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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獨葵和王陷的車隊,已經停在了東城潘府的門前。
潘府,就在驪湖的東岸。
潘鎮的豪宅甚至比南岸的驪湖宮酒樓,佔地面積還要大出幾倍。潘府綿延的圍牆,高的簡直讓那些偶爾跑到潘府牆院外,玩耍的小孩子們,都以為是到了長城。臨湖的樓舍廳房屋脊、鐘樓,也比全城幾乎所有的建築,都要高出許多。
深深宅院圍牆高聳,整個院落背依大湖,正門朝街。
這裡,就是鳳城守城主將潘鎮的家!
寬大的門廊,兩扇鑲嵌著排排銅鈕的朱漆大門,正吱呀呀的被打開了。
呂獨葵和王陷下了馬車,快步的走進門去。第一層院落的空場中心,陳放著一尊近三丈高焚香銅鼎。
鼎身外層鏤刻著火中鳳凰,雕工精美絕倫。精黃的銅鼎,壁厚足有半尺!在那個年代的屠國,銅是除了金銀之外,鑄造錢幣的主要原料。在市井中,除了小型裝飾物之外,出一定量的銅器,是任何人都是不允許大量囤積銅製品的。這麼大的銅鼎,即便被允許,也極少有人能用得起。但是潘鎮可以,必須可以。
兩人繞過第一層院落,匆匆步入大廳。
今天夜裡,鳳城中除了必要守城的副將,幾乎所有的官員都到了潘府。前宅後院,所有長廊景園、院落廳堂,被無數盞懸掛的燈籠,照的燈火通明。
今夜的潘府,除了南城唐寧和城西鄧艾,鳳城裡幾乎所有依附於潘鎮勢力的富豪,也都齊齊到了潘宅。
他們正在等人,都是隨其主子潘鎮,在等待貴客的到來。等金頂鷹堡裡,其中三位鷹王千歲的駕到!
前時不久,剛剛有夜潛的信報捎來消息「下了金頂的三大鷹王:黃皮鷹王,山鷹和海鷹在半路遇事受阻,預計到次日清晨方可到達鳳城城下……
各揣心腹事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敢離開或去小睡一會。他們竊竊私語,三五成群的紛紛小聲議論著。
主子潘鎮不在前廳,獨自躲進了後院自己的臥房,他骨子裡其實很討厭這些人。這些在他得勢後,阿諛奉承一擲千金的人。
雖然他本身,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呂、王二人,正走向第二層庭院的大廳。
庭院裡所有這些人,正簇簇成群的分佈在大廳和長廊中。眾人神情莊重,或低語沉思,或見面小聲寒暄。
見呂獨葵和王陷來到,從各自跟前經過時,都紛紛點頭拱手輕聲寒暄著
寬闊的大廳內,紅毯鋪地。大廳最裡面,高起的台階位,擺放著三張長窄的木桌。
下手,是兩排小木桌紛紛陳列。
廳堂四壁木格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甚至比南岸的驪湖宮還要奢華。所不同的是,這裡不是供食客消費的場所,這裡,僅僅是潘鎮個人的府宅……
王陷留在了大廳裡,和那些人說話。呂獨葵逕自的穿過廳堂,走進潘鎮的第三層後園。
潘鎮正在自己的臥房裡,舒服的躺靠在一把逍遙躺椅。
近年來,閒暇時的潘鎮,除了喜歡在他的諸如隨從照料下,自己偷偷的躲在後園洗澡,享受風涼外。另一大愛好,就是靜靜地一個人,躺在臥房裡這把搖椅逗鳥。那個侏儒,此刻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個黃金項圈,就掛在躺椅方。用一條明珠細鏈懸掛著,吊在半空。
項圈面,站著一隻「很會說話」的鸚鵡。
「很會說話」的意思就是,它除了會說「大人好!進來,出去,滾出去……」之外,它還會說:「潘大將軍!又要財啦……」
潘大將軍非常喜歡這隻鳥,每當鸚鵡這樣學著人言叫起來,潘鎮一個人在屋裡的時候,他就會極度高興地產生一種難以控制的,情一般的興奮和衝動。
可此時的潘大將軍,並沒有逗鳥。
他在想著心事!
