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鋒道:「好吧,我一定轉告,姑娘有什麼事就趕快說罷。」
月如梅道:「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麻煩你告訴她,當日我之所以沒帶她去見文鐵橋,只是因為,當時文鐵橋已經身亡,而她那時剛好修煉妲妃笑,褒姒舞到了緊要關頭,為了避免她走火入魔,所以我才不告訴她的,後來她功力大成,但卻一直和我有心結,就是由於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一旦告訴她,她勢必會去尋仇,但是,對方勢力之大,我們那時還惹不起,只好隱忍不,經過這些年的經營,我還是沒辦法和對方一拼,但是,這個仇卻不能不報,本來想我自己來的,看來只能靠天葉了,對方乃是三大世家中人,具體是誰,可憐我察訪多年,只探出來是澹台世家之人主事,其餘兩家之人幫手的,其他一概不知,天葉肯定心中還藏著鐵橋的身影,可惜的是,我必須打破她這個夢了。」
鐵成鋒又是一陣黯然,道:「姑娘苦心,在下省得,一定全部轉告唐姑娘。」
月如梅繼續道:「第二件,也就是我這麼多年來經營的勢力,以後,就得交給天葉了,你把這塊令牌給天葉。」說罷,摸出一塊淺黃色的令牌,放在桌上,那令牌彷彿是玉製的,上面刻著滇池兩字。
月如梅道:「本幫名滇池,總壇本在雲南滇池,但是現在勢力已經展到全國各地,所以總壇已經遷至金陵,幫中弟子大部分為女子,以各種手法刺探情報,然後高價出賣,全國各大城市青樓妓院,有一半以上都是本幫產業,各地主管都只認幫主令牌,具體聯繫和管理方法,還有所有的資料,都在那隻小箱子裡面,呶,這是鑰匙,你交給天葉,幫中主要管理人員都是我救的身世可憐的人,忠誠沒有問題,讓她仔細經營。」
鑰匙也放在了桌上,鐵成鋒看了看那隻金色的銅製箱子,點了點頭。
月如梅歎口氣,緩緩站起身來,道:「還有最後一件事,我不知道師妹和你是怎麼回事,但是你呆在這裡,想必是友非敵,希望,你看在我一個將死之人的分上,以後師妹如果遇到了什麼困難,你能夠盡力幫她,而不要陰奉陽違,敷衍了事。」
鐵成鋒一驚,道:「姑娘何出此言?」
月如梅道:「我師妹的性情,我最是瞭解不過,你看了她的秘密,她又沒能留下你,但是後來卻救了你,想必她必然會以此和你談條件,讓你保守她的秘密那都是不用說的,你這麼一個高手,她肯定想法子拉你幫她,看你還呆在這裡,就知道你一定答應她了,但是,我擔心你不一定會全力助她,所以才出此言,大家都是明白人,想必不需我多說了吧。」
鐵成鋒只覺一陣冷汗留下,心道:「這,這姑娘好厲害。」抬頭道:「我和唐姑娘的協議是她助我全力對付萬俟世家,我助她實現夢想。」
月如梅道:「嗯,你和萬俟世家有間隙,那麼,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如果萬俟世家能安然拔除,那麼,其餘兩大世家也必然元氣大傷,那時候,你們的實力,應該允許你離開而她一個人實現她的夢想了。」
鐵成鋒只覺得這月如梅簡直,聰明地過分了一點,什麼事情自己只是露了一點口風,她立刻猜得**不離十,看來,她能成為一幫之主,並非幸然。
月如梅歎道:「江湖險惡,和人勾心鬥角這麼多年,本來就不笨的我,更加懂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了,得罪莫怪,我都是為了天葉好,希望你理解。天葉聰明不下於我,就是江湖經驗稍微差點,處事的經驗也差點,這都是可以鍛煉出來的,只是,要有一個可靠的人助她才是,希望,這個人是你。」
鐵成鋒望著她雙眸,看到的,全是信任和期望。
鐵成鋒道:「我會盡力助她的,你放心好了。」
月如梅臉色越來越差,身體也逐漸顫抖起來,她皺了皺眉,坐直身子,道:「我,唉,看來這藍色絕夢將近毒了,現在越想事情越多,真擔心說不完啊,告訴天葉,以後掌門就是她了,雖然本門只剩下她一人了,那煙月真經也在小箱子裡面,讓她仔細修煉,天葉除了鐵橋以外,沒有對哪個男子假以辭色過,除了你,你,唉,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很清楚,只是你盡量對她好些,又得拜託你了。」
