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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仍背對著亮窗,只說了兩個字:「不會!」
又是一陣寂靜……
此刻的鄧艾似在歎息,他忽然輕聲說道:「唐家的頂尖高手,我想你總不會對我這樣一個廢人,在背後下手!」
說完,他從床緩慢的轉過身來.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吃力,每一下抬手翻身,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艱難。他轉過身,背依著床榻斜靠著身子。鄧艾的睡袍也是長身連體帶有帽兜的長袍,幽藍色的長袍。他的身體四肢,也被多數的被包裹在其中。
就在他轉過身來的瞬間,鄧艾冷寂的眼神忽有些閃亮,瞳孔在瞬間的收縮……
朗月下,他看見距離自己床頭對面很遠的、高起的二層圓窗,赫然正有兩個人斜坐在窗台!
窗子不知何時,已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分別坐在兩個圓窗。
他們側身坐在面,均是一隻腳懸空垂下,另一隻腳踩踏在窗台。
許鈴正坐在面,遠遠的正斜低著頭,凝神的望著他;她對面是一個男人的身影,舉手投足間略顯孤傲。這個人懷裡抱著一把翠綠色的,寬竹鞘的長劍,和許鈴俏麗的身影對坐著。
「秦文?!」
鄧艾低聲問道。
秦文冷哼一聲道:「屠王的狗奴才!」
他對鄧艾,嗤之以鼻……
鄧艾的臉毫無表情,慢聲沉吟道:「唐家居然派出了目前,他們最強悍的陣容,來對付我這個廢人……」
秦文的手指輕輕探摸了一下自己的劍鞘,又很不屑的、嘲諷似的問道:「狗奴才,你身前的那個鐵面狼人,此時為何不在?!我聽說就連你睡覺的時候,那東西也寸步不離你的左右……」
鄧艾沒有看他,沉下臉、只低著頭冷冷說道:「關你什麼事。」
隨後他側著臉,似對著許鈴道:「光線太暗了,我可不可以燃一盞油燈?!只是一盞小小的油燈而已!」
許鈴顯得有些好奇,慢聲道:「怎麼?你是想臨死前,再看看光亮吶,還是想玩點什麼花樣,來應對我們?!」
鄧艾談談道:「其實,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而已……再有嘛,我只記得你的聲音,卻記不大准你的樣子。一個將要死去的人,你們總該給我點權力,讓我看看自己究竟是死在什麼樣子的人手裡,我這麼說,你可以接受嗎?」
說著話,他不等許鈴和秦文回復,已緩緩攤開修長白皙的雙手,慢慢的從懷裡摸出了一盞油燈。
一盞比拳頭還小的油燈,一盞古舊的、熏得黃了的小油燈……
那個油燈的燈座裡,幾乎已經沒有油了,燈芯也已經只剩下一小短截兒。看起來,竟似是從一處多年無人居住的,貧民舊房子裡撿到的一個小燈座。
鄧艾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從懷裡掏出了它,平放在自己另一隻,接近無瑕的手掌心中。
城西鄧家的豪富,眾所周知!
就連鄧家馬廄裡的油燈,都是琉璃燈罩的。在那個年代,琉璃是極其稀少的貴重飾物。在他們家裡,本不應該有這種貧苦百姓家裡的小油燈……
秦文和許鈴相視之下,身形已經暗自繃緊,各自警覺的盯著鄧艾的一舉一動。
秦文忽然開口淡淡說道:「怎麼?你有什麼機關招數,就儘管都使出來。我還真的正想見識見識,你這個鬼才究竟如何了得!」
鄧艾似有些輕蔑的淺笑一聲,幽幽道:「秦文,你聽好!我是鄧艾,我從不暗箭傷人。」
說話間,那盞托舉在他掌中的小油燈,竟被鄧艾如魔術師般的,輕輕一彈手指,枯黃的油燈竟然瞬間點燃。
一點微光漸漸閃亮起來……
鄧艾居然想手捧著一粒珍珠般,小心的把小油燈用手托著,平舉到自己眼前。
昏暗飄忽的燈光,映照出他明亮的眼眸。鄧艾默默正的,注視著燈芯裡那微弱的接近飄渺的火苗。
他的眼睛是那麼的黑亮,竟如同一個純真的孩子的眼睛般清澈……
許鈴遠遠的望見他,此刻竟突然產生了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感覺,說不出究竟是同情和憐惜還是心痛與珍惜,或是別的什麼……
她甚至似乎突然現,鄧艾的眼睛其實並不是很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很好看。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精神,似乎竟沒有一絲邪惡!
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本不應該是個出賣自己靈魂和尊嚴,依附在暴君腳下,欺壓百姓,搖尾乞憐的狗奴才……
秦文目光閃動,他警覺的把手探向懷中的劍柄。
可此時鄧艾的目光,卻正接近於癡情的,像在靜靜的夜裡床榻,與自己的情人在相互含情注視一般,正凝望著掌中燈芯那一簇微弱的火苗。
那神情,又像個冬夜裡,街頭孤苦無依的小孩,正羨慕的遠遠躲在角落裡,傾心期盼的的、渴望羨慕的正望著從別人家的窗子裡映出的紅紅火爐
那神情叫人看了,竟很是心酸。
這幅淒婉的情景,殘酷到令人看見,會產生一種心碎般的沉醉……
鄧艾並沒有再抬頭去看圓窗的秦文和許鈴二人,此刻他奇怪的神情使得秦文和許鈴,各自警覺的屏住呼吸,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隨後,鄧艾緩緩把油燈擺放在床頭。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吃力,小小一個油燈,竟似已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氣!
秦文和許鈴注視著這一切。
燈下,翠玉平磚的地面,已漸漸映出了鄧艾模糊半臥的影子。空蕩蕩的房架屋脊中,竟彷彿憑空出現一股冷風襲過。那影子,看起來比現在的鄧艾要稍微強健一些。此時的情景,叫人感覺竟是那樣的詭異莫測,彷彿似在夢境般迷幻,又好像已到了傳說中的地府般恐怖森寒。
可就在這個時候,令人無法預知的事情竟突然生了!
那條模糊的、映在地面的影子,竟緩緩的站了起來……
幽暗的燈光下,那道模糊的影子,隨著他身體的站立,已逐漸變得越來越清晰。這條影子,竟然和正躺在鄧艾幾乎一模一樣!
一樣的的身形、一樣臉龐、甚至連舉手投足的神態,都幾乎完全一樣。
只可惜,可惜它只不過,僅僅是條黑黑的影子……
那道黑影正面對著秦文和許鈴站立著,背對著鄧艾的床前。
秦文和許鈴,接近屏住呼吸的看著這一幕。秦文的手裡握緊了他的劍柄,許鈴微微虛張開他的手掌。二人身體在逐漸的繃緊,眼睛開始越的明亮,瞳孔在瞬間的收縮
武者,已經被怪異的事件,而瞬間引動了殺機!
鄧艾,卻似有些無奈的喃喃道:「這個影子,只能代表我八年前,還沒生這種怪病時侯的水準。你們如想殺我,不方先和他一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