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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艱苦地道戰 文 / 鬼墓後裔

    慢慢的走在回憶裡,不知是一種成長還是一種悲哀。在家中無憂無慮的做著少爺,笑歎風生水起,等到走出家庭和大學到了外面的世界,才知道一切是如此殘烈,如此真實,一個個人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生離死別,這一切讓我懂得珍惜。

    墓壁被炸開了,只剩下一般的土礫,這對於胖子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了,胖子揮舞著旋風鏟,我們幫他向後運著土礫,幾個時辰後,一束陽光刷的透了進來,照在我們頭頂,很久沒見陽光了,我們的眼睛都不適應,可是心情卻如此急切。

    「大家別著急,慢慢睜眼,適應一下,要不然對眼睛會造成損害的。」古炎教授囑咐著。好一會兒,胖子首先爬出了盜洞。

    「勝利了!勝利了!毛爺爺萬歲!哦也!」胖子在外面歡呼著。我們都爬出了盜洞,踏在土地上,嗅著草兒的芳香,一束陽光的溫暖,鳥兒昂首高歌,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這一切都如同做夢一樣,如果真的是做夢,我寧願不再醒來。

    我們找到了附近的小溪,大家都喝足了水,林子裡響起了幾聲槍聲,隨後胖子拎著幾隻不知名的動物跑了過來,「有吃的了!」胖子點燃了篝火,將肉放到火上去烤,濃濃的香氣勾引著我們的饞蟲。

    「看樣子,」古炎教授說,「我們已經穿越了黑竹溝。」麟老五掙扎著坐起來:「不,沒有,我們仍在黑竹溝,這裡只是比較開闊的地方,但是我們穿越霧叢了。」古炎教授點點頭。

    「我們接下來的怎麼辦?」東方甫白問,古炎教授環顧著我們:「大家怎麼想的?經歷了那麼多,這麼多苦難我們都挺過來了,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嗎?」古炎教授這句話說得我感慨萬千,其實我是真的不想繼續了,我多想回到家中,看看父母,看看許久未見的朋友,前方不知還有多少危難等待著我們,可是我這個人就是好面子,別人不退出我自然不好意思說出來。

    「干!」胖子說:「我倒要看看白起的寶藏裡有什麼東西。」說完,胖子從懷裡拿出那只錦盒:「雖然沒弄著那還魄令,但是弄著這黑玉,絕世罕有啊……」胖子炫耀著打開了錦盒,卻突然間愣住了:「這……」我們看到錦盒中的黑玉不見了,變成了一塊石頭,坑坑窪窪的爛石。

    「這是怎麼回事?」胖子一臉疑問。東方甫白哈哈大笑:「這可能就是你的幻覺,你忘記了在墓中的那些詭異嗎?根本就沒有什麼黑玉。」胖子氣得站了起來,舉起錦盒就要扔。

    「住手!」古炎教授連忙制止了胖子。「老王,你仔細看看,那可不是一般的石頭啊!」胖子再次打開錦盒仔細瞧了瞧,瞬間樂得嘴咧到耳朵根了:「我了個去……這是……隕石!」古炎教授點點頭:「雖然不值錢,但是世間罕有,收藏還是比較好的。」胖子合上錦盒揣了起來:「那我收藏了。」我們都瞬間石化在那裡。

    古炎教授拿出草紙繼續比對著方位,我們吃著食物,吃飽後果然不一樣,精氣神兒都足了。「根據徐世昌的提示,我們還必須向西行進,才能到達指定的位置,可是他地圖中的『子』字我一直不懂為何意。」一切都安排好後我們撲滅了篝火繼續前進了,不一會兒,霧氣再次加重,陽光也沒了蹤影,我們又陷入到了霧氣之中,路也越來越難走,我扶著老宋,艱難的朝前行進著。天漸漸黑了,我們正愁在哪裡落腳,走在前面的胖子突然大呼:「快看!前面有座民居!」我們都湊上前去仔細觀看,的確,在茂密的樹叢中有一座古舊的草房,裡面幽幽的傳出油燈的光亮,「誰會住在這鬼地方呢?燈還亮著,我們去看看,」胖子嘀咕著,「今晚有住的地方了,太好了。」東方甫白也是一臉愉悅,我們隨著胖子的腳步來到了草房前面。