鐵成鋒想了想,道:「姑娘放心,我會盡量對她好些的,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姑娘諒我,況且,天葉姑娘認識我時間還很短,究竟如何還不知道呢。」
月如梅道:「這個,那就隨你們吧,我也必須尊重你才是,而且大家都清楚,有的東西無法勉強,還有一點時間,隨便聊聊吧。」
鐵成鋒默默點點頭。
窗外泛起亮光,估計天很快就要亮了,但是唐天葉卻還不見回來。
月如梅的氣色越來越差,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身子一直顫抖個不停,但是她的語氣始終平靜,就彷彿和她沒有關係似的。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子時,月如梅含笑而逝,臨終前囑咐鐵成鋒,不要太著眼過去,要從回憶裡面解脫出來。
鐵成鋒歎口氣,望著她美麗但卻已了無生機的面孔,心中泛起無盡的哀傷。
這樣一個聰明美麗的生命,就這樣脆弱地去了,最慘的是,死亡是一點一點到來的,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死亡的降臨。
但她卻始終平靜地說著話,說著她的希望和祝福。
第二次了,感覺一個美麗的生命從身邊走掉,鐵成鋒仍舊無法丟掉那以前的回憶,他想起了紫茜,又一次癡了。
砰的一聲,唐天葉踢開門,衝了進來,就看到鐵成鋒神色木然地半坐在床上,月如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美麗而淒苦,但卻很明顯,已經了無生機。
唐天葉出一聲悲啼,撲了過來,趴在月如梅身體上,放聲哭了起來……
良久,鐵成鋒才用力拉起了她,道:「師姐已經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想想以後的事情吧,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之所以不立刻拉她起來,因為鐵成鋒自己體會過那種痛苦,知道,這種時候,必須給她宣洩一下心中的痛苦和哀傷。
唐天葉再也不復以前的堅強模樣,吸了吸鼻子,眼淚又順著白玉般的臉頰上滾了下來,眼睛已經紅腫了起來,道:「師姐,師姐是笑著離開的,我一定不哭,不然師姐又該嘲笑我了。」
說是不哭,但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只是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鐵成鋒,拿過一塊毛巾來,遞給她,但是唐天葉卻只是重複著:「我不哭,師姐是笑著離開的。」卻並不知道給自己擦眼淚。
鐵成鋒知道她是一時悲傷過度,並沒有什麼大事,想起月如梅說的那些話,歎口氣,拿過毛巾來給她擦乾了眼淚,道:「要哭就哭出來吧,別憋壞了自己,師姐看了會心疼的。」
唐天葉忽然緊緊地摟著鐵成鋒,靠在她胸前,又一次哇地哭了起來。
鐵成鋒猶豫了一下,還是右手攬住了她纖腰,左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跑了幾乎一夜,回來又遇到這種事情,疲累交加之下,唐天葉哭聲漸息,在鐵成鋒懷中沉沉睡去。
鐵成鋒無可奈何,抱著這麼個大美人,自己又由於受傷,無法移動,又不忍心叫醒她,只好靠牆躺著,就這樣呆著。
重傷未癒,精神本就不如往常,昨晚也沒怎麼睡好,鐵成鋒不久也漸漸沉入了夢鄉。
再醒來時,唐天葉已經不在身畔了,窗外日光正紅,看來已經正午。
月如梅的身體,已經不在那椅子上了,想必唐天葉收拾了,只是,不知道唐天葉去哪了,桌上的鑰匙和令牌還放的好好的。
正想著,就看到唐天葉面色平靜的從廂房中走了出來,除了雙目微微紅腫以外,看不出和昨天有什麼區別。
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因為他不知道唐天葉現在情緒怎麼樣。
倒是唐天葉先開口道:「師姐的身體,我已經用藥物保存了起來,一兩年是不會壞的,以後有機會把師姐帶回到島上,將她安葬在她最喜歡的那株花樹下吧。」
聲音平靜,但是鐵成鋒卻能聽出話中對師姐的無限依戀。
但是他卻不好再引這個可能又讓唐天葉大哭一場的話題,道:「你師姐先前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告訴你吧。」
