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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卷 】·第七章 ·第一節·【九月初六】 文 / 鳳城捕皇考

    九月初六,無風無雨,艷陽天。

    白日,晴空萬里;入夜,繁星朗照。

    烘爐肝膽映鸞江,彼岸絕唱繞遠峰。玉郎明月夜魂盡,此曲肺腑涕山川。當年曾經的玉郎,獨守在戀人阿夕的墳前。五天五夜的時間裡,不眠不休、不飲不食,連續吹奏著一離別的簫聲!

    這劣作小辭,就謹算是作者本人,為那一幅在本部故事開篇時候,令人痛徹心扉的場景。所抒的一點點本人浮淺的情懷,所做的一小辭!

    五天五夜裡,一曲哀婉悠長、連綿不絕、斷魂的簫聲,欲將望斷世間生死鴻溝,唱罷人間淒慘的離別

    曲聲悠揚,卻悲慘至極!當時這連綿不斷、絕唱的簫聲,確是險些沒有帶走玉郎的性命!

    他守在山中、綠水之濱,靜靜地守候著,在這個世界,為了他而最後獻出了自己生命的人。

    蕭詠良當時就像一盞風中的殘燭,虛弱、縹緲,隨清風搖漪,即將隕滅於世間。

    一代宗師,刀聖貢秋,就是在蕭詠良已經耗盡了心血,幾近雙目失明,即將跟隨著自己心的人,一起辭世離去的時候,忽然機緣巧合般出現的……

    九月初六,三個鷹王駕到鳳城!……

    話說,這一小節的故事內容,其實卻是生在今天!九月初六的黎明時分!

    再確切一點來說,這段準確的時間,就是在那三個鷹王老妖,清晨黎明之時,剛剛到達鳳城城門的時候……

    人,就是需要『睡覺』的動物!

    不論多麼堅強的人,都有著各自的極限,而且大同小異!

    在一定範圍的時間裡!

    一個人,如果不讓他吃飯,他可以忍受;不使其飲水,他也可以相對煎熬;但是如果不允許人睡眠,相對來講,那人可能會很快的神智錯亂、瘋昏迷,而直至死亡

    據不完全統計:在一定的極限範圍時間內,和適度正常的環境下,人類的承受極限大約是這樣的!

    人,不吃東西,大約可以活十天左右;不喝水,大概只能活七天左右;而如果強迫或是極度病態的失眠狀態下,不使其睡眠的話,那麼這個人,大約只能勉強維繫五天左右的生命……

    又幾乎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

    蕭詠良正依坐在小竹樓的木床旁,靜靜的守候著那個仍舊昏迷不醒的獨臂人!

    他曾經歷過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煎熬。那『煎熬』,卻幾乎奪走了他年輕的生命。

    可當時的他,卻沒有感覺到一絲xom半點的難耐和瘋狂之類的感覺。因為那正是他極度悲痛的神經,所需要的麻醉!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思緒和其他的願望,只想就那樣,靜靜地離開這世間,任由此世的人生走向盡頭

    自從出來半山,一路遠行,昨日清晨時刻到達鳳城。

    他先去了趟東城唐家的谷月樓,遇到了地痞呂三一夥欺行霸市,為東城潘鎮勢力可以低價剝奪、收買城北鏢局的土地,胡作非為的打瞎了一個鏢師的雙眼。

    又吃過早飯,輾轉至城南,去看了看自己曾經的老宅。到了五糧粥鋪,見到了一別多年的老鄰居梁伯。在這間小小的粥鋪內,暫時安頓了下來。

    入夜時分,又與賣粥的老人一起,去逛了城南的夜市。原本意圖瀏覽一下故鄉的街市,感受一下時下民間市井的生活,在順便觀察一番目前,城中的諸多方面的情狀。

    他們去了驪湖攬月宮。在離開之時,偏巧正遇了約見守城副將呂獨葵的唐寧等人。

    回到粥鋪,他久久無法入眠。

    一個人在幽靜的小院子裡思緒萬千。卻又在深夜時刻,聽到異狀,飛身於對街自家『南苑』牆外的鐘樓之,見證了聶隱怒殺呂桑年一夥,以及後來呂獨葵和王陷的衝鋒隊趕到,聶隱和那個藍刀客馬瑩,又殺死了呂獨葵的一切經過!

    事情似稍事平息,人群悄然散去。

    他剛剛回到粥鋪的院子裡,竟又遇了那貌似從月亮跌落下來的,被杜巡的火雲豹從歸松嶺一下撞飛跌落下來獨臂人,和那兩個追殺他的飛鷹忍者!