    「有人在嗎?」古炎教授走到門前輕輕的叩著木門:「你好,有人在嗎?我們是來這裡旅遊的人,不慎迷路,走到這裡來了,您能收留我們一晚嗎?」古炎教授客氣的說,可是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東方甫白喊了聲:「錢有的是!都給你!」良久,都無人給我們開門。古炎教授回過頭看著我們:「或許是主人打獵了沒有回來,怎麼辦?」古炎教授話音還未落,胖子站起來,「咚!」的一腳踹開了木門:「胖爺累了,想睡覺,打擾了。」說完,胖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去。我們跟著上前,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張木板床,還有一盞掛在房梁幽幽亮著的油燈和一個木桌子,別無他物。屋內遍佈著蜘蛛網,看來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

    「這……」麟老五坐在床上說:「有可能是獵人的落腳點,可是沒有獵人會來此打獵啊,看樣子很久無人來過了,為何油燈還亮著?」我們都是不解的看著這裡的一切。東方甫白突然顫抖了:「那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胖子白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我想……」東方甫白冷靜了一下說:「這裡就是傳說的幽靈屋。」「幽靈屋?」我們都瞪大了眼睛,單是聽到『幽靈』二字就足夠我們戰慄一會兒的了。東方甫白點點頭:「是啊,幽靈屋就是海上的幽靈船是一樣的道理,海上出現過幽靈船,幽靈船就是被廢棄的船,或在海上遇難的船隻,本該沉沒的,卻一直漂在海上,船上沒有人,油燈卻會一直亮著……」我害怕了:「那怎麼辦?還住不住了?」胖子一下子趴在了床上:「管他幽靈不幽靈,先舒服了再說。」古炎教授也點點頭:「我們都太累了,是該好好歇歇了。」聽見古炎教授這麼說,東方甫白便沒有說什麼。

    胖子霎時間打起了鼾,也不怪他,這陣子大家都累壞了,我也爬上了床,看見老宋依然坐在窗口,我走過去拍拍他:「老宋,你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老宋很虛弱,但是手中依然緊握著槍:「我要在這裡值班,這裡不太平,你知道的。這是我的職責。」我堅持扶起他:「交給我吧,我的腿好多了,你去休息吧。」老宋仍然倔強著,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憑著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才說服老宋,老宋只好坐在床上,微閉雙眼,這是他特有的習慣,即可以養身又可以雖是起身戰鬥,儘管他已經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夜越來越深了,不時的幾聲動物哀嚎傳來,加劇了恐怖陰森的氣氛,我將手槍放在桌上,警戒著。困意席捲而來,這時候真想趴在床上大睡兩天,然而我卻不能,老宋和麟老五受了重傷,古炎教授和東方甫白年歲已大,胖子已經累了那麼久,如今睡著了是雷打不動。

    為了避免困意濃郁,我想給自己找些事幹,我趴在地上做著俯臥撐,可是做了倆就沒勁了,我歎著氣走到桌子旁,看著抽屜來了興趣,我打開了一個抽屜,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我失望的搖著頭,又打開了第二個抽屜,除了一張泛黃的紙什麼都沒有,我拿起那張紙,上面寫著字,字跡清秀,好奇的我藉著昏黑的油燈看了起來:「1976年,雲南,雞足山。

