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雪隨著桂姨來到了鳳雀樓的二樓,知音閣,位於鳳雀樓二樓的最佳位置,正對著中心舞台,將樓下所有場景盡收眼底。嗅著淡淡的桂花香氣,飄渺的輕紗點綴著廂房。桂姨待醉雪與雨蓉坐好,急忙備菜倒酒。「兩位小公子,這可是我們鳳雀樓最好的雅間了,不如我找幾個漂亮的姑娘坐下相陪?」桂姨笑瞇瞇地獻媚著,「下去!」清冷的聲音卻動聽非常,隨手一定銀子擺在桌前「不要讓人來煩我!」醉雪擺了擺手示意,「嘿嘿!謝謝小公子了。」桂姨拿到錢笑顏眉開,急忙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小姐,沒想到又碰到澈王爺了,怎麼辦?」「既來之得安之。」
喧鬧的聲音打擾了兩人的對話,兩人向台下望去,好多的人啊!有的是達官貴人,有的是紈褲子弟,有的是一方商販,還有便是地痞流氓了,總之三教九流只要是有點錢的都來了,這是幹什麼呢?「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聽我桂姨先說,今天是婉晴姑娘的之日,感謝大家都來捧場,不過這個規矩大家應該是要懂的,價高者得嘛!」說完忍不住用衣袖掩嘴笑著,瞧今個這麼多人,不大財就怪了!台下熙熙攘攘地都催著、嚷著「快讓婉晴出來!」「爺們都等急了。」「她娘的學什麼忠貞烈女快點出來……」一時間亂成一團。醉雪與雨蓉厭惡的垮著小臉,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呀?
不一會有悅耳的琴聲響起,頓時喧鬧的大廳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那些紙錢金迷的男人都色迷迷的盯著台,果然不一會兒一個妙曼的身影走了出來,柔若無骨身段,美目含春,一笑令人春心蕩漾。慢慢地起了舞步,玉臂輕抬,衣裙輕擺。每一個動作都勾人心魄。所有看台的人都呆了,一隻水袖從台下劃過,惹的那群男人爭相恐後抓著,嗅著那絲絲的香氣。
醉雪坐在凳子,閉著雙目拿著竹筷,輕輕的敲打著酒盅,出清脆的聲音與這個舞曲伴奏,在這個小小的知音閣內,因為多了這清脆的聲音反而讓這只舞變得更加的動人。舞曲作罷,台下的人都爭先恐後的喊著價位「五十兩」「我七十兩」「我一百兩,看誰還跟我搶?」「一百五十兩,有的再加啊?」「五百兩」一個好聽的聲音喊道,沒等其他人話又接口道「黃金」。此語一落「哇!」的驚訝聲四起,醉雪看了過去,一雙邪魅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又是那雙眼睛。「呦!軒王爺,你可真大方啊!這婉晴跟你也就不吃虧了!」說完桂姨用她那獨特的聲音「咯咯」的笑道,最主要的是這麼個雛就得五百兩黃金啊!婉晴也喜出望外地對著軒王爺暗送秋波,心中暗暗歡喜,沒有想到她第一天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軒王爺,三個字重重的打擊到了醉雪,原本悠閒坐著的她突然站起身來,原來他就南陵軒。看到他那雙挑釁的眼神,可以很明確的明白了,他知道她,而且今天是故意讓她這個王妃難堪的。
醉雪與南陵軒對視了良久,目光在空氣中迸出燦爛的火花,誰也不肯退步挑釁者對方。「走,雨姐姐,我們回府。」醉雪回過頭來不願再看那個男人一眼。
雖然那張絕美邪魅的臉散著誘人的氣息,可是對於現在的醉雪來說,這個男人太過危險,她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只要查出那封信的轉達者就好,至於南陵軒,縱然不會讓他死也不能讓他逍遙快活。但是這個男人總是讓她的心裡有太多的不安,有預感會與他糾纏不清。
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什麼糾纏不清,現來到荀南國的她有點亂了芳心,不可以這樣的,一遍遍告誡自己,況且她的心裡還有落,雖然不曾見過落的真正面容,可是那種種溫柔卻是無人能替代的,即便是儒雅的太子允。
那個女人竟然跟他對視後瀟灑離去,作為名義的王妃看到自己的夫君公然挑釁寵幸其他女子,竟然裝作無所事事。可惡!實在是可惡!南陵軒瞪著眼睛看著已經跨出門檻的醉雪。這個女人很成功的引起了他興趣,如果她是故意的想讓自己注意到自己,那她是做到了。從來將女人看做是玩物的他,第一次感覺到挫敗。
手不覺得握緊,手指被握的地方已經泛白。「帶婉晴姑娘回府。」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扔給了巡風。今天開始正式過招,醉雪是嗎?你可要好好的接招了。一道完美的弧度襯托出邪魅泛著亮光的眸子。
見到第一眼南陵軒帶來的感覺不僅僅是震撼,南陵澈她是見過的,當時已有不小的驚歎,而如今真正的看到跟自己拜堂的夫君,強烈的震撼了自己。曾經幻想過無數種面孔的醉雪,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真正的南陵軒,魔鬼,對就是魔鬼,渾身下都散著邪魅的氣息,無論什麼樣的女人,不,還有男人都會抵制不住那妖艷的桃花眼。
走出了鳳雀樓呼吸者室外的空氣,頓時覺得在樓內是多麼的壓抑,似乎還有一絲絲的苦澀。難道她感覺到了失落嗎?輕輕地搖搖頭,和親畢竟只是個接口不是嗎?自己一遍遍地安慰著自己。
事情往往都是來的那麼突然,永遠都料想不到下一刻。
翻牆而入,不想再走正門了,突入的從正門進去會引起更多的疑慮,總覺得那個正門人員繁瑣,好多的下人見面還要作揖。她不喜歡這種生活,喜歡的是無憂無慮的日子。那種日子對於自己來說太過遙遠了,自從父親走後,她就套了繁重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