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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商行的老闆斟酌了好一陣子措辭,實在是沒有找到太合適的稱呼來稱呼雷蒙。因為拿不準雷蒙的真實身份,便只好用這種通用的稱呼了。「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我,請問我可以有榮幸坐下來和您喝一杯嗎?」
雷蒙抬頭看了看商行的老闆。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還是保持著鎮定,很有風度的示意商行老闆坐下來。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之前見過自己的人,畢竟自己在商行買馬車的時候身上穿的還是做金手指時候的破爛衣服。而在這裡看到自己衣著光鮮的坐在這裡擺足架子,難保這位商行老闆會懷疑自己的身份。
「看來封城對於你們商行的確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你居然還有閒錢到這種地方來找樂子。」雷蒙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緩緩的說道。雖然看上去悠閒放鬆,但其實雷蒙的腦子已經開始飛的轉動著。要想出一個合適的身份矇混過去,介於貴族和跟班之間的身份……雷蒙靈機一動。
「呵呵,讓您見笑了。」商行的老闆笑瞇瞇的回答道。「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您,所以就過來打聲招呼。」
雷蒙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接話。既然已經決定要裝成是貴族,那麼一定的矜持是必要的。看到雷蒙並沒有和自己攀談的意思,商行老闆對於雷蒙的身份開始有些確定了,只是他還需要再深一步的確認一下。
「您今天來參加拍賣會,是想單純的找個樂子,還是早已胸有成竹了?」商行老闆開口說道。「從未在科西嘉城見過您和您的家族紋章,您的主人應該是外地人吧?」
「不錯,我是代表我的家族跟隨大神官來到科西嘉城的。」既然對方已經送出了理由,雷蒙沒有理由不順著對方的意思繼續編造故事。雖然在科西嘉城住了十幾年,但是雷蒙不認為商行老闆會真的見過自己。畢竟自己獵食的範圍離著那所商行還有些距離,而且自己也從未失手被抓住過,被當做是外地人也容易被人相信。
「原來您的主人是跟隨大神殿的神官大人來的,是協助神官大人調查領主府的暗殺事件的嗎?」那個商行老闆連忙追問道。「如果不麻煩,能不能請您跟我說說。您知道的,由於這件事導致的封城,讓我們這些商人都有些忐忑不安呢。」
「那些事情我不太清楚。」雷蒙擺了擺手說道。除了一開始打量對方的身份之外,雷蒙一直都沒有抬眼和商行老闆對視一次。對於說謊雷蒙多多少少也算是個熟手,他自然知道最容易讓人發現破綻的其實不是謊話本身,而是說謊人自己的眼睛。他現在這種看似傲慢的態度,反而成為了他方便遮掩的好理由。「我家主人來科西嘉城的目的只是參加這個拍賣會而已,但是卻不太方便露面,所以作為扈從,只好由我來安排這一切了。」
「哦?這麼說來您早就知道這個拍賣會的舉行?我還以為您只是隨便找個地方消遣一下時光而已。」聽到這話,聯想到之前雷蒙在商行訂購的馬車,商行老闆不禁有些驚訝,接著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夠幫您什麼忙,如果能為您服務的話,將是我上的榮耀。」
商行老闆在聽到雷蒙表明自己是某個貴族的扈從之後,在心裡飛的盤算起來。能夠擁有扈從的貴族,那麼這個貴族一定是一個騎士。而且能夠和大神殿搭上關係,這樣說來雷蒙的主人家一定是一個有權有勢的大家庭。聯想到之前雷蒙的寒酸打扮,商行老闆覺得這也許是自己的一個巨大的機會。既然貴族老爺不方便出面,只能夠派遣扈從來作為代理人,那麼如果自己在裡面出上一把力的話,那麼得到的好處一定比自己的付出要多得多。
「不用了。」雷蒙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但是臉上卻裝作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這件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而且我家的主人也吩咐過我,不能夠將這件事讓關緊要的人知道…….」
「不不不,請您相信我的忠誠,和對於貴族大人的崇敬。能夠為您家的主人獻出一份力量是我的榮幸。」商行老闆連忙說道。「我在科西嘉城也待了好幾年了,多多少少也算是本地人。您知道的,有些事情由本地人來做,總會方便一些,會省去不少的麻煩。況且……我也不需要什麼回報,只要您在您家主人問起的時候,稍稍的提一下我們商行的名字……想來這種事情對您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而且對您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您說呢?」
