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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話 千層積屍地 文 / 盜墓者陶歡

    話說,我正要跟江洋大盜蕭老四交涉要人;沒成想馬大猴子突然難,抱起藍鳳凰就跳進了古墓的入口!

    眼見了馬大猴子突然難,我和蕭老四、陶歡等趕到了入口,向裡面看了一眼!洞內漆黑如墨,隱隱有水聲潺潺流淌的聲響傳出。我用礦燈照看了一下,礦燈的可視距離大概是十幾米左右,既看不到看對面的洞壁,更看不到窟底!能看看到上方用巨大的石塊搭建出來的拱形穹頂。穹頂的藻井上嵌著一個巨大的高浮雕圖案,可能是洞內太過於潮濕;浮雕上的顏料早就剝落,只能依稀見得藻井上雕有兩位飛天神女手托一塊方形的花紋吊頂;吊頂其紋漫滅,早就不可辨識了!

    馬大猴子此舉確實讓人錯愕,窟內深淺不知,縱身一躍生死難料。若非著了魔道有如何會有這樣的舉動?!但是讓人生奇的是這馬大猴子既然是中了三屍蟲的蠱毒,當一心想找尋這三屍蟲的雌蟲才對,卻又為何要擄走藍鳳凰呢?

    我心頭疑慮叢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整理這亂麻一般的線索。但要解救馬大猴子,就必須要下洞一探究竟。我用眼神咨詢了一下陶歡和胖子。陶歡並不回應我,反倒自顧自的走到了馬大猴子的原來站立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就一言不的縱身跳了下洞去……

    我們還沒來得及出言阻止,陶歡白衣飄飄的身影已如一隻飛入青冥的野鶴一般消失在洞窟中不盡的黑幕之中。

    這三、五分鐘內就有三人已經跳入了洞窟之內。洞外的我們一時之間錯愕的不知如何是好。這洞窟之下若是一池深潭,三人尚有活命的可能;要是是堅實的淺灘。即便是大羅金仙,數十米開外縱身一躍,也斷難有活命的可能!我心頭不免為陶歡的這個莽撞的舉動,捏下一把汗來!

    「撲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響起;想必是陶歡已然落地了!果然,陶歡在洞底喊道:「下面是個深潭,對面有一片落腳的實地。我先去探查一下,你們想好辦法再下來不遲!」

    「你小心點!」我回應了一身。便開始尋思著下探的辦法。回過頭來卻又見到了蕭老四那張滿頭銀的老臉。我心中暗付,這次下洞尋人;要是單憑我們幾個青頭,怕只會是九死無生,有來無回!要是得了蕭老四一夥人倒斗老手的協助,可能尚有一線的生機!只是蕭老四一夥賊人本就是倒斗求財的惡主,此番與他們合作保不齊他們會有後招!

    幾番的計量之後,我還是把此行的來意原原本本的講給了蕭老四聽,一面強調我們本意只為救人,不為求財;一面力又邀他們與我們同行。這樣一來大家多有照應,二來兩家又各取所需。

    蕭老四聽完了我的這番說話,兩隻小眼睛「滴溜溜」在我和胖子身上轉了幾個來回。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個諢名叫——高老三,那個胖子是不是叫李建國?!」

    我心中暗啐了一口!這蕭老四果然是個洞庭湖的老麻雀兒。以我和胖子在潘家園的字號,根本就入不得蕭老四這等江洋大盜的耳朵。若非馬大猴子跟他提過我們哥倆,他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這個諢名?這麼看來這個蕭老四與馬大猴子的關係非淺!

    蕭老四見我沒有回答他,也就沒有在追問什麼;只是招呼起自己的手下開始準備起探洞的器械來。

    蕭老四這一夥人準備的物件叫「貓兒鼬」。兩頭是特殊的中藥泡製的紫竹烤製成型,中間用的是人加魚油牛酥一類的物件膠合,搓成一根細條長繩狀;數條「貓兒鼬」相互搭配咬合就成了一道天梯。這東西本是老北京城中棚匠們用來用來登高扎棚的物件,雖然做工粗鄙簡單,卻異常的堅固耐用。若要是再配得鑽天候(棚匠的別稱,據說是慈禧老太后賞下的)的身法。這「貓兒鼬」用起來,就能讓人如履平地一般的來去自由。

    我和胖子認得這個東西,都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一窩的張甲,做起事來,也確實是非常的麻利。沒幾分鐘的時間就在這洞口搭出了兩條天梯。我見天梯即成,就跟蕭老四主動請纓想要早些下去探個究竟!蕭老四卻也不我當外人,不但允了我的要求,還特意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噴子,外帶幾個彈夾給我。這倒讓我起了些妄作小人的不安感,但也讓我更加的深信馬大猴子與這位倒斗大盜的關係非淺。

    我和胡三就順著「貓兒鼬」一路小心的向下攀爬,估摸著爬了大概四、五米的距離。我就見到了我這一輩都無法忘記的景象!

    死屍!昏暗的礦燈所及之地全都是綠油油的死屍!洞壁的青石上被鑿出一個個的石龕的樣式,每一個石龕內都端坐著一個。這些死屍大多都沒有完全的腐爛,全身都被包裹在一層厚厚的油脂之中。一個個的都雙腿盤坐,腳心向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如同活人一樣手心向上,雙手自然的捲曲。一個個的仰面朝天,上下顎卻像是被人突然從中間活生生的掰開一樣,嘴巴張的奇大!一條幽綠的長舌怎麼突兀的平躺在下巴上,而且每一具屍體的舌頭上幾乎都長有這麼一個詭異的蘑菇,礦燈下,這些蘑菇幾乎通體透明,如同鬼火散出一股幽藍、幽藍的詭異的光芒。

    死屍面容個個乾枯的如同朽木,表情永恆的定格在了他死的那一瞬間。這不是任何一部好萊塢的電影所能模擬出來的表情。這種表情是一個人在極度的恐怖和痛苦時,才會展露出來的詭異和猙獰!我無法臆測這些古人,死時到底遭遇了多大的痛苦;更無從得知,這種痛苦是有何而來。我只知道,礦燈所及之處;這些死屍的那猙獰的表情,如同是一種無聲的嘶喊;空曠的洞窟中像是至今依然飄蕩著他們聲嘶力竭的哀嚎……

    「蕭爺!你們上面的把燈關一下!」我環視了一眼,喊了一句。接著,我與胡三便關閉了礦燈。一時間,洞窟內;烏黑寂靜的如同一塊死地。洞裡涼風吹盡了洞中千年積層的怨氣,隱約間,洞壁幾乎同時閃出了成千上萬的幽藍詭異的燈火,一直延伸到了藻井;如同是浩瀚宇宙的漫天繁星一般……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一盞鬼火就只一個死屍。這個洞裡,數不清楚的鬼火就是那數不清的綠油油的死屍!

    「千層積屍地!」這個找不出由來的詞突然爆在我的腦海!一時間我的腦子亂的像是一團漿糊!

    上面的燈火也亮了起來,強光刺破了黑幕;那些幽藍詭異的鬼火一時俱滅!我的眼睛被胡三的礦燈突然的直射了一下,眼睛一時睜不開眼來,只能本能的用手遮了一下。

    還未等到我反應過來,胡三顫不成聲的驚道:「有鬼……有……鬼……!」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我打開了礦燈的開關;一道強光射出……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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