一個丫鬟走進來低聲道:「老爺,呂獨葵大人來了。」
潘鎮閉著眼睛,緊了下眉頭道:「叫他進來。」
呂獨葵悄聲走進,見潘鎮閉著眼睛。他靜靜地垂手站在那張搖椅旁,像個謙謙學子在靜候著老師。
「自己找把椅子,坐。」潘鎮仍閉著眼睛道。
呂獨葵忙搬了把椅子,坐在其主子跟前。
潘鎮仍沒有睜開眼睛,幾乎是用鼻子哼哼道:「唐寧今天找你,都說了些什麼呀?」
呂獨葵忙道:「大人,那死丫頭鬼的很,簡直滴水不漏。她跟我說,是為了午張芳子被殺七洗堂一事,說他們唐家和苦主威遠鏢局沒法交代,問我要兇手。哼哼,我倒覺得她這個說法有點牽強。不過後來,後來唐寧又說她要親自選秀進宮……」
潘鎮忽的睜開眼睛,猙獰的環眼畢呂獨葵的蛙眼還大出一圈。他盯著呂獨葵道:「什麼?你是說唐寧要選秀進宮?!」
呂獨葵道:「大人,一點沒錯!唐寧是親口對我這麼說的。」呂獨葵在趕來潘府的路就已經想好了:唐寧!竟敢耍弄我,不論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我得不到你,你也別想好得了!
見潘鎮驚詫,呂獨葵又補充道:「唐寧她還說是為了將來保住唐家的家業,才想要進宮的。在鳳城,像大人和我這樣的人,實在無足輕重,她根本就不可依托……」
潘鎮緊著眉頭,又閉了眼睛,半響無語。
呂獨葵道:「大人,你看這事……」
潘鎮緊皺的眉頭竟有些舒展了,他撇了撇嘴,長長的出了口氣道:「獨葵,你覺得吶?」
呂獨葵忙站起身形,欠身道:「大哥,唐家朝裡有司馬丞相撐腰,在鳳城中的商舖、買賣又一直做的不小,照理說本不至於……而且唐家的人,近幾年行蹤似乎有些詭異,多少有些叫人琢磨不定。我覺得,好像不大對勁!」
潘鎮冷笑一聲道:「他娘的,不對勁又能怎樣?我倒要看看這兩朝重臣的司馬一家,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就成全她……」
呂獨葵驚詫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潘鎮不屑的盯著呂獨葵道:「獨葵,你是聰明人,就算她唐寧真的愚蠢到敢以卵擊石,去動屠王,也必不會得逞,反遭殺身滅門之禍。咱們可正好借此事,滅了她唐家在鳳城的勢力。鷹王老師們,也早就想摧毀那老司馬,在朝中僅有的一點地位。咱們正好瞧瞧好戲,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整個鳳城也就真真正正的完全屬於我們的了……」他的眼睛閃著寒光,隨後又把目光望向窗外朗潔的驪湖湖水,對岸的驪湖宮仍燈火通明,如夜色湖水蕩蕩漂浮的一座紅船。他眼中顯出貪婪的,如餓虎般凶狠的目光。
呂獨葵似被潘鎮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諾諾道:「還是大人英明,大哥高瞻遠矚!」
此時,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進來,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遠遠的不敢進來。
呂獨葵見是呂三手下的一個兇徒,忙前身後退。然後快步走到門口,低聲呵斥道:「沒規矩的東西,什麼事這麼急?竟敢在
潘大將軍府到處亂闖!」
潘鎮白了一眼,厭煩的向裡面翻過了身子。
那個打手滿頭大汗,趴在呂獨葵的耳旁急匆匆的說了幾句話。
呂獨葵聽後身形一顫,急向那個打手一擺手,示意其離開。然後匆匆走到潘鎮跟前躬身道:「大哥,我要出去辦些事情,明早清晨前一定回來!」
潘鎮喃喃道:「怎麼了?」
呂獨葵道:「我兄弟那裡出事了,威遠鏢局的聶隱找門了,現在他正在大哥的南苑府宅!據報事的說,他臨出來之前,聶隱已經殺了一個人……」
潘鎮忽的一下坐起來,狠狠道:「還真他媽的要反了吶!要死就成全他,叫王陷點齊兩百衝鋒隊員,和你一同火趕往南苑。」
呂獨葵急忙轉身退下出去了,潘鎮用牙縫啐罵道:「食古不化的蠢材,早就該動手徹底滅了你們,就不該讓你們活到今天,還是他娘的找死!鷹王老師們就要到了,偏偏趕在這節骨眼給我添亂……」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