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言沉凝不語,卻忽的停下了腳步。
另一個偏將也馬說道:「孫莽說的一點不假!莫言將軍,我們鳳城內府衙多年儲備的糧草、軍餉物資,別人不知我確是清楚得很。我的妹夫就是我使了銀子,托請段雲美大人,在糧庫安排了一個管賬的差事。他曾經告訴我說,雖然現在鳳城中百姓們的身和家中,並沒有過多的錢財和糧食結餘。但是府衙庫房所儲備的糧食和物資,已足夠全體官兵坐吃三年!卻不知為何,這救命的糧草軍餉卻遲遲供給不!我們駐守西門的隊伍已經開要斷糧了。但是我手下的兵卒卻有人告知我說,這次我們駐守屯河四城門的總指揮王占柱將軍的軍營裡,卻不時有封貼著『官』字頭的糧草車馬從鳳城運到。將軍,您說是不是他依仗著和潘鎮大人莫逆之交,私自吞了軍餉物資,沒有分批放下來……?!這樣下去,唉!我看咱們可也快了……」
那個叫孫莽的偏將又補充道:「據我手下的親信捎來消息,今日辰時,朝中的黃皮鷹王杜巡、滄海鷹王葛念、五月山鷹苗凌三位千歲王爺已經到了鳳城。在辰時的接風宴會,也不知是哪股暗暗潛在的勢力,居然不遠千里的請動了青龍幫的殺手刺客,混進了宴會當場,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刺鷹王!」
「哦?!」李莫言一雙睦子閃著寒光,冷冷的盯著他的偏將:「當今屠惋王朝,居然會有這種事情生!」
那個叫孫莽的偏將也說道:「千真萬確,現在城內頭面的人物,對行刺鷹王的這件事情幾乎已是無人不知!屠國附屬十一城,近年來貌似平靜,對朝廷極其各地府衙的官員貪污**、欺壓百姓,無人敢言更無人能管!卻早已是各地暗流湧動,各地蕭撮的民間起義造反者,時而有之。我們是軍人,本無意也無心討論政事。哼,不過我看這屠惋王朝……」他一雙眼睛直望著李莫言,現其忽然神色不爽。
於是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又道:「但是,對於這屯河縣城的血屍瘟疫災情,潘鎮大人早已下令,嚴密封鎖此地的具體消息外流!現在城中的多數百姓還蒙在鼓裡,即便知道此處個別情形的少數官員和商賈們,仍舊沒放在心,也是並不知曉這裡竟已經到了這樣的境地,否則恐怕他們早已經舉家遠逃別國了!」
話說,這個叫做孫忙的偏將,其實是衝鋒隊教頭王陷暗自培養的一個兄弟!這個人也早已是對當時的屠惋王朝的**奢靡、荒無度的官員、商賈與多數貧苦辛勞的老百姓差距極為懸殊的體制,屠惋王朝的『唯我獨尊』『百姓蒼生皆為我食』的情況狠之入骨。只是一介百姓,為了生存而加入軍隊,無奈、無為的混生活……「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李莫言厲聲喝止道:「國難當前,我們是軍人,我們要恪守天職!即便事情真是如此,類似這樣消極萎靡的言語,絕對不可以從你們的口中說出來。被我們的兵士聽到,會以為你們在暗示什麼!大敵當前,如此言語會極度的動搖軍心。再敢如此言語,別怪我莫言不講兄弟情義!」
「是!屬下知道了……」他的兩個偏將忙異口同聲的回道。
孫莽道:「我二人跟隨莫言將軍多年,深知李大哥為人之之中正、帶兵得法,運營張弛有度!將軍說到哪裡,我們就跟隨到哪裡!」
正此刻,突然一名報事的小兵,滿頭大汗、氣不接下氣瘋了似地跑進帳內。
「啟稟各位將軍,大事不好啦!被困城中的行走死人血屍已經開始變異!西城口處的城牆之內,現在已經有了刀槍不入的生鐵骷髏鬼撞出城牆!前排駐守的五千人,現在已經被全部宰殺!請將軍定踱!」
李莫言頓時雙睛充血,牙關咬得咯咯直響。他猛地閃身出了帳篷,兩個偏將緊隨其後也跟著衝了出來!