    當然,這其中的原尾究竟,蕭詠良此時還是不知道的。經過瞬間空際中激烈的強悍對決,他瞬間擊殺了那兩名飛鷹忍者。又撲回地面,接住救下了跌落下去,即將摔得粉身碎骨的獨臂人曲貞。

    午夜時分,正在為昏迷不醒的獨臂人用精針,緩緩通其血脈療傷的時候,全城的大搜捕又開始了

    在搜捕的過程中,南城副將賈仗義一干人等,覺五糧粥鋪的『異狀』之際,險些被狡猾的賈仗義『撞破』機關,引無端殺戮之際!

    幸虧了唐寧,及時找到了粥鋪門外,才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麻煩

    在搜捕隊全數撤走之後,唐寧卻仍似行色匆匆……

    那一刻,唐寧始終在深深的凝望著,正愣愣的低著眼睛,接近於消沉的站在竹樓門口的蕭詠良。

    青春年少的時光,美好的一切都已一去不再復返。

    他們各自,又是怎樣度過的這份本應是『最美好』的日子?!

    幾多深埋在心底的思緒,多少被記憶和時光的流沙,幾近淹沒,卻又時常在寂靜的深夜燭光下憶起,引心底對過往歲月的重重懷念,湧蕩起幾乎無法平息的失落和潺漣。

    可是,良久、良久的對視之下,唐寧除了唰唰不斷的淚水滴落之外,竟也再說不出一句話。

    那滋味,就像一壇已被歲月塵封了很久很久的佳釀陳酒,另夾雜著甘厚的醇香和無盡的酸楚

    他們之間,有著青春年少時懵懂的依戀。那是對生活中,原本固有的祥和的,習慣般的依戀,對夥伴的難捨!

    有多少離別的話要相互傾訴,多少對世間和生命的感悟,想要彼此交融可人世的劇變,使他們失去的,僅僅只是這些嗎?!!

    再後來,在詠良似已顯得有些模糊的記憶力,只記得唐寧曾問過他一句:「詠良哥,你還好!」

    他甚至不記得,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她

    能活下來,再次回到故鄉。這,應該算是『好』?!可以再次見到兒時的故人、踏養育他的土地,這也應該算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可他的喉嚨裡,如同正有無數根針,在無情的刺痛著他!

    什麼也說不出來,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臨走的時候,唐寧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說道:「月神一定會保佑鳳城的子民!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玉郎哥,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也有很多事情還想要和你談」

    蕭詠良記得,當時他好像是點了一下頭!但是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抬頭,抬頭去望一下唐寧的眼睛

    直到唐寧幾乎是倒退著身子,已到了小院子甬道的盡頭,她才回轉過身形。一步一回頭似的、依依不捨的離去了。

    直到她轉過身子離開的瞬間,蕭詠良才猛然的抬起了頭,望著唐寧的身影進了門外的車門,車廂的門『彭』的一聲,瞬間關了

    蕭詠良的嘴唇,在微微的輕顫著。他甚至忽然抬起手,似想要呼喚即將離去的人。直到此時,他彷彿剛已想起,自己也有話開口要說!

    可是,終於還是沒有出一點點聲音,緩緩的放下了剛剛微微抬舉起來的手臂

    此時的梁伯,極影千恩萬謝的送走了門外的唐寧和鄧蘭蘭等人。

    望著遠去的車馬,梁伯喊聲歎氣的搖著頭,從院門外走回進來。

    他望著蕭詠良呆呆仍僵直的站立在竹樓門口,老人的眼中,竟顯出一股羨慕、感動般的歡愉。

    梁伯一邊回身插好院門,一邊似感歎般的微微搖著頭,輕聲說道:「唉難得呀!難得人家唐家小姐竟然這般念舊!人家可是這滿城之中的巨富家族,頭面人物。竟然為了看看你,深夜帶人前來如今這年景,這樣好的姑娘,已經絕種啦孩子,你好福氣呀!」

    可蕭詠良此刻的神情,仍舊是那樣的痛苦和麻木!

    彷彿並沒有聽到老人剛剛說過的話,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說話間,梁伯已走過來,望著這個小時候看著他長大的年輕後生。

    他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彷彿已經有些認不出眼前這個人了

    可這,畢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在他的心裡,在這個無依無靠的賣粥老人的情懷中,這曾經的玉郎,又何嘗不是像一個他已失散多年又忽然重聚的孩子

    梁伯拍了拍詠良的肩頭:「玉郎啊,你也早點歇著!人家都已經走遠啦!唐姑娘說,明天會派人來找你。回屋,去看看那個可憐的獨臂人傷勢好些了沒有!唉,月神保佑這個可憐的人,我先睡覺去了哈。」隨後,老人獨自進了小竹樓,那件自己的小臥室裡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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