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精,鬼老靈,兔子老了,連獵槍都打不著!」這話,貌似不假!
『黃皮鷹王』杜巡和身旁兩側的苗凌、葛念,此刻分別對視了一下,身形彷彿已都是瞬間有些繃緊他們三人也都緊起了眉頭,似已感覺問題出現了複雜和難度。
說到這裡,潘鎮似也有些緊張,就連他那雙如餓虎一般的大環眼中,也閃出一絲寒意。瞳孔在劇烈的收縮,仍似乎心有餘悸。
他抬手取過一條汗巾,很快的抹了一下額頭和鬢角處的簇簇冷汗,又接著道:「小鎮前時不久,也已曾多次率隊親往災區督辦此事!在我等諸人登山遠望之時,見其縣城間的情形,著實是令人詭異所思,甚感憂慮!
那縣城中的街市,本已淤積的污水過膝!可是滿身血污,蓬頭垢面者比比皆是,相互追逐,如野獸般撕咬!嚴重的地區,呼救之聲不斷傳出,哭嚎嘶喊聲震天,已是走肉佈滿城池的長街弄巷,橫屍淤血漫山遍野
托屠王和諸位鷹王千歲的洪福,值得慶幸的是,此番這種瘟疫,在我大屠國境內,目前還只是剛剛現,尚未蔓延!
據說周邊鄰國以及關中小國的境內,均已是早有爆和快蔓延的趨勢。據講,很多地方已是城池如死牢!晝夜不見活物,遍傳如狼泣鬼嚎之聲有甚者早已經是達到了遍野行屍、滿城白骨之境地!
唯我屠國,尚且還是剛剛現不久,暫時看來,尚無大礙」
潘鎮說到這裡,神情卻是變得很是凝重。額頭青筋顯出,彷彿心有餘悸的樣子!他微微抬眼偷望了一下台階,桌案後的三個鷹王。
『黃皮鷹王』杜巡、苗凌、葛念三人,問聽此言,頓時週身一震,相互間用餘光對視了幾眼。
葛念陰森著臉,微微的低著頭,抬起眼睛冷冷的盯著潘鎮。
他一隻手拖著下顎,正歪著脖子,探伸著另一隻手的一根手指,用指尖下意識的一點點扣著那盞,已被他前時深深按陷進木桌裡的銀杯邊緣。
銀杯壁口處出一種,使人聽了會感到如用同硬勺子扣空鐵鍋一般,令人聽了,牙根都會麻、心忙意亂的『吱吱』的聲響。
『五嶽山鷹』苗凌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在瞬間收縮。本一直彷彿什麼都無關緊要,貌似無視一切的他,此時已顯出了一股驚駭的神情瞧他現在的樣子,竟真有些像是個驚慌失所的老婦人了。
這幾個鷹王,其實他們關於鄰國的這種所謂『瘟疫』,在尚未下來金頂皇宮旁的鷹堡之時,便以有所耳聞!
雖然前時也有所耳聞,但關於屠國境內屯河縣城中,只聽聞是因洪水之災而死傷慘重。但是災區具體的『消息』,被潘鎮等人『控制』得很好,基本除了本地知情人士之外,並未被廣泛外傳!所以,直至此刻,這三位鷹王千歲才是剛剛知道了這個情況!
杜巡此時,那張平板的面容,黃燦燦的長方型臉龐,已顯得更加『白板』了!
他本是個幾乎『通體金黃色』的人!
黃、黃眉、黃須、黃臉、黃袍,甚至連他的眼珠子,都是泛著深黃的顏色可現在突然不同了,已是黃、黃眉、黃須、黃袍,紅眼、白臉!!
他打著卷的黃鬍子,還沾著些許剛剛喝過嬰兒湯時,已經略有些凝結了的鬍子,像黃泥的雕塑一般,粘貼在嘴邊。
杜巡緩緩從座位站起身形,在桌子後面來回踱了幾步,喃喃自語道:「瘟疫?血屍?這種瘟疫,在我大屠國境內,好像還是頭一次聽說吶!」
他抬起手指,抹了一下嘴角,彷彿進入了深思,沒有再做聲。
一旁仍舊冷著臉的『海鷹』葛念,略微沉思了片刻,此時忽然開口問道:「小鎮吶,那目前的屯河縣城的災情,又具體展到了什麼樣子了呢?你等諸位守城將官、各界名流,又是都採取了什麼樣的措施吶?!」
潘鎮把肩膀猛一下挺起來,做大義凜然狀,朗聲回道:「啟稟葛老千歲,由於此番的疫情傳染過於迅,經過我等眾人多次商討研究,只有出此下策!