「那……好吧。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向我的主人提一下你家的商行,若是事情辦得圓滿的話,或許還可以提一下你的名字。不過不要奢望什麼賞賜,畢竟要做的這件事後面有些見不得人的背景,傳出去可能會損害到我們家主人的聲譽。」
「那是自然,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這點請您放心。」商行老闆連忙對天發誓。
雖然只是騎士的扈從,但是也算是准貴族了。畢竟只要跟隨在騎士身邊,總有一天扈從也會變成騎士。商行老闆感覺自己真的走了大運。像他們這種商人的身份,想要和貴族搭上什麼關係根本不可能,那些貴族老爺根本連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但是像雷蒙這種作為扈從的准貴族倒是和自己的身份差距小一點,只要能夠通過雷蒙在貴族老爺面前留下一個印象,那麼以後能夠得到的好處數不勝數。
送上門的金幣總沒有推出門的道理,雷蒙感覺自己現在做騙子比之前做金手指要得心應手得多。早知道這些商人這麼容易騙,自己又何苦冒著風險去偷那幾個銅子。幾句話就能讓商行的老闆乖乖的掏錢,甚至連為什麼都不問,若是早點轉行做騙子,現在怕是早就發達了。
「今天的拍賣會會有一個金髮的貴族少女,我要把她買下來。」雷蒙慢悠悠的說道。
「那個金髮的處女?」聽到雷蒙的話商行老闆愣了一下。「您的主人需要的就是這個。」
「是的。」雷蒙歎了一口氣。「貴族再怎麼墮落也不能夠淪落到供下等人玩弄的地步,這是我的家主人的原話。」
「難道這個少女真的是一個貴族?」雖然雷蒙說的話不清不楚,但是裡面卻包含了許多的東西。這也是雷蒙的本意,只給出一點模糊不清的情報,其他的讓別人自己去揣測,這樣比直接說謊話容易欺騙人。原以為幻夢館打出金髮貴族少女只是一個騙人的噱頭,但是這樣看來這個被拍賣的少女真的是一個貴族,因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才淪落到這種地步。
被迫害的私生女?不可告人的秘密戀情?因為和平民私通而被懲罰的貴族小姐?轉瞬之間對於那個金髮少女的故事,商行老闆在心裡閃過了數個。但論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商行老闆覺得這裡面絕對牽扯到貴族的醜聞,這件事自己的確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於是他打定主意,論雷蒙說什麼自己都照辦,但是絕對不會再多問一句。雖然貴族的醜聞一直是被他們這些平民當做是茶餘飯後用來消遣解悶的作料,但他可不認為自己要是真的把這事說了出去,能夠承受得住貴族大人的怒火。
「其他的你不需要理會,只需要按我說的辦。」雷蒙看到商行老闆的臉色變了好幾次,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了,是否可以直接用錢把這個女孩買走?」
「把她買走?您的意思是說直接把人徹底的買下來?」
「是的,沒錯。」雷蒙點了點頭。既然有冤大頭願意出錢,那麼何不直接讓這個商行的老闆出錢直接將安娜贖出來成為ziyou身。花別人的錢降低自己的風險,這種好事他自然要試一試。
「這個……這個恐怕…….」商行的老闆有些為難。若只是在拍賣會上買下初夜倒是花不了幾個錢,但是說想要直接將作為商品的妓女在拍賣會上買下來,恐怕就不止是花點錢能夠辦到的了。這裡可是幻夢館,先不說這裡的妓女個個身價昂貴,贖身的話要花上一大筆錢。但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真的能夠將妓女買下來。畢竟幻夢館背後的老闆也是一名貴族,若是身份相當,將手下妓女當做禮物送人也償不可,但是和下賤的平民做生意,那可絕對不可能。
「做不到就算了,我也只是提個建議而已。」雷蒙看到商行老闆的樣子,雖然心中小小有些失望,但是也並未太過在意。本來也沒有指望能夠完全不冒風險的將安娜救出來,只不過是覺得有些許機會,試試不成功也不必介意。
「很抱歉,我能夠做的事情有限,畢竟我也只是個商人而已。」雖然從雷蒙的臉上看不出生氣的樣子,但是商行老闆還是戰戰兢兢解釋道。「您放心,今天晚上的拍賣會,那位小姐的**我絕對會為您買到的。」
雷蒙沒有搭理信誓旦旦的商行老闆,而是裝作毫不在意的繼續玩弄著手裡的酒杯。這位商行老闆算是今晚的意外驚喜,雷蒙現在的心情其實相當不錯。若不是要繼續裝出一副高傲的態度,雷蒙甚至想要抱著這位商行老闆好好的親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