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哥,那位哥哥是你什麼人,好浪漫呀。」
體育館停車場,小露纏著三當家不停追問。
秦晟意氣風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保鏢,能不浪漫嗎?」
小雨小露當場對秦晟崇拜得五體投地,原來那麼拉風的人,只是秦晟哥的保鏢而已。
周易抱著疲倦不堪的蘇婕走到停車場,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位上。
注意到了秦晟那個「你懂的」眼神,周易掏出錢包,取出兩千塊現金遞給秦晟,很恭敬道:「少爺,要不要把卡交給您?」
「不用了,卡放在我身上不安全。我先走了,明天來接我。」秦晟左看右看,生怕被人認出來似的,拉著兩個妹子就走。
「哥,不坐車走嗎?」小露不解地問。
「低調,我說多少次了,低調一點。附近人多眼雜,我不想被人看見。」秦晟說完就走,那步子真不是一般的低調,跟八爺步一模一樣。
兩個妹子如今對秦晟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立馬小鳥依人地追了過去。
周易上車後,和蘇婕四目相對。
蘇婕:「車借的還是租的?」
周易:「借的。」
蘇婕:「專門為色狼秦撐面子的?」
周易:「不是。」
蘇婕:「你越來越神秘了。」
周易:「你上次說得很對,我變了,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沒辦法跟你解釋這種變化,也不和你爭論,等你看清我的變化,會做出選擇的。」
蘇婕:「我也不和你爭了,我感覺得出來,你昨晚沒騙我,你心裡真有個狐狸精,我不會讓她搶走你的。我找到你了,在八萬人面前找到你了,現在你是我的。」
周易明白,今晚蘇婕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
他無法取捨,索性不取捨了。
蘇婕和安安,一個是現在的,一個是未來的。
原本她們應該像兩條平行線,不會有交集。
如果歷史不出現偏差的話。
停車場大部分車都開走了,盤踞不動的黑色悍馬顯得形單影隻。
停車場光線模糊,車內視線更加模糊。
周易沒開車,伸手撫弄著蘇婕的秀,湊過去小聲道:「明知道是童音還敢唱歌,以前沒現你膽子這麼大啊?」
「敢笑話我,揍死你……」
蘇婕恢復了幾分活力,粉拳捶打著周易,現在的周易,是她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周易。這一折騰,蘇婕擠著擠著就坐在周易雙腿上,背靠車門,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呢喃道:「老公,抱抱我……」
周易攬著她的細腰,那觸感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只是他心境不再一樣。
蘇婕輕聲道:「我只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能告訴我嗎,你為什麼變化這麼大?」
周易:「有個秘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好,我不問了。」蘇婕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又細若蚊音的哼著一歌:「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不是騙我,真愛過誰會捨得……」
周易手有點抖,撫摸著蘇婕的長,無可奈何道:「別唱了,你贏了。我算是明白了,你每次都得贏我一回才甘心。」
「知道就好,你以為那麼容易就擺脫我了?」蘇婕握了握小拳頭,很認真道:「你自己說的,等我看清你的變化,再做選擇。我會睜大眼睛看著,等你變成我討厭的人,我會把你甩掉的,你不准甩我。」
周易嗯了一聲,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突然,他目視前方,眼光驟然一凝,輕聲道:「坐好,別說話,仔細看看我的第一個變化吧。」
說著,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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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人散。
人去樓空。
當繁華落盡,剩下的往往是一片狼藉。
曾經人山人海的體育城,如今格外空曠,十幾個清潔工在清理著現場的垃圾,有個大媽撿起一個裝著乳白色液體看起來還挺新鮮的套套,破口大罵起來。
鞠華冠坐在看台上一動不動,死死握著手中那瓶幽樂美菊花茶。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鞠華冠曾將一瓶菊花茶遞給白老師,然後鼓起勇氣說了一句:「你是我的幽樂美。」
遺憾的是,白老師隨手就把幽樂美扔進了垃圾堆。
鞠華冠在孤兒院長大,童年時代有個白衣如雪的大姐姐很關照他。後來那位大姐姐調走了,鞠華冠的生活失去了陽光。直到他上高中後,遇見了白老師,從此一不可收拾。
這十多歲的少年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真心去愛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總是不理不睬。為什麼非要用點不光彩手段,立刻就成功了?
難道人之初,性本賤?
這個夜晚,鞠華冠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一名清潔工的提醒下,鞠華冠起身離開了體育館。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彷彿已經確定了未來要做什麼事情。他腦海中迴響著幽樂美的廣告,那位樂壇小天王的廣告詞:愛她,就要愛她菊花。
剛走到體育感門口,鞠華冠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迎面走來三個虎背熊腰面容凶狠的男子,其中一人看到鞠華冠,喝道:「就是這小子。」話音未落,凶狠狠地撲了過去。
鞠華冠經常跟學校附近的小混混打架,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對面的三個人點子很硬,他扭頭就跑,那度有些驚人。
慌不擇路,鞠華冠衝進了停車場。
他完全沒料到,停車場也有人蹲點。
迎面飛來一個拳頭,打得他鼻血橫飛。
眨眼之間,他就被五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包圍了。
準確地說是四個,其中一個鷹鉤鼻的棕青年坐在一輛越野車的車蓋上,老神在在地看著被圍困的鞠華冠。
鞠華冠見過那個鷹鉤鼻青年,此人是黑豹武館的少爺,據說在城北一手遮天。
「你們想幹什麼?」
鞠華冠心驚肉跳,他不認為自己是眼前這幾個人的對手。
四條大漢沒說話,用拳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鞠華冠奮力抵抗,心裡涼。
他打架的經驗比較豐富,知道一些不成文的規矩。
一般能交談的,那都打不起來,有迴旋的餘地。
一般剛見面就直接動手的,那多半會下死手整。
論打架的本事,鞠華冠在東萊一中也算一把好手了,可惜眼前四條大漢都是玄士級別的牛人,幾個回合間就將他放倒在地,打得他滿地找牙。
「裝麻袋裡,丟海裡餵魚。」
鷹鉤鼻青年從車前蓋上跳了下來,對眼前的一幕視若無睹,彷彿早已習慣了。這個人確實已經習慣了,城北道上人人都知道小彼德的名頭,他是老彼德的兒子,全名叫傭力迪·查塔馬·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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