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頭在煙盒底部輕輕一彈,一根香煙便飛進他的嘴裡。
他摸出火機,還沒來得及點火,傑克森那邊的戰鬥就結束了。
傑克森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又是你比我快,看來今晚又要我請你喝酒了。」
「你也不差。」麥克說道。
「和別人比不錯,和你比還是有些距離的。」傑克森苦笑道。「不過,這些傢伙也太小看咱們羅剎二聖了吧?就這幾個菜鳥也要把咱們留下來?」
「香港太小,自然沒有我們的傳說。」麥克『啪』地一聲把嘴上叼的香煙點燃,很裝逼地說道。
「這回我們來到香港,這裡就會流傳著我們的傳說。」傑克森一臉驕傲地說道。「讓這些黃皮猴子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那就讓奇跡飛吧。」麥克說道
褚良斌今天很不如意。
剛下班想和警隊高層聯絡聯絡關係,打打高爾夫,鬆緩鬆緩工作的壓力。可沒想到才剛剛出門,又被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給跟蹤了。
他把這群廢物交給『貼身衛隊』後,便準備回去睡一個踏實的好覺。今天有點兒累。
可惜,他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在他把跟蹤者交給老李的同時,也是把老李交給了那些跟蹤者。獨自開車的他就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當危險襲來時,他的身體還跟著那溫柔甜蜜的音樂打著節拍。
他喜歡這樣的音樂,甜到心扉。在甜蜜中身心都能夠得到釋放。
那是什麼呢?
他看著呼嘯而來的攻擊物。飛快的在腦海裡想道。
只看到黑乎乎的。好像還長著一條尾巴。
在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時,他的雙手就自發性的猛打方向盤。這是人在危機意識的逼迫下所做出來的自保動作。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輛車是特製的,普通物體根本就沒辦法把它擊穿。可是,在不明白那飛來的到底是什麼物體之前,他也不敢賭這一把。
要是不普通物體呢?
任它打破玻璃把自己砸成肉餅?
人在直接面對那龐大的難以承受的壓力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愚蠢的選擇。
嘎
刺耳的聲音傳來。那是輪胎和地面進行摩擦時發出來的響聲。
車頭突然間變向,車身也跟著變得不平穩起來。兩隻輪胎擦地,另外一邊的輪胎竟然有剎那的懸空。
好在時間短暫。並沒有懸空太長的時間。褚良斌的車技也不錯,很驚險的把車子開到離路邊溝渠十幾厘米的位置停下來。
那物體順著車身擦過,沒有砸中他的車頭。
他正準備把車子倒回去再重新上路,就看到一個人影飛奔著向自己跑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燈光黯淡,還是因為那個人跑的實在太快,他竟然看不清他的模樣。
直到他笑瞇瞇的站在自己的車窗旁邊,褚良斌才驚訝的發現,這個攔車傷人的匪徒竟然是他最沒想到的:張嘯林。
張嘯林敲了敲車窗,對著他說了句什麼。
褚良斌猶豫了一番,還是把車窗給按下。冷聲說道:「張嘯林,你真大膽。竟然還敢回來。」
「為什麼不敢回來?不回來怎麼能和褚督察見面?」張嘯林冷笑地說道。
「那你找我幹什麼?」褚良斌冷笑出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面那輛大眾車也是你派出來的人?」
「他們是我的手下,我帶他們見見世面。沒事的時候就幫我綁綁架殺殺人什麼的。」張嘯林沉聲地說道。「沒驚著你吧?」
褚良斌差點兒沒有大笑出聲,說道:「說不定是被人綁架被人殺呢?」
「不可能。」張嘯林說道。「就你那幾個三腳貓下屬,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張嘯林倒不是自吹自擂,他是確實對傑克森和麥克的身手有信心。那可是世界上頂級的僱傭兵,那裡有戰爭那裡就用他們的身影,就褚良斌身邊的幾個廢物能夠把他們怎麼樣?
「能不能怎麼樣,你很快就知道了。」褚良斌譏諷的說道。「張嘯林,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還是趕快走吧,要不然等會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是嗎?」張嘯林一臉疑惑。「你很厲害?」
「我的人很快就會跟上來。你跑不掉。」
張嘯林的手突然間伸進車窗,一把扣住褚良斌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拉到窗戶邊沿。
張嘯林用另外一隻手輕拍著褚良斌的臉,嘲諷的說道:「我為什麼要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褚督察聊天喝茶,自然要好好珍惜才是。這兒風大車多,咱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如何?」
褚良斌很想反對。但是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
因為,張嘯林把他的喉嚨給掐住了。
「我就是禮貌性的說說而已,沒有給你反對的權利。」張嘯林像是明白他的心思,冷聲說道。
然後和黑鬼兩人坐上車,當然黑鬼在前面開車,張嘯林和褚良斌兩人坐在後面。而那輛被撞的麵包車緊隨其後,整個過程有條不亂進行著,一看就知道是早有預料的,而且完成的非常成功。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這次行動,張嘯林他們足足觀察了一個多月,摸清了褚良斌的日常作息,然後精心佈置了這個擒賊又擒王的遊戲。
褚良斌的嘴巴被一塊不知道是張嘯林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毛巾塞著,堂堂香江o記的總督察何時被這樣侮辱,怎能不讓他滿眼的仇恨?滿臉的憋屈?
張嘯林拍了拍坐在身邊的褚良斌的臉,問道:「本來想帶著你去九龍大酒店的,可你也知道我這身份不適合去那裡,所以只能帶你去倉庫了,你沒有意見吧?」
哪有綁匪綁票的時候還詢問人質對居住環境有什麼要求的?你不要這麼尊重我好不好?這樣會誤以為你這是拉仇恨的。
其實張嘯林不用拉,褚良斌心裡對他的仇恨值也已經爆表了。怎能不爆表?好好的去要打個高爾夫,沒事喝喝咖啡,就這樣被綁架了。
如果不是前面黑鬼坐在前排的話,距離稍微有點兒遠,恐怕那香煙的火星就能夠把褚良斌給點燃了。
「沒意見那就同意了。」張嘯林說道,然後拍了拍前面黑鬼的肩膀。
黑鬼露出唯一的白牙齒,油門一踩,車身就飆了出去。或許開的不是自己的車,這車飆的不是一般的猛,一個小時的車程,這貨二十幾分鐘就開到了。
傑克森把倉庫打開,麥克就背著o記的督察走了進去。
張嘯林打量了四周的環境,說道:「褚督察,這環境還行吧?比你的辦公室有意境吧。要是有部攝影機,咱們就可以直接拍電影了。」
褚良斌沒有說話,他也說不出話。
張嘯林也想起這事兒,走到褚良斌面前,一把把他嘴裡的毛巾扯了下來。
那股子令人作嘔想吐的刺鼻汽油味終於消失,褚良斌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雖然這新鮮的空氣裡面也交夾著潮腐的氣味和刺鼻的油漆味,對褚良斌來說也是莫大的享受了。
張嘯林把手裡的毛巾丟給迎來的猴子,說道:「收好,你的擦車布。」
雖然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聽到張嘯林親口講出來,褚良斌任然覺得難以接受。
胃裡翻江倒海,喉嚨裡湧上來大量的酸水,褚良斌指著張嘯林,臉紅脖子粗的吼道:「褚良斌,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抓我不就為了錢,有必要這麼羞辱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