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生殿內安靜的出奇,似乎都能聽到針落地面地細微聲.看著眾人一張張忐忑不安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傻瓜,所有人似乎都在欺瞞著什麼。
「啪」的一聲清脆的掌摑聲驚擾了眾人的目光,鸞慈漲紅了一張俊臉手還停留在半空中。這個該死的丫頭什麼話不好說,偏要在這個節骨眼說了不該說的話,將大家費勁心思刻意隱瞞真相的苦心付諸東流。「你、你竟然為了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打我!鸞慈!你這個混蛋,虧我一直幫你、袒護你!你混蛋、混蛋……」被當眾突然挨了一掌摑的喬小艾捂著自己已經紅漸腫的面頰忍不住地破口大罵,了瘋一樣的廝打著鸞慈,而眾人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被那句話給刺激到,不約而同地轉移到醉雪的身。
沒有一絲的詫異和驚慌,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那如同沒有漣漪的湖水讓人見不到深底帶著眾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在沉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醉雪已經變得開始無助,心中早已經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慫恿,可是她不願意去面對,認為逃避也許會讓她感覺到安全,可是那天暗淡不清的星已經再向她哭訴,心痛比以往來得更加的猛烈和徹底,就這樣呆呆地停留在這個沒有真實的空間,可是還是被人給打破了。自己還是不夠堅強!
「小雪,你、你不要聽小艾那個丫頭胡說八道,她全都是騙你的。」鸞慈急切地來到醉雪的身邊,已經顧不得這是個什麼樣子的場合,忍不住自己那顆關切的心,兩隻手輕輕得搖晃著那具似乎已經變得麻木的身軀。一雙空洞的目光裡面再也沒有以往的神采,只有臉一抹受傷的微笑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慈,你,你竟然還去找她?你看到了!她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像她這樣的女人怎麼可以配得那些男人對她的付出?她就是一個禍水,從她的出現整個天下就沒有太平過,除了戰爭就是混亂,你還要幫她?你難道沒有看到幫她的那些男人都是什麼樣的下場嗎?被逼宮的逼宮,被背叛的背叛,被無辜喪命的喪命,就連明明好端端的可以逍遙灑脫過一輩子的南陵軒也變成了一個活死人,你難道也想變成下一個犧牲品嗎?」喬小艾憤憤不平地看著鸞慈那對醉雪緊張的表情,這樣的神色是她從認識鸞慈開始就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心中的醋意將所有的理智皆拋腦後。
喬小艾的話像一顆重磅的炸彈在養生殿內炸開,所有掛心醉雪的人兒已經無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現在關注醉雪的一舉一動比現在收拾這個可惡的女人來的重要。半響過後,醉雪終於有了一絲的活動,那張平靜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得抬起手將一直扣在自己肩頭的那雙鸞慈的雙手拿了下來。
「喬堂主沒有說錯,我不值得任何一個人去愛,因為我生來就是禍水。紅顏禍水這句古語我不得不相信,喬堂主,你放心!我是不會連累鸞慈的,因為他只是我的朋!」醉雪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喬小艾的面前,讓對面的那個女子產生了莫名的戰慄。
對醉雪而言,彷彿對面的那個女子不是什麼刺使堂的喬小艾,而是她自己,一個真正的自己。沒有落櫻的影子,沒有了對自己容貌的自負,一個可以清清楚楚看清自己的自己,像是一面真實的銅鏡讓她的一切逃避的現實全然的呈現在面前。
喬小艾對突然說出這種的話的醉雪感到意外,這個女子總是做出一些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沒有這張令人爭議的臉……」一絲慘淡的笑容突然對著喬小艾開始揚,一陣迅雷不及的聲勢,喬小艾手中的峨嵋刺突然滑落掉進了醉雪的掌心,想都沒想已經在空中劃出了淒美的弧度,在自己的臉似乎要綻放血紅的花朵。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都開始出了驚呼,這樣的突然不帶有任何的徵兆,讓眾人似乎只能束手無策地呆望。
「光當」一聲清脆的聲音讓所有人那屏住呼吸的瞬間變得成為過去,怒氣從殿外一隻蔓延到這緊張地氣氛中變得異常地詭異。循著在緊張時分突然而來的飛鏢慢慢望去,南陵緋一臉不可置疑地的看著眼前所生的這一幕,如果不是自己身後的那個男人,也許再晚一步這個傻丫頭就非幹出傻事不可!
而他只能呆呆地看著那把亮晶晶地峨嵋刺即將劃破那張吹彈擊破的肌膚,似乎都能看到那殷紅的鮮血。身後那個傲然而立的男人散著梟雄的霸氣讓所有人都開始肅然起敬,這個男人無論走到哪裡總是會讓人感覺到自己的軟弱。
秦風墨有些憤恨地看著那個想要毀容的女子,這個還是那個調皮、狡黠、機警的女子嗎?這個還是以往那個堅韌、覺不妥協的表妹嗎?要知道她的身還留著一半祁湘國貴族的血統,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的不堪了?僅僅為了一個人或者準確地說是一句話就要自毀容顏,真的是可悲又可歎!