    同行人:古炎,宋鈞,我,張揚,林一楠,王志洛。

    任務:對徐世昌所繪藏寶圖進行實地考察。

    事件:在山洞中遇到埋伏,使我們分散,發現叛徒,望大家小心林一楠。

    記錄人:蕭嵐。」

    我又讀了三遍,在確定無誤後,我徹底傻在了那兒,「小心我?什麼意思?」我一直在心裡試問自己,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1976年,我只是個八歲的孩子,我剛剛上小學,為什麼要小心我,我是叛徒?一定是有重名的人,我這樣告訴自己,同行的人中竟然有張揚,老宋,教授,胖子,還有蕭嵐!怎麼會這樣?老宋說他沒有參加雞足山任務,難道他一直在騙我?我一時間想不明白這些。

    「老大,前面有座草房!」我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喊著,連忙將這張紙放入懷中,透過門縫我看見,正是那群陰魂不散的黑衣人,他們竟然也到了這兒,看來今晚又是一場惡戰。

    「看,燈還亮著,他們很可能躲在草屋中,給我搜!」領頭的人說,我連忙將門嵌開一條縫,舉起手槍,瞄準了一個離我最近的人,「啪!」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的午夜,震得我虎口發麻。老宋一下子走到我的面前:「他們來了?」我點點頭。「交給我吧,」老宋說,舉起槍,一槍一個,槍槍爆頭。胖子也被驚醒了,聽我講述了外面的情況,也一下子跳到地上,拿起了槍。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把我們包圍了,黑衣人拿出衝鋒鎗進行掃射,我們連忙趴在了地上,不一會兒,草房都被打爛了,我掙扎想要站起來還擊,可是用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可是地上卻塌下了一塊兒。我連忙扒開地上鋪滿的枯草,一個木板呈現在我的面前,由於時間太長被腐蝕得久了,被我手一摁就爛了一塊,我用力搬開木板,驚奇的發現下面是深深的一個人工挖的洞。

    「有暗道!快逃下去!」我朝大家呼喊著,胖子看見立刻興奮了:「我靠……地道戰啊……」胖子首先跳了下去,「是盜洞!大家快下來!」胖子朝我們說,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說不出來的一種熟悉感。

    我將麟老五放了下去,隨後古炎教授和東方甫白也都爬了下去,「老宋!快!」我呼喚著老宋,老宋點點頭,也鑽了下去。我剛想下去,突然從外面撇進來一個東西,我一看竟然是手榴彈,腦海裡什麼都沒有想,一頭扎進了盜洞。轟隆的巨響震倒了草屋,土礫覆蓋了我一身,我已經被震懵了,腦袋嗡嗡的響,老宋拉了我一把:「沒事吧。」我搖搖頭,在腦海裡浮現了那張紙上的內容,我不知道老宋為什麼要騙我,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是否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裡,沉睡在美夢裡,卻百般煎熬。

    盜洞已經被封死了,巨大的衝擊力將草房夷為平地。胖子打著頭,我們向前出發,盜洞中還是比較寬闊的,不知是什麼人挖的,但是根據土質來看,時間應該不會太晚,是近幾年挖掘的,誰會在這個挖盜洞呢?

    「這個盜洞的方向是衝著殫戎侯的墓地去的,」古炎教授說,「誰會在這個地方挖盜洞呢?」古炎教授問。

    「可能是哪個盜墓賊吧,」胖子說:「看樣子手法不錯,應該是個高人的傑作。」

    不一會兒,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分叉路口,一個是向上的,一個則向前。

    「我們向上走吧,」我說,「看樣子通著上面,我們就能出去了。」我剛要向上爬,古炎教授一把拽住我:「一楠,」我回過頭:「怎麼了?」我問。古炎教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感覺上面的通道有問題。」胖子附和著:「是啊,我們走這面吧。」說完,胖子朝前方的路口走去,沒辦法,我只好跟著胖子向前走,果然,過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個向上的洞口,看樣子古炎教授的判斷不假,果然能夠出去。

