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幾天之後,少年們的曬鹽效率或多或少都有了提高,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提高的幅度越來越慢。漢克告訴他們,那是因為他們的動作越來越正確,所以這是正常的現象,如果還想再進一步提高,就得苦練別的東西來輔助,才能有效。
就是否要學其他東西來提高曬鹽效率,少年們分成兩派,一派認為沒必要,吃那麼多苦頭就為了提高點效率不值得,另一派認為反正兩次曬鹽間的時間不用來練習也沒事幹,不如學得一點算一點。
某一天休息時分,漢克不再教他們那些動作,而是把他們聚在一起。
「這些天我們在村裡住,也知道一些情況。現如今我們也想到個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的法子,想和大伙商量下。」
「什麼法子?」
少年們紛紛問道。
「就是習武。」
「習武?」
少年們一時想不通,習武和過上好日子,有什麼關係。
「是的。」
艾倫說道。
「我先和大伙說下國家的政策。國家規定一到十六歲,所有人都必須參加武者等級測試,然後按能力納稅,能力越差,稅收越高。這幾年大伙就要66續續到十六歲了,以後除了日常開支,還得交一筆稅。」
想到成年以後還得多一筆開支,少年們的眉頭皺了起來。
「根據我們觀察到的情況,比羅先生是絕不會因為各位要交稅就把錢多給大伙多一點的。」
戴利說道。
「所以我們要想別的辦法。」
「是啊,那吸血鬼絕對不會給我們多一分錢的。」
少年們紛紛響應。
「現如今他那麼囂張,是因為村裡只有他有船。」
艾倫接著說。
「我聽說你們之中已經有幾位學會他不少本事,如果給你們一艘船,你們能不能自己出海?」
少年們的目光立刻集中到幾個人身上。
那幾位少年認真想了一會,點點頭。
「可是要買船,就得花一大筆錢。」
戴利說道。
「所以為了省出這筆錢,我們要開源節流。先,習武之後,如果能力強了,稅收就少,曬出的鹽也多,一年中就比現在多上不少收入。埃肯,你認識不少草藥,可以在陰雨天帶領大伙去採藥賺外,如果武藝jing熟,你們還可以去鎮上的冒險者協會接任務,那些任務的賞金不少,也是一筆收入。」
「我算了一下,如果你們都能有二級武者以上,那吃上個兩三年的苦,大概就可以買到一艘船。」
艾倫接著說。
「大伙也都知道,有船出海,只要能安全回來,那錢來得就像流水一樣,如果不被比羅盤剝……」
聽到艾倫描繪的美景,少年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是啊,現如今什麼都要聽比羅的,不就是因為他有船嘛。等大伙有了船,就把他踢到一邊去,看在最初幾年他照顧全村人的份上,每個月賞他一點錢,讓他過日子就行。
不用怎麼討論,少年們一致同意努力習武,力爭所有人十六歲之前都要達到武者二級。
看到艾倫在陽光下微笑的面孔和踴躍的少年們,漢克覺得心裡有點寒意。
這小子越來越像姐姐了,連這種讓人自願上套的本領,也學了個十足十。
之後的日子裡,少年們幹勁十足,除了早上下,白天曬鹽,晚上收之外,一有空就纏著三人習武,晚上臨睡前還要練上一會才肯歇息。
各家各戶的女人們看到這群孩子不知吃了什麼藥,居然如此刻苦起來,也深感欣慰。
隨著各人基本功大致穩固,三人開始針對個人不同的身體狀況和興趣教授不同的武功。戴利和漢克只是專精劍術,艾倫卻是看書極多,各種各樣的東西都能教導,雖然不少東西法演示,但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因此自然就成為少年們的偶像。
每當見到一群少年繞著艾倫討教,戴利總覺得,如果把艾倫換上女裝,眼前就活脫脫一個小姐的簡化版。
「您叫我們去和比羅學?」
裡肯、邁爾和弗雷斯滿臉不願意地問著艾倫。
「他就會打罵,本事也不見得比幾位老師強,為什麼要我們去?」
「每個人所適合的東西都不一樣。」
艾倫耐心地解釋。
「比羅雖然脾氣躁,可是他的東西最適合你們。你們去和他學,不要頂嘴,也不要問,問他也說不出什麼來,想不明白的就回來問我,我會告訴你們理由。我叫你們去學他的東西,不是因為他厲害,而是因為那東西適合你們,等過幾年你們練好了,打敗他,讓他知道不是你們笨不肯吃苦,而是他不會教。」
想到當年比羅拿著鞭子罵罵咧咧,說他們全是笨蛋、軟骨頭的樣子,幾位少年點點頭,決定論如何都要爭這口氣。
打敗他?
一邊冷眼旁觀的漢克忍不住在心裡冷哼一聲。
別說這群孩子,就他們這三個當老師的一起上,也打不敗比羅。
但是漢克不會蠢到現在冒出頭來揭穿艾倫的謊言,掃大伙的興。
第二天比羅起床之後,看到門前站著三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子,每人手裡拿著一把大號魚叉。
「艾倫老師叫我們跟你學。」
裡肯不等他張口。
「你不用解釋為什麼要學那些,我們知道你肯定說不出,你只要把動作和要領教給我們就好,不明白的我們自然會回去問艾倫老師。」
「媽的,這幾個小子,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好像老子很稀罕教你們似的。」
心裡雖然這麼罵著,可是比羅還是拿起自己的武器,大步走出門外。
又過了一陣子,艾倫看到少年們曬鹽效率又有了提高,就讓少年們輪班曬鹽,帶上空閒的少年們,到山上採藥,到海裡飛叉叉魚,和荒狼玩追逐賽等等,花樣繁多,少年們性子本來就貪玩,看到這些把戲,是樂此不疲,武藝眼見是一天天提高了。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按艾倫他們的評估,明天到十六歲的那些少年,考過二級武者不成問題。
聽到艾倫的判斷,少年們出一陣歡呼。
老師們果然厲害,比比羅那傢伙強得太多了。誰說大伙是笨蛋?明顯他才是。
雖然被評定為已經達標,可是成年的幾人練得為刻苦了。
要加把勁,盡達到三級武者甚至高,那樣不僅僅能省下多的錢,做多的事,能早點買到船,還能早地打倒比羅,讓他知道,誰是真正的笨蛋。
看到那幾個小子臉上的神色,三人也大概猜得出他們在想什麼。不過他們都不忍心告訴他們,要達成打倒比羅的目標,恐怕盡他們一生,也沒有多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