「你是要放棄嗎?」秦風墨遠遠地站在殿外,即使他們不必如此的面對面依然能感覺對方的氣息,這樣微妙的關係是別人絕然體會不到的。
官允頗有些驚訝得看著突然造訪的那個表兄,這個男人有著讓人不可抗拒的魅力,即便是在自己這個皇帝面前也從來不會流露出一絲的屈服,他很清楚自己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有著威嚴的一面,但是在秦風墨的面前更多的自己是種諷刺。
醉雪愣愣地看著突如其來的男人,他的身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徘徊,這個曾經傷她心的男子每次都會出現的如此詭異。一時間的對望,目光裡百轉千移怨恨和無助在一瞬間像一把利劍插入到秦風墨的心。
但是那種孤傲的眸子裡並沒有因為觸動到心痛而變化,只是更加堅決地直視著那個變得麻木的女子,這個樣子的她頹廢的有些令人心酸。如果有人可以讓她變得尖銳和振作,那個人只能是自己。
「我不會放棄的。」突然醉雪情緒開始有了很大的波動,在他的面前自己一定要堅強,絕對不會妥協,因為這個曾經讓她情緒一度崩潰的罪魁禍還這樣的君臨天下般的看著她的醜態,不允許,絕對的不允許!醉雪心中那份高傲的自尊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他的面前如此的無助。
那種帶有著刀光劍影般的眸子突然間散著五彩的光暈,秦風墨微微一笑,這絲笑容包含著無盡的酸楚。她的堅強只會讓兩個人的距離更加的深遠,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自己不出現也絕對不想讓她對自己懷有著幽怨和尖銳。
秦風墨抬起眼眸微微地一掃大殿之,自己目光的所到之處皆都微微地垂下頭,那種攝人的目光彷彿是在嗅著自己美味的獵物,被玩味和輕蔑地掃過眾人的心中湧了不安,那種只有帝王才配有的威嚴在大殿之瀰漫。
輕輕地一掃而過,只剩下官允、鸞慈、醉雪和南陵緋還始終在與秦風墨對視,其餘的人都無法正視那種奪人的目光。看來官允也變了,短短的幾年時間一個曾經還唯唯諾諾的他變得可以正視自己,這就是一個帝王歷程的磨練。
又是一陣寂靜的沉默,眾人的內心中有著百般交集的滋味。
醉雪在雨蓉的帶領下,來到了南陵軒沉睡的寢殿。寂靜,除了寂靜依然是寂靜,似乎空氣中籠罩著死亡的氣息,這讓醉雪第一次感覺到恐慌和懼怕。這樣安靜地氣氛讓她想到了紫鳶倒下的瞬間,短短地一瞬間淚已經滑落了下來,在這樣寂靜異常的氣氛中隱隱地聽到淚珠墜落的聲音,一聲聲沁入雨蓉的心尖。
「小姐……」雨蓉輕輕的一聲呼喚,看著身邊這個瑟瑟抖的女子,似乎有些陌生異常。「雨姐姐,請你出去的時候替我關好門。」醉雪並未回頭,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臥在床榻至的男子身,即便是現在門外天搖地動都無法讓她轉身離開。
雨蓉眼中噙著淚,一切的緣由都是由她而起,心中的自責讓她無時無刻的不再飽受著煎熬。最後在看一眼醉雪那張平靜的臉,決絕的目光讓她欲言又止,悄悄地轉身退出門外,那一雙雙焦急得目光無不盯著那扇緩緩關閉的大門。
不知道該怎樣抬起這個沉重的步伐,又不知道自己怎樣來到了床邊,那刺眼的銀絲讓人看著觸目驚心,一張令人驚艷的面孔沉沉地睡去,一切都是那樣的安詳,似乎嘴角還掛有著微笑,這個傻瓜哪怕是為了自己去命赴黃泉都那樣幸福嗎?
醉雪淚滑落在那張緊閉的眼眸,再也看不到那種玩味似的目光,再也見不到那種緊張關切自己的愛意,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無聲無息。抬起手觸摸著那個光潔的額頭,手指的溫度牴觸著那略有些溫暖的體溫,心中的痛更加的深了。
「軒……」聲音已經變得哽咽,這樣的場面已經是第二次了,那樣深情地呼喚一個人,她不要再以這種場面而面對自己的心,已經逝去了一個,絕對不能逝去第二個,更何況南陵軒一直在她的心中不曾消失過。
那張容顏依舊俊美非凡,並沒有因為一頭銀而變得遜色,反而顯得南陵軒更加的妖嬈,如果說自己是個妖女,那南陵軒就是一個不折不扣魅惑女子的妖孽。想到這兒,醉雪眼角反而多了一絲的笑意,可是他是否能看到自己的對他的愛呢?
手指纏繞了那修長的掌心,相互摩擦著傳遞著自己的溫暖的愛意。雖然他現在在沉睡,但是畢竟南陵軒還活著啊!那過往的雲煙又在眼前重現,軒!我一定要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我誓!軒,你等我!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一定可以的。
醉雪堅定的目光向著沉睡的南陵軒傳遞著,手中的力道也在不斷的加大,宣洩著自己的意志。兩隻像籐蔓纏繞的手此刻已經變得相互依存,冥冥之中,這顆大樹已經開始相互糾葛芽不停地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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