他們站在帳篷前的高崗處,李莫言直愣愣的xom望著高崗下正所向披靡、橫衝直撞的殺戮著數千掩體戰壕裡兵士的,那具鐵骷髏以及眾多蜂擁而至的血屍。
李莫言看看前排圍城的五百名兵卒中,現在已是幾乎全部倒在土坑和血泊之裡了!或是血肉模糊,或是白骨嶙峋。
竟然已經有剛剛死去的兵士,滿身爛肉凝血的從地站起身形,也和那些血屍一樣的,身形呆滯卻生猛的去追逐活人,瘋狂的開始咬噬著那些手舉刀槍,奮起反抗的士兵們……
李莫言忽然厲聲對身旁高崗下,分成兩個戰營的軍團士兵們厲聲喝道:「兄弟們!通過我們連日來的作戰經驗得知,那些沾染了瘟疫病魔的血屍,沒了腦袋就會死去!大家千萬記著,如果我們都死了,只要還有活著的人,那就一定要砍掉死者的腦袋!不要讓死去的人,再變成那些可以繼續到處害人的血屍!鳳城中還有幾十萬活著的人,那裡有我們的父母雙親、兄弟姐妹。有我們的親和鄰居!決不能讓這些害人的血屍,從這裡逃出去跑進鳳城!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誰也不可以後退半步!兄弟們,血戰到底!殺!殺!」
「殺!!」
話音落下,李莫言和他身邊的孫莽兩位偏將,依然是率先飛身馬。他們竟然跟隨著李莫言,瞬間撕裂下身的盔甲!揮舞著各自手中的兵器刀槍,義無反顧的衝下高崗!
他們為了戰鬥中的靈活和激出自身原始的血氣,竟然撕扯下了身的盔甲!一看便知,這些人,這些軍隊裡的兵士將官們,此刻已是根本不準備可以再活下去了!
隨即,高崗下僅剩下的兩個縱隊,一萬多名兵卒也是早已保定了必死之心!他們吶喊著,揮舞著手中的刀槍,跟隨著他們的將軍,如洩洪的潮水般撲向正在城牆下逞兇的血屍……
雙方轉瞬之間,便在城牆外遭遇了!!
面對著那些行走奔狂的血屍死人,戰士們明知不敵,竟無一人退卻!戰士們的兵器被擊飛或是折斷了,他們就一起猛抓住面對的血屍,狠命的扭斷它們的脖子!
戰士們前仆後繼的倒下去了,在和那些血屍交戰的同時,他們咬著牙狂喊著!揮舞著刀槍,流著眼淚,狠心的砍下那些前面剛剛倒下的,已經瞬間死去戰的頭顱!
那個從城牆裡撞出來鐵骷髏,此時像一艘所向披靡的快車,將萬人的陣營,頃刻間到處飛撞得支離破碎,亂作一團……
鮮血寸寸染紅了大地,連綿數里的城牆前,在不消一盞茶的時間裡。已是屍橫遍野、陰風陣陣……
喊殺聲震天的戰場,此刻已是恢復了剛剛不久前,死一般的寧靜。
戰鬥結束了,李莫言手下,一萬五千兵卒,已是全軍覆沒!!
死去將士的屍體,很多已經沒有了頭顱。那些沒有來得及被砍去頭顱的死去的戰士,竟在此時,已晃晃著身體,再度站立起來。
和那些從屯河縣城內衝出來的血屍一起,鋪天蓋地般的向著鳳城的方向走去!
它們,彷彿可以很準確的察覺和現,存在更多活人和生命的地點與方向…………
再說屯河縣城的東門,那裡駐守的兵團,就是這次圍困屯河縣災區的總指揮,潘鎮手下的紅人王占柱的軍團。
他也在帳篷裡,和駐守在西城門的李莫言不同的是,此刻王占柱卻是在和他的幾個親信,正在行令、喝酒吃肉。
一名報事的小校沒命的奔了進來:「騎兵將軍,大事不好啦!前方東門城牆處,已有血屍撞出來!竟是已經變異的銅黃色骷髏鬼!前排留守的將士已經頃刻間死傷殆盡,請將軍定踱!」
「什麼?!」王占柱的腦子產生了瞬間的空白和眩暈!他手中的就被啪的一聲掉在身前的地。
有一名小兵,隨即渾身是血的又跟著跑進大帳,嘶聲裂肺的哭喊道:「啟稟王將軍,我是李莫言將軍旗下的小校,前來急報求援!屯河城西門已經失守了!城中出現了刀槍不入的生鐵骷髏鬼!我們的凡鐵刀槍,根本無法與之對峙一招半式!李莫言將軍極其一萬五千名部下將士,此刻已全軍覆沒,請將軍快增兵支援!」
「啊?!」王占柱差點沒尿在褲子裡:「什麼?刀槍不入?!就連李莫言的軍團都全軍覆沒了?!」
他彷彿很是驚詫,隨即想也未想的厲聲吼道:「撤退!傳令下去,給我留下前排的五千兵卒抵擋那些衝出來的血屍,其他的人保護我,迅立即撤退!」
這時候,從他們所在營地四周的荒野密林中,忽然傳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聲!那陣陣狼群淒厲的哀嚎聲,仿似群群鬼魂在召喚,將尚還活著的人們引領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