為了嚴格控制疫情的蔓延,經小鎮等人齊心合力,多次嚴謹周密的部署和研究決定!針對災區目前的現狀,為了避免更大範圍的疫情傳播和擴散,除了疫情現之初便已經逃離屯河縣城的極少部分血屍,已無法及時找到之外。昨天清晨時分,我們已經派出了五千人的馬隊士卒趕往屯河縣城,用山巖壘砌,堵住各處縣城的城門,不論死活,嚴禁屯河縣境內任何人畜出入!然後將然著的松木等易燃之物,大量投入縣城之內!估計現在已經一把大火,將縣城內的所有人畜,全部燒成灰燼了!形勢所迫,情急無奈之下也只得出此下策。如有不妥之處,還望各位千歲先師海涵理解」
您聽聽嘿,即便是據潘鎮等人所得到的xom消息,這屯河縣城裡還有至少三萬的活人?!這幫玩意多有『辦法』,一把大火,一概燒死!!豈不知,那些血屍是否怕火?!此時後話,暫且擱置一旁。苗凌聽到潘鎮講到這裡,才似乎稍微放鬆下來緊張的心情。
他慢抬手臂間,粉紅色的袍袖蕩蕩在胸前,攤開的手掌,正在自己的胸口處來回的撫順著。好像生怕剛剛喝進肚子裡的『嬰兒湯』,由於胃部的緊張而微微產生的痙攣而被吐出來一般。
「那還好、那還好!」說話間,苗凌又彷彿很是慶幸的,側目望了望杜巡和葛念。
『黃皮鷹王』杜巡沉著臉,似在凝神思索著什麼事情的樣子。『滄海鷹王』葛念的面色竟然顯出一絲興奮般的神情,眼中閃爍著難得見到的異彩。就彷彿是一隻好鬥的公雞,突然現了另一隻可以挑戰的同類
葛念忽然又開口問道:「那前時已經跑出來的那些什麼血屍,如今可曾找到?」
一旁的『黃皮鷹王』杜巡,欣賞般的望了一眼仍歪坐在桌案後面的『滄海鷹王』葛念。但是杜巡沒有插言,只是默默地在聽著。
潘鎮回道:「小鎮已經多方派出了人手,在各地搜尋,一經現,當場宰殺!」
此時,苗凌似顯出了有些滿意的神情。他又轉過頭對潘鎮接著說道:「唉!情非得已之時,出此下策也值得諒解,為了避免更大範圍的傳播擴散和傷亡,一把火燒就燒了!那些屯河縣城裡即便仍還活著的人,在那樣的情形下,也是早晚難免一死!早點死了,早一些解脫那樣恐怖、絕望的痛苦」
說到這,苗凌已從桌案拿起一個杯盞,仰頭獨自喝下了下去。然後微微舔了舔似仍還有些乾燥的嘴唇,慢聲細語又道:「咦?!對了哈,怎麼也沒見到你們鳳城裡的『大財主』鄧艾那小鬼呦?!那個小兔崽子怎麼的,也敢不來接我們幾個老傢伙了哈?!」
瞧他此時的樣子,好像是一個剛剛還哭鼻子的小孩子,突然現眼前出現了一大串糖果和烤豬蹄兒一般!竟好像已經把剛剛聽到的關於『血屍疫情』的事情,已經瞬間的拋在了九霄雲外,似已經不想再談起了
潘鎮等人皆感到一愣,略一遲疑間,苗凌的話音已經又響起了,他嗤嗤的笑道:「不必替他解釋了,這一轉眼吶,又有五七八年的都沒見到這臭小子的人了!不過倒也時難為了他還有那份孝心,每到年節以及我們這些個老不死的祝壽之日,都是會派人送去些貴重的禮物到金頂皇宮,下都被他打理的妥妥當當的唉也不知道這小王八蛋所得的那個怪病,現在究竟是怎麼樣了?!這想起來呀,還真有點想那個臭小子」
說話間,苗凌竟彷彿有些面帶羞澀!鄂潘鎮忙回道:「小鎮代替鄧艾公子,先謝過苗老千歲的掛念啦!」
此時,潘鎮的一雙環眼似已有些閃亮!想了想,接著又道:「鄧艾的病情,近幾年來貌似越的加重了!