唐天葉道:「先不急,我去弄點吃的,然後邊吃邊說。」說罷,走出房間。
鐵成鋒這才感覺到好久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厲害。
吃完東西,鐵成鋒也將月如梅的囑托都告訴了唐天葉,當然,有關讓他自己對唐天葉好點的說話當然略過不提。
唐天葉靜靜地聽完,一語不地收拾了碗筷,然後才會來,坐在椅子上,開始楞。
鐵成鋒道:「唐姑娘,你沒事吧?」
唐天葉緩緩道:「師姐總是什麼事都替我著想,可我卻,唉,就在她走之前,我還對她心存怨恨,因為文大哥的事情,現在我總算明白師姐的苦心了,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鐵成鋒忙道:「這個不是你的錯啊,不用自責了,師姐在天之靈,想必不會希望看到你自責的。」
唐天葉凝神不語,半晌,她又道:「沒想到師姐暗地經營的勢力這麼強大,居然會是滇池幫,平時師姐只是給我點情報,從來不讓我參與她幫中的事務,看來師姐只是想讓我能自己展自己的事,師姐讓你全力助我,咱們還有約定,你可不能反悔。」
鐵成鋒苦笑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答應了的事情自然會盡全力幫你辦到。」
唐天葉收起令牌和鑰匙,道:「師姐也真敢相信你,她以前可是沒和你說過話,我也沒說多少你的事情給她呢。」
鐵成鋒道:「師姐有多聰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我能夠躺在這裡,就肯定和你不是敵人了,否則,你一早將我仍出去了。」
唐天葉噗哧一笑,旋即面色又淡如湖水,道:「那麼,以後你就好好養傷,我去看看師姐留下的東西,那個滇池幫的資料得盡快熟悉才是。」
鐵成鋒點點頭,道:「師姐說她屬下認令不認人,這倒方便行事了,只是,你得趕快修煉你師姐所說的那個煙月真經,盡快增強功力才是。」
唐天葉道:「煙月真經,唉,我埋怨師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由於這個,因為只有掌門能練,師姐迫於誓言,不肯教給我,我就不舒服,我,我……」
鐵成鋒看她彷彿又有要哭的衝動,連忙道:「別想這麼多了,還是那句話,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你趕快去查看資料吧。」
唐天葉嗯了一聲,好容易止住了將要掉下來的眼淚,過去看那箱子了。
鐵成鋒心中微微奇怪:「這唐天葉雖然心機頗深,但是對她師姐卻真的感情很好。」
他哪裡知道月如梅十二歲時她們師傅就去世了,這麼多年來,都是月如梅帶著唐天葉的,兩人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是鐵成鋒可以想像的,雖然唐天葉有些事情不滿,但是,這份感情是跑不了的。
箱子看似不大,裡面東西倒不少,除了那一本薄薄的煙月真經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是有關滇池幫人力,財力,物力以及相互之間聯絡聚集的方式之類的資料。
唐天葉默默打開最上面一疊資料,看了半晌,抬頭道:「一直忘了告訴你,這裡是什麼地方。」
鐵成鋒正在運氣,聞言奇道:「這不是你師姐的住處嗎,應該在鄭州某處吧。」
唐天葉道:「這裡是鄭州第一青樓煙月樓,師姐的另一個身份是這裡的招牌姑娘月如梅,每月初一十五登台獻藝,其實這家青樓就是師姐開的,師姐這樣做只是為了遮人耳目,而且方便打聽消息,今天已經是十四了,明天就又到時間了,我得趕快告訴這裡主管的人,讓她另行安排,嗯,老鴇叫做柳七娘,朱雀堂堂主,朱雀堂主要負責傳訊,報警,理帳,待我等會去找她。你就呆在這裡好好養傷吧,有空就幫我看看這些東西,鑰匙給你吧。」
說罷,把鑰匙遞給鐵成鋒。
鐵成鋒有點驚奇,問道:「你就這麼信任我?」
唐天葉詭異地一笑,道:「我知道你在這裡行動不便,想走也不行,所以不怕你帶著鑰匙逃走了,而且,呵呵,我可是唐門的,你敢保證我一定在你身上沒有動什麼手腳嗎?」
鐵成鋒笑了笑,問道:「就這些原因?」
唐天葉低下頭,俏面微微紅,道:「最重要的一點,我相信你的為人。」
