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哎吆!」
孟晚的小屋,易誠三人擠在不大的床上,個個鼻青臉腫,愁眉不展的慘叫不已。
「他媽的!疼死我了!」劉柱躺在床上,整個臉好像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五官全都扭曲到了一塊。
孟晚右手打著厚厚的石膏,一條繃帶在脖子上纏了一圈,緊緊拖著手臂,小模樣顯得很是狼狽。
「你之前那會不是很猛嗎,這會知道喊疼了!」孟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調侃道。
劉柱聞言停住了慘叫,開口道:「剛才怎麼能認慫呢,對方那麼多人看著呢,就是疼死老子也不會哼一聲的!」這貨梗著脖子,一副老子英雄好漢的模樣。
「你強!」易誠呲牙咧嘴的往身上抹著『紅花油』,還不忘豎起拇指誇道。
「那當然!」劉柱得意洋洋的回道。
孟晚翻個白眼,懶得搭理這個騷包!接過易誠手中的藥水,道:「轉過身去,我給你擦!」
易誠警惕的看看孟晚,面上猶豫不決,半天方才期期艾艾的開口道:不會趁機佔我便宜吧?」
「滾蛋!」孟晚等了半天,誰知這貨來句這話,氣的抬腳踹了過去。
「嗷!」易誠翻身躲避,不想蹭到了後背的傷口,口中突然出一聲慘叫。
「讓你裝b,活該受罪!」孟晚一把奪過易誠手中的『紅花油』,說道。
「你偷襲我!」易誠慘叫中還不忘逞口舌之利。
「偷襲個毛,趕緊過來,一會兒老子不管你了!」孟晚宛如獨臂刀客一般,單手打開瓶口,抹在易誠背上。
「我靠!你小子還挺受揍的!」孟晚看到易誠背上橫七豎八的棍傷,不由吃驚道。
「那是當然,別看咱瘦,全是肌肉,這一點小傷根本沒感覺日,你輕點!」易誠正在得意洋洋的吹牛,孟晚的手掌已經狠狠按在傷處,小屋內瞬間傳出一聲驚天慘叫。
「我靠,鬆手,趕緊鬆手!疼死我了!」易誠感覺後背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傳來,整個人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
「你躲什麼!還沒完呢!」孟晚看著滿屋亂竄的易誠,開口說道:「這可是正宗的孟氏療傷法,疼一下就過去了,忍忍吧!」
「滾你大爺的孟氏療法!你小子想謀財害命吧!」易誠破口大罵,剛才一陣疼痛額頭都冒汗了。
孟晚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對於這貨的罵聲恍若未聞。
「你沒感覺好些了嗎?」孟晚老神在在的看著易誠,說道。
「咦!你還別說,剛才那一下疼過,感覺好多了!」易誠來回活動著肩膀,詫異的說道。
「那當然,我這可是祖傳手法,一流水準!」孟晚牛皮哄哄的說道,易誠冷哼一聲,表示不信。
其實孟晚倒也沒有吹牛,剛才那手法確實祖傳,只不過不是孟氏祖傳,而是前世孟晚上班的小醫院中,一個快要退休的老中醫的家傳手法,對一般的跌打損傷很有效果。當時孟晚在醫院工作十分清閒,軟磨硬泡之下才學得此手法,沒想到現在到剛好用上。
「去!蒙誰呢!」劉柱對於孟晚的吹牛逼行為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蒙不蒙,試試就知道了!看在你小子今天沒有臨陣脫逃的份上,老子就免費給你治療下吧!」孟晚扭頭衝著劉柱看了看,笑瞇瞇的說道。
「滾!我才不試!」劉柱看著孟晚伸出手,一巴掌打掉,惡狠狠的說道。
「我靠,這麼不上道,今天還就要在你身上試試!」孟晚對於劉柱的不屑很是憤怒,大聲說道。
「易誠過來幫忙!」孟晚一個飛撲,按住劉柱。
「嗷!」在易誠幫助下,兩人把劉柱壓住,孟晚左手嫻熟的按到了劉柱的傷處。
「我靠,疼,疼!」劉柱殺豬般的一陣慘叫。
「好了!」孟晚拍拍手,笑著站起來。
「讓你嘗嘗老子的劉氏手法,看招!」劉柱翻身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反撲向孟晚。
孟晚一陣惡寒,還看招!這小子難道有特殊嗜好,背背山來客?孟晚悚然一驚,雙目幽幽的看著劉柱,慘叫一聲,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這貨瘋了,沒事叫什麼?」易誠莫名其妙的看著飛奔而出的孟晚,詫異道。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自從孟晚三人帶傷走後,直接去了醫院,經過一番忙活,這才回到租住的小屋。
三個人也就孟晚受傷最重,被毛兵一棍打斷了右手,劉柱兩人雖然挨了不少黑棍,尚幸沒有大礙。劉柱腦袋上倒是見血了,不過很輕,早已止住血了。本來人家醫生還要包紮一番,但是這貨死活不願意,說那東西太難看,晦氣!