    坡度不是很陡,胖子首先爬了上去,熟練的推開了木板,爬了上去。我們相繼爬了上去,爬上去的那一刻我驚訝了,那堆被滅掉的篝火已然就在眼前,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地方,看來我們迂迴到了黑衣人的後面,合上了木板,我們坐在草地上,天將要亮了,又回到了這裡,思緒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良久大家都沒有說話,彷彿從這一刻開始,我長大了,煩惱也隨之而來,我似乎學會了老宋的沉默寡言,胖子的臨危不懼,東方甫白的老謀深算,這一切的一切都想讓我逃避,可是我卻無法做到,我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必然,冥冥注定。

    「我們必須再次出發,」古炎教授終於說話了,「只有穿越那裡才能找到徐世昌地圖上的位置。」

    我突然站了起來,默默地說了一句:「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古炎教授看看我,眼神中充滿了不一樣的東西:「對不起,一楠,把你也牽扯進來,但是真的很重要,這是使命,國家賦予我們的責任。」我歎了一口氣,笑了笑:「走吧。」

    我們再一次來到了草屋前,草屋已經是一片廢墟,黑衣人也不見了蹤影。

    「怎麼辦?」胖子問:「我們繼續前進嗎?」古炎教授搖搖頭:「前面一定有黑衣人,我們遇見他們就完了,傷員那麼多,我們的彈藥也所剩無幾,我們從小路迂進吧。」古炎教授指了指旁邊的路。

    「這條路我們沒走過,」我說,「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古炎教授看了看我:「不知道,試試吧。」

    我們一行人走進了小道,小路更加難走,沼澤遍佈,霧氣更加嚴重,我們行進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到達地方,幾次的迷路,幾次的返回,我們越過了一座座山丘,行走在黑暗裡,大家都沒有說話,彼此沉默著。

    「到了。」古炎教授終於發了話,我們都停下腳步。

    「你們看。」古炎教授說,順著古炎教授手指的方向,我們朝南看去,透過枝條繁布的樹叢我們看到下面是一塊開闊的空地,地上滿是黑衣人,手持著衝鋒鎗站著崗,一眼望去足有三十多人,中間有兩個人在研究著什麼。

    「就是這裡了,看來八王爺的人較我們先來了。」古炎教授說,抬頭看了看東方甫白:「你的消息透得滿准的,東方兄。」東方甫白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怎麼辦?」胖子瞪著眼睛:「我們不能就這樣乾等著,一會兒寶圖被他們拿到就慘了!」胖子著急了。古炎教授看看胖子:「不能強攻,他們人太多了,我們不能做無謂的犧牲。」老宋艱難的站起來:「這樣吧,我去引開他們,我槍法好。」我連忙拉住老宋:「不行,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不能讓你去。」老宋笑笑,甩開了我的手:「沒事,放心吧。」胖子也走了過去:「老宋,讓我來吧,雖然我槍法不好,但我可以和他們周旋,粽子我都不怕,何況那些傢伙。」老宋搖搖頭:「他們都是精良的僱傭兵,受過專業訓練,我熟悉他們的套路,還是讓我來吧。」說完,老宋強挺著走向了下面。我們靜待著下面發生的一切,每個人都在為老宋擔心,胖子握緊了匕首,我也是端好了槍。

    「啪!」的一聲槍響,我們在上面看見一個黑衣人應聲倒地,隨後接二連三的有黑衣人倒下,黑衣人頓時慌成一片。不一會兒,黑衣人發現了子彈射來的位置,向叢林裡追了出去。下面只剩下了五個黑衣人,我和老宋掩護著教授和東方甫白向下移動著,胖子的身手十分靈活,悄悄的摸近了黑衣人身邊,突然站起來用手摀住黑衣人的嘴,用匕首抹了脖子,還剩最後一個人,他突然間發現了我們,剛想開槍,胖子飛過去一刀,將匕首釘在了黑衣人的額頭上。

    「就是這裡。」古炎教授看著地圖激動的說。我卻沒有那麼激動,出奇的冷靜,我知道自己改變了,或許沒有那麼刻骨銘心,我卻知道人總會改變,那個陽光燦爛的季節結束了,冰封的冷凍讓我的心日久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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