鐵成鋒呆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天葉也一聲不吭,繼續看那些東西,大約看了一個多時辰,她站起身來,道:「我出去安排一下,你呆著啊。」走了出去。
鐵成鋒心中產生了一種比較奇怪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
***
柳七娘,是一個三十四五歲的半老徐娘,可是由於駐顏有術,保養得方,看上去就如同二十七八的少婦一般。
此刻,她正坐在客廳小几旁,唐天葉坐在正中央,說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師姐說讓我負責以後幫中事務,你是這裡唯一一個管事的,所以,我就先找你了。」
柳七娘沉吟片刻,道:「月幫主的安排,大夥兒不敢不聽從,而且依幫主的能耐,我們相信她不會讓令牌落到敵人手裡,所以,我相信姑娘一定就是幫主師妹,但是,如何取信於其他人,這個,還得商量商量。」
唐天葉心中有點不爽,但卻沒有表示出來,只是淡淡地道:「既然你承認我是幫主,那麼,我命你立刻傳令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堂正副堂主,以及滇池,金陵,長安三地分壇壇主,讓他們放下手中事務,即刻趕來,商議幫主之事。」
柳七娘本來只是客套一下,其實她自己也有點不很相信,但是被唐天葉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再改口了,而且關鍵是她暗中觀察唐天葉,只覺唐天葉呼吸極細,身形飄逸,顯然功力非同小可,不是她,甚至她周圍幾個屬下所能夠抗衡的,所以,她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當然可以,但是,傳令之前,可不可以讓屬下看看月幫主的遺體,不然屬下很難心安理得地去傳令大家。」
唐天葉道:「你跟我來。」
轉身向月如梅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逕自推門進去了,柳七娘卻遲疑了一下,因為她平時是不被允許進這個房間的,但是她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鐵成鋒正盤膝在床上打坐,床邊小桌上,那只鑰匙赫然平放著,是唐天葉遞給鐵成鋒,鐵成鋒順手放在桌上的,反正沒有外人會來。
角落那隻小箱子的鎖開著套在鎖鼻子上。
柳七娘心道:看這樣子,彷彿她說的是真的,不然,她也不敢把鑰匙放在這裡,肯定會收在身上的。」一抬頭,看到唐天葉已經走進了廂房,連忙跟了進去。
月如梅靜靜地躺在床上,面色如常,就如同睡著了似的,但是柳七娘已經知道,她永遠的去了,因為,她感覺不到她有任何呼吸或者心跳。
柳七娘緩緩跪了下來,淚如雨下。
唐天葉心中一酸,回過臉去,不忍心再看了。
柳七娘哭了半晌,摸出一塊手帕來擦乾了眼淚,問道:「我可以看看幫主傷口嗎?」
唐天葉點點頭,道:「我已經看過了,你可以看一下,分辨一下到底是不是藍色絕夢。」
柳七娘走上前去,唐天葉心道:「師姐這個屬下還真的不錯,看來對師姐挺有感情的。」
半晌,柳七娘回過頭來,道:「確實是逍遙門的藍色絕夢,以前聽幫主無意中說起過逍遙門這門絕毒,叮囑大家遇到了一定要小心,可是幫主她自己…」
唐天葉咬咬牙,冷冷地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而是我們大家應該集中所有力量,對抗逍遙門,為幫主報仇,從現在起,我就是新任幫主了,你立刻傳令。」
柳七娘肅容道:「屬下遵命。」轉身而去。
不一會兒,十幾隻信鴿沖天而去。
柳七娘走了進來,道:「幫主,消息已經傳出,還有什麼吩咐嗎?」
唐天葉冷冷地道:「命令你朱雀堂所有弟子,全力打探逍遙門和天馬鎮司馬世家的一切動靜,尤其要主意司馬千風的動靜。另外,如果有萬俟世家和南宮世家的消息,也要注意立刻回報。」
柳七娘道:「是,幫主,方才有弟子傳來消息,司馬千風已經帶著刑堂雙使之中的笑面羅剎還有他獨子司馬康趕來鄭州,彷彿目的也是黑白雙玉。」
唐天葉點點頭,道:「等他們來了以後,打聽清楚他們住什麼地方,佈置如何,然後告訴我,但是注意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有了防備。」
