣子或是某件事情,也許會比記住什麼名字要好很多吶……」……

    其實這件事,也許應該算是官水煙這個姑娘的幸運……

    俗話說『只有環境改變人,人改變不得環境』!『如果不學會適應環境,順勢而為,你就基本注定會是個失敗者』等等等等……

    難道說,人類的『強者』般的『適應性』,就真的應該體現在這種層面嗎????

    所以,絕大多數的人,選擇了屈從和適應!在某種環境下,他們居然後來現,這種環境很是『得心應手』並且偶感『愜意』,覺得自己在慢慢成為強者!

    熟不知,在逐漸走向衰落甚至毀滅…………

    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用多,只需在過短短的半年時間。這個剛剛一十九歲,尚且還存留些許善良和純真的女孩子,就基本會變成心裡毫無半點真情、至少是不敢再相信這個世間有『情』這個事物存在。有的,只是逢場作戲和『現實』需要的形形的各種『套路』!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會很快的度過這一生為人,心裡的『純真』時期。變得意念和思想中,只有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和生存公式!

    然後再變本加厲的自虐和沉淪下去,變本加厲的適應。習慣這個紅塵;變本加厲的無奈和仇恨,並娛樂或尋求心裡安慰與平衡般的報復這個世界……

    也許到那天,她今夜的命運,就和現在截然不同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說她幸運……

    因為不論她在不在這裡,今天的春意坊,這個城池裡最大的青樓妓院,東城潘鎮勢力旗下的一個『商號、檔口』,今夜都無法逃脫被大火燒燬的定局。

    因為這個粉袍客來了,因為這個人想要幹的事情,沒有不成功的。至少截止目前為止,因該是還沒有一件!

    那麼這個粉袍的客人,到底又是誰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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