「出來吧,天都黑了,還要不要去吃飯了!」孟晚站在院中,沖兩人說道。本來下午時打算請兩人去吃點好的,沒想到遇到毛兵等人,之後又去醫院看病,忙活到現在,肚子還是空的,孟晚早已餓的不行了。
隨後幾天,孟晚三人都沒有上課,孟晚還好一點,雖然身上挨了不少悶棍,臉上倒沒傷到。劉柱兩人可就一樣了,每人頭上頂個大包,鼻青臉腫的模樣,還真不好意思再去教室。
傷筋動骨一百天,孟晚右手暫時算是廢了,整天弄個繃帶掛在脖子上,拘謹的難受。每當感受著一隻手做事的麻煩,孟晚心中對毛兵的怨恨就增加幾分,這個仇,跑不掉的!
這天上午孟晚正在小屋臥床高睡,外面傳來叫門聲。
「誰啊?」孟晚小心翼翼的托著右手,推開了鐵門。
「唐棠!你怎麼來了!」看到外面巧笑倩兮的女孩,孟晚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怎麼!我不能來嗎!」唐棠笑著反問,雙目掃過孟晚打著繃帶的右手,不易察覺的皺皺了眉頭。
「呵呵!沒啥事了!」孟晚準備的捕捉到了女孩眼中的詢問,故作輕鬆的揚了揚右手,笑著說道。
「怎麼,不讓進門啊?」唐棠看著孟晚堵在門口,皺了皺光潔的額頭,看著孟晚。
「哪兒能啊!趕緊進來!」孟晚有些尷尬的抬抬右手,本想撓撓頭,但是緊繃的繃帶讓這動作沒法繼續。
「你等一下!」唐棠剛走進小院,孟晚彷彿想到什麼,受驚的兔子般瞬間竄進房間,一陣鼓搗。
「可以了!」孟晚推開窗戶,沖唐棠笑著說道。
「呵呵!還可以嘛唔!」唐棠在小屋內看著,現四周雖然凌亂,但是尚算清潔,剛剛開口誇了一句,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門後的破瓶子、煙屁股等雜物,誇獎的話嘎然而止。
「沒事,凳子都是乾淨的,隨便坐!」孟晚順著唐棠的眼光,看到門後的垃圾,衝她笑笑,指著凳子說。
唐棠有潔癖,而且是很嚴重的那一類!對於跟她相識如此久的孟晚來說,依然是痛苦無比,所以,剛才孟晚才突然跑進房間收拾一番,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唐棠難得沒有見外,直接坐了下來,先是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把目光轉向孟晚,輕聲說道:「你手臂好點了吧?」
「早就好了,沒啥大問題!」孟晚硬著頭皮說道,一副鋼筋鐵骨的模樣。
唐棠不置可否,幽幽的看了孟晚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怎麼打起來了,還傷的這麼重?」
「你知道了!」孟晚淡淡看了看唐棠,說道。
唐棠點頭。
「你怎麼不去問他?」孟晚反問道。
唐棠臉色突然紅了,坐在椅中有些扭捏。
孟晚心頭大樂,看來小妮子真是對自己有點意思,只是心中不願承認罷了。按照孟晚對唐棠的瞭解,如果不是對自己有別的意思,肯定直接去問毛兵事情的經過,而不會來此找自己。
「沒事!」孟晚輕聲安慰道,接著開口:「還不是某人嫌我礙眼,深怕你同意跟我交往了!」
胡說什麼!」小妮子臉皮薄,不等孟晚說完就開口反駁。
孟晚急忙舉起雙手,顯得十分滑稽,嚷嚷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某人說的,不信,你問人家去!」
「我不去!」唐棠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孟晚一個勁的傻笑,看得唐棠氣惱不已,顧不得小孟同學重傷在身,一個降龍十八掐,屋內瞬間響起一陣慘叫。
唐棠絲毫不為所動,繼續非人的摧殘,不過,停下手後,不著痕跡的給孟晚揉了揉。
「我來是跟你道別的!」打鬧過後,唐棠語氣低沉的說道。
「你要去那裡?」孟晚十分警覺,急忙開口問道。
「深圳!」唐棠抬頭看了孟晚一眼,接著道:「高考完就走,我爸和姐姐都在那邊,前幾天打電話讓我考試完就過去!」唐棠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說道。
「哦!」孟晚沒有說話。
孟晚零五年從學校狼狽回家,在市內一所醫院實習時才再次遇到唐棠,此時的唐棠剛上大一。兩人確定戀愛關係後,才從唐棠口中瞭解到,中間兩年唐棠一直在深圳和父親一塊。
唐棠的母親在她十多歲時和父親離異,自此之後,父親整日頹廢,家道也遠不如從前。但是孟晚卻十分奇怪,他曾經去過唐棠家幾次,從來沒有見到過一絲跟她母親有關係的物件,哪怕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家人也從不提及她母親的任何事情,這點很匪夷所思,孟晚懷疑其中肯定有故事,但是卻不好意思打聽,一直在心中頗感疑惑。
再次重生,唐棠的世界依然照舊,還是要去深圳,還是要時隔兩年後再次相見,雖然有遺憾,但是孟晚心中倒也送了口氣。原本的世界沒有因為自己的穿越,而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但是,兩人的關係應該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不會再等到幾年後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