柳七娘點頭離去。
唐天葉回頭望了月如梅一眼,心中暗道:「師姐,你為我所做的這些我一定不會忘掉的,師傅的仇,你的仇,還有鐵橋大哥的仇,我都會報的,你九泉之下就安息吧。」
轉身離去。
鐵成鋒靜靜地坐在屋子裡,渾身氣息流動,內力在經脈中飛快地流轉著,一個周天,兩個周天,每一周天運行完畢,都使陰維脈鬆動一點兒,但是始終有那麼一點兒堵塞,總是無法完全暢通。
鐵成鋒歎口氣,睜開眼睛,知道這裡並不是十分適合運氣練功,畢竟沒有山林之中那種靈氣和幽靜。
***
日落時分,秦堪和小雪肩並肩坐在走馬台上一塊石頭上,小雪疑惑地問道:「秦大哥,那馮大究竟可信嗎?我懷疑他會不會拿了我們的錢走掉了呢,呶,你看,馬上就日落了,他還沒有出現。」
秦堪笑道:「先前我給他們顯示了一下我的實力,可以輕鬆把他們全部收拾掉,所以,他們應該不敢拿了錢不辦事,我們再等等好了,等到入夜了,他還不出現,我們就回客棧等袁衛的消息吧,明天再來找他們算帳。」
小雪點點頭,微笑一下,道:「我覺得,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啊,怎麼鬼主意就那麼多呢?」
秦堪道:「我的小雪是乖乖女嘛,整天呆在家裡,哪裡有機會接觸社會上這些爾虞我詐,為了利益或者權勢勾心鬥角的事情,就別想那麼多了,讓大哥想就行了,。」
小雪低下頭去,臉蛋都紅了,別有一番俏樣,看來,秦堪那句「我的小雪」還是比較出乎小雪意料的。
兩人又呆坐了一陣子,聽到身後有重濁的腳步聲傳來,秦堪回頭一看,果然是馮大。
馮大卻苦著一張老臉,彷彿有人餵了他十幾隻死耗子似的。
秦堪歎口氣,問道:「是不是沒有消息啊?」
馮大道:「唉,也真是奇怪了,照你所說,他們在鄭州,我手下還有另外幾個朋友的手下這麼多人,總該有點蛛絲馬跡啊,可是,就硬是找不到,除非他們躲在哪個隱秘的角落裡,有專人給送飯,那就不好辦了,不然我們肯定能找得到的」。
秦堪問道:「一點消息都沒有,就連比較相似的一男一女都沒有現?」
馮大道:「那倒不至於,只是那女的都長相普通,而男的卻都健步如飛,明顯不是啊,相公,這銀子,我還是無福消受啊,您收回去好了。」
說罷,把銀票遞上。
秦堪並沒有接,而是說道:「那麼,你們明天繼續幫我找,什麼時候找到了,什麼時候去順福客棧找我,到時候我再添五百兩,怎麼樣,但是我也希望你們盡心盡力給我幫忙,如果被我現你們暗中搞什麼貓膩,那麼,呵呵。」
飄風劍一出即收,旁邊三四隻飛過的蒼蠅掉在了地上,原來是翅膀都被削掉了,但是卻沒有傷到身體。
馮大瞠目結舌,訥訥地道:「在下,在下一定盡力。」
秦堪笑笑,拉著小雪的手,施施然離去。
回到客棧,已經華燈初上,問問小二有人找沒,小二回答沒有,秦堪知道袁衛所派之人還沒有過來,安下心來,囑咐小二,如果有人找他,讓那人來房間,然後和小雪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自回房。
今天他們倆已經替鐵成鋒退了房間,並且兩人要了一進有套間的上房,回到房間裡,小雪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秦大哥,你哪裡來那麼多錢啊?」
秦堪笑道:「前些天殺掉的那個採花大盜,官府給獎賞了三千兩呢,這不,我自己花的少,加上今天的,大概還有一千多兩。」
小雪皺眉道:「你掙錢不容易,辛辛苦苦追殺那些壞蛋,但你今天可是大方的緊啊。」
秦堪歎道:「小雪,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鐵大哥對我恩情深厚,不僅救了我命,還傳授我內功心法,他的事情,我當然不能怠慢了。」
小雪撅起小嘴,道:「你以後少幹點那種賞金殺手好不好,太危險了,還記得那次我和娘救了你嗎,可不是每次都會這麼幸運的啊,我們以後自己經營點什麼好了。」
秦堪饒有興趣地道:「好啊,小雪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你要經營什麼呢?」
小雪想了想,忽然抬頭笑道:「我們乾脆也向那今天看到的茶館一樣,開個茶館好了,你來做掌櫃並且主管,我跟著你打下手,順便喝點好茶。」
秦堪呵呵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