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過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在家裡開過一次小派對,宿舍裡其餘三人知道他的家門。
打車到了周易家門外,三人熟門熟路,在午夜裡敲響了房門。
進去一看,只見周易神清氣爽,和三人想像中的慘狀大不一樣,秦晟當場就罵道:「你妹啊,我們還以為被人揍了,怎麼還活蹦亂跳的?」
清楚地看到了三人臉上的關切和焦急,周易心裡一暖。
上輩子,周易家裡出事後,三兄弟並沒有袖手旁觀,都在竭盡所能幫助他。周易對眼前這三匹牲口有很深的愧疚,可以說三人因為受他連累,耽誤了前程。
周易早就想好了,這一世,要盡力補償。
看到眼前這一幕,周易更堅定了心中的念頭。
他把三人接到客廳裡,卻沒讓三人坐下,牛逼哄哄道:「我被人揍?算了,光說不練你們也不會信,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三人怔了怔,秦晟伸手在周易額頭摸了摸,很不解道:「大當家,你是燒了還是騷了啊?我就說你最近特古怪,不會是腦子出問題了吧?你也就比我厲害一點點,真打起來,別說老四了,連二當家都可以完虐你。」
歷史上的這個時候,甄猛是八段玄徒,鍾國棟六段,周易五段。至於秦晟,功夫都練到花姑娘身上去了,屬於墊底的,才四段。
周易笑了笑,沒辦法,只能釋放王霸之氣了。
每個大境界都有著獨特的氣勢,周易運轉玄功,將全身氣息釋放出來。三人都是一愣,他們能感應到,周易身上那股氣勢,分明是玄士才有地!對玄士的氣勢,東大學生都不會陌生,因為林清河那廝經常耍酷,時不時整出一副寂寞如雪的造型釋放出玄士的氣息,很多人都記憶猶新。
三個人愣了半天,鍾國棟比較冷靜,最先緩過來,還有些錯愕道:「大當家,你這是?」
周易琢磨著,說自己是重生的,估計沒人會信。他早就想好了一套新的說辭,當下講述了一個走狗屎運得奇遇的故事,把上輩子的真實經歷融合在一起,說得跌宕起伏口沫橫飛,聽得三人一愣一愣的。
半個小時之後,秦晟一臉的悲憤,看周易的眼神如同看待插著鮮花的牛糞,喟然道:「哥,你這麼挫,能泡到蘇婕那個系花就罷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得奇遇?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帥,到現在都沒走過好運?」
周易的回答,很符合上輩子這個年齡時候的性格:「人品,你懂的。」
鍾國棟沒多說什麼,掏出香煙,遞了一支過來。
周易擺手道:「我戒了。」
秦晟震驚了:「我日,啥時候戒的,前幾天你還一天一包來著?」
周易笑而不語,上輩子和安安結婚之前,答應她戒煙。
現在想起來,這已經是「很久遠」的故事了。
甄猛坐在沙上,低頭想著心事。
鍾國棟默不作聲地抽著煙,也沒說話。
只有秦晟那種沒心沒肺的傢伙,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周易瞎扯著。
甄猛外粗內細,和鍾國棟想的問題很相近。他們都能感覺到,大當家變了,明顯和當初不一樣了。玄士意味著什麼,他們很清楚。他們不清楚的是,大當家變成了什麼樣,今天叫他們來,到底又想說什麼?
校園裡雖然沒有外界那麼現實勢利,但也是一個社會的縮影。有些人成為玄士後,就跟以前的朋友格格不入了,翻臉不認人的大有人在。東大現在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那個人叫劉建仁。劉建仁大三的時候成為玄士,從此搬出了宿舍,在外面租了房子,再也沒跟以前的室友有過交集,反倒跟林清河成了所謂的好朋友。
想起周易最近幾天都沒回過宿舍,甄猛和鍾國棟心裡苦。
「別扯了,說正事。」
周易不再跟秦晟扯閒篇,回房取出了一疊打印好的資料。
甄猛和鍾國棟彼此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在想,所謂的「正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門玄級上品功法,對體質要求並不高,你們拿去練吧。」
那疊資料,是周易之前剛剛在家裡打印好的,完整地記載著整套《通玄訣》。那套改良版的原始勁,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讓三兄弟修煉《通玄訣》了。
「玄級上品?」
甄猛驚呼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鍾國棟也懵了,玄級上品功法,那意味著一個天文數字。
「大當家,你不會在網上隨便抄的什麼秘笈忽悠人吧?」秦晟依舊沒心沒肺,一看那鉛字打印版的「秘笈」,根本就不相信。網絡上,的確流傳著「天級神功秘笈」,誰要真敢練,誰就太淳樸厚道了。
見周易臉色嚴肅,不像在開玩笑,秦晟接過那打印的秘笈看了看,遲疑道:「真是玄級上品?大當家,不會是山寨吧,練了會不會走火入魔?」
周易拿出了大當家的威嚴:「魔你妹啊,你敢不練!」
秦晟昂起了頭:「威脅我?我是不會被強權壓倒的!」
周易笑了笑:「哦,那你別找我要演唱會門票了。」
「我……」秦晟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我不會屈服的!」
周易不再理他,搶過秘笈遞到甄猛手裡,說道:「四當家,你天賦最好,就你先帶個頭吧,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問我。這套功法,我當初『得奇遇』後研究了很久。可以負責任地說一句,這套功法練成之後會很堅挺,很持久……」
甄猛還沒回話,秦晟立刻道:「大當家,我想了一下,不能脫離群眾。啥也別說了,就讓我先練吧,有多少苦,受多少罪,都讓兄弟我來面對!」
周易冷著臉:「過期作廢,錯過了就沒有了。」
秦晟馬上跟周易勾肩搭背,聲音很諂媚:「哥,我錯了。不要這麼絕情地傷害我,別忘了,高中的時候我幫你追過大明中學的夏雨荷……哥,你是我親哥,我練,我努力練,我鑿壁偷光懸樑刺股地練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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