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媽又病倒了。」
電話那頭的女聲很急，說話的人是甄猛的小妹。
「送去醫院沒？」
甄猛聲音更急，在宿舍裡翻騰著，收拾東西就準備去買火車票。甄猛是北方人，想回家的話，還得坐三十一個小時的火車。
「下午就送去醫院了，媽剛醒過來一會兒，讓我千萬別告訴你。我……我想來想去，還是想跟你說說……」十六七歲的小妹很緊張，說話吞吞吐吐。
甄猛：「你別急，我馬上就趕回去。」
小妹：「哥，你別回來了，那麼遠。反正下個月你都畢業了，到時候再回來吧。你現在回家，媽一著急，可能心臟病又犯了。」
甄猛愣了一下，問：「家裡還有錢嗎？」
小妹：「上次把家裡房子抵押出去的貸款，還剩下一點，不過……」
甄猛：「不過什麼，二叔又來催債了？」
小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甄猛那張剛毅的臉抽搐了一下，沉聲道：「你先忍忍，我會想辦法。」
小妹緊張道：「哥，你想什麼辦法，不會又想去打黑拳吧？千萬別去呀，媽都說了，你要是走上那條路，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甄猛臉色白，還好現在宿舍裡沒人看見。
「哥，你說句話，你告訴我，你不會去打黑拳。哥，你不能瞞著我們亂來呀，你每次說謊，媽一眼就看出來了。媽心臟病那麼嚴重，她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會心臟病……」電話那頭的小妹哭出了聲，「哥，我很害怕，爸爸已經過世那麼多年了，萬一媽也走了，那該怎麼辦……」
「我不會去的，哥向你保證。小妹，你別想那麼多，等我畢業後就好了。上周我去參加了東海省警察廳的特警招考，體能測試已經通過了，文試的結果，月底就會下通知。」甄猛努力把語氣放得輕鬆歡快一點，哄著妹妹開心。
「哥，你真厲害……啊，媽叫我了，我先掛了。」
手機中傳來嘟嘟的忙音。
甄猛蹲了下去，痛苦地抱著頭，把頭深深埋在膝蓋裡。
「老四，怎麼回事？」
鍾國棟和秦晟一起推門走了進來，二當家問了一句。
甄猛沒回答，起身走進了廁所裡。
鍾國棟和秦晟面面相覷，彼此看到了眼中的無奈。他們知道老四家裡的情況，可是他們現在每月生活費都得向家裡伸手，也幫不上忙。
「狗日的，肯定是他那無良二叔又欺負他妹妹了。」秦晟低聲罵了一句，「二當家，等畢業後，要不咱們幹一票狠的？老四不方便出手，咱倆叫上大當家，去套麻袋敲悶棍，直接廢了那狗屁二叔。」
鍾國棟：「你也就只能想出這種主意了，就不能來點有錢途的建議？」
秦晟：「我要是有錢途，剛才還會蹭你一頓宵夜？」
鍾國棟苦笑著，心裡為甄猛感到惋惜。當年甄猛文化課差了那麼幾分，不然早就考上軍校了。東國的軍校生都有生活補助，甄猛如果上了軍校，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
秦晟進了廁所，看著甄猛洗了把冷水臉對著鏡子愣，這廝湊過去笑道：「老四，咱們玩點刺激的，比誰尿的遠？」
見甄猛不理會他，秦晟又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看看哥，曾經被妹子拒絕過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就成功了，如今泡妞界誰不知道我情聖哥？」
現甄猛沒有像上次那樣狂對他使用暴力，秦晟膽子壯了許多，拍著甄猛的肩膀道：「老四，你要相信自己是一號人物，學校裡像你這樣的八段猛男，不多見！論天賦，你不比林清河那小子差，那孫子不過是靠著煉體丹，**嗑出來的段位罷了。我敢打賭，你要修煉玄級功法，早就是玄士了！」
甄猛依舊不吭聲。
鍾國棟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大當家剛才打電話說，讓我們去他家裡一趟，有急事。」
「我日啊，這都幾點了？」秦晟看了看表，都晚上十一點了，突然眼睛一亮：「莫非大當家財了，要請我們去嗨皮一個通宵？」說著，又搖了搖頭：「不對啊，玩通宵，去他家裡幹嘛？」
「別問了，說了是急事，走吧。」
這次說話的是甄猛，他第一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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