平日的鳳城之中,近年來已是很少可以現他出入的身影。哪怕是歷年的鳳城中,屠國建國慶典之日的熱鬧場面,鄧公子也是躲在家中!
不過,此番聞聽幾位千歲仙師欲將駕臨鳳城。鄧艾已早早的派人送來了賀禮!!並已委託小鎮,敬獻給各位鷹王千歲」
貌似這位鳳城的守城主將潘鎮,對這位傳說一般神秘、難以琢磨的富豪公子特有好感!可究竟又是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這其中的原由,卻似乎並沒有很多的人知道
說到這裡,潘鎮的眼中,竟顯出一道難以抑制的興奮般的光彩。
有沒有看見過午夜裡,挺直著身子端坐在樹枝,忽然現了地面有老鼠在奔跑時,貓頭鷹的眼神?!
此時端坐在台階位的『滄海鷹王』葛念,現在正是這個眼神兒
葛念的眼中著亮光,彷彿忽然一下子又來了精神!
「哦?!這小崽子一項都是出手闊綽,不知這一次又拿出了什麼樣的稀罕玩意,孝敬咱們這幾個老混球吶!呵哈哈哈哈!」
他居然這會兒,竟是笑了起來,而且還很是開心的樣子。
問聽葛念的問話,潘鎮面帶『贊同』狀,神情略顯激昂!粗壯的身形一轉,揮擺袍袖間,已有四名動作麻利的侍者,快步整齊的走入廳堂內的空場!
幾個人旋擺身形間,已捻起了空場那塊一直用三丈見方、蔚藍色亮面絲綢所覆蓋著的一片凹凸不平的東西。
侍者訓練有素的,動作齊整,猛然一同掀起了場中那塊平整鋪蓋著的軟絲藍綢!
『呼啦啦』藍綢仿若蕩起微瀾的海浪,被掀起地面的瞬間,忽然一片片耀眼炫目的金光,剎那間從蕩起的綢緞下方,向四面迫出!
整間大殿般的廳堂之內,立時間彷彿在地面忽然升起一個小太陽一般!
藉著四壁燈火和懸樑的『夜明珠環燈』,以及串串燈籠光線的映照,整個通明的大廳內,竟從這面被瞬間掀起的綢緞下面,放射出一片片耀眼的使人目眩,幾乎已有些仿若睜不開眼睛一樣,閃爍金黃的光芒放出!
一座用黃金雕砌的,一丈見方的大平台式樣,總體高度約近三尺的黃金雕塑出現在眾人面前!!
連綿起伏的遠山,按比例縮小的,巧妙地用碧綠的翡翠組成山中林木;幽蘭的藍寶石匯聚成溪流與水流湍急的河道;條形的藍水晶組合成瀑布;紅寶石靜臥在黃金壘砌雕刻的山脈之中點綴出洞穴
一切的一切,在這片黃金壘砌起來的雕塑,均是那樣的惟妙惟肖,生動逼真。
群山之間,各自峰頂雲端,均有八隻比例如山嶺一般大的,也是用黃金雕塑而成,展翅欲飛的雄鷹站立在群山之!
這八隻雄鷹,自然像征著那目前朝中的八大鷹王!
那八隻飛鷹,形態各異。雕刻的極度逼真精準,活靈活現。身姿、神情、甚至羽毛均無雷同之處,極富有個性。這八隻雄鷹,仿若正在以利爪掌控著群山眾嶺!
它們鳥瞰大地、俯視蒼生、傲視群雄、氣勢磅礡!彷彿已經馬就要飛離山水之間,振翅飛翔於藍天之。
用這麼多的金子,外加那許多寶石所壘砌精雕而成的雕塑,幾乎比一些中小城池中金庫裡所存放的金子還要多
整個雕塑氣勢恢宏、霸氣沖天!泛出通體金黃耀眼的光彩,金光閃爍,頃刻間散漫全場!
在場眾人,皆被這眼前所眨眼間出現的驚人場景,驚駭得瞠目結舌。如夢如幻,頓感頭重腳輕,血往頭頂衝!
很多人,此時都在揉著眼睛,以為自己突然降臨夢境之中,產生出一陣陣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