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鋒道:「以前,我曾經機緣巧合,得到了那塊黑玉。」
剛說到這裡,唐天葉就插話道:「停,停,你怎麼知道你得到的一定是真的呢?」
看她一臉的疑惑,鐵成鋒笑道:「你慢慢聽我說好不好。」
唐天葉笑笑,道:「我只是有點著急而已。」
鐵成鋒道:「後來,由於一個友人被威脅,我被迫將它在天馬鎮交給了一個神秘人,那人全身都套在黑袍子裡面,聲音比較奇怪,聽不出是男是女,但是武功奇高,而且都是比較詭異的魔門功夫。他在天馬鎮的勢力非常大,幾乎可以呼風喚雨吧。」
唐天葉疑惑地道:「那麼,以後呢,你確定被他搶走的一定是真的嗎?」
鐵成鋒道:「當時他拿到那玉時驚喜的表情不是作假,因為我當時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他沒有必要騙我,只是我運氣好,被別人救了而已,以後嘛,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那人,不過,想你在江湖上閱歷,應該能猜出那人是誰了吧。」
唐天葉一字一句地道:「在天馬鎮,除了司馬世家以外,還有誰有那樣的勢力,那人一定是司馬千風。」
鐵成鋒驚道:「你確定是司馬千風?那麼,依他那麼厲害的武功,要怎樣才能奪得玉呢?」
唐天葉道:「我得到的消息也表明,司馬千風得到了那塊黑玉,但是具體怎樣奪玉還沒什麼計劃,我的消息也是剛才得到的。」
鐵成鋒點頭道:「那麼,我們接下來需要的就是,想辦法打聽一切確切的消息,然後制訂一個詳細而又有效的計劃了。」
唐天葉道:「我以為,我們和司馬世家實力相差太大,最好的辦法就是——」
鐵成鋒接口道:「還是驅虎吞狼,坐收漁利比較好點吧,我以為,這是你比較擅長的呢。」
唐天葉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俏美的臉蛋上媚光流動,動人之極。
鐵成鋒稍微怔了怔,然後問道:「你這妲妃笑施展之時可不可以使用其他功夫啊?」
唐天葉微微一愣,道:「不用其他功夫當然效果最好,即使要用,也不能使太花費內力的,否則就沒有效果了,對了,你問這個幹嗎?」
鐵成鋒笑道:「萬一你以後有所大成,想幹掉我這個曾經的功臣,我怎麼辦呢,總得事先問問清楚,才好找點保命的方法啊。」
唐天葉不怒反笑道:「莫非,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一個人嗎?」
鐵成鋒還是笑道:「當然不是了,唐姑娘在我心中的形象嘛,大家都知道,不是這樣的。」
唐天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有點奇怪:為什麼這小子總是惹得我生氣?
看看將近中午,唐天葉出去弄了份吃的來讓鐵成鋒吃了,鐵成鋒一邊吃,一邊問道:「唐姑娘你自己不吃嗎?」
唐天葉道:「我平時吃的很少,很少這個時間吃東西的。」
鐵成鋒笑笑,不語,低頭繼續吃他的東西。
吃著吃著,他的筷子漸漸居然不聽使喚了,一碟菜已經吃光了,他還在裡面夾著,然後放到嘴巴裡面咬一下筷子。
唐天葉看的奇怪,問道:「你又怎麼了啊?」
鐵成鋒一震,回過神來,才現自己的奇怪舉動,臉紅了一紅,神情平靜地道:「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繼續吃了起來。
唐天葉卻現,他眼中彷彿隱藏著一絲傷感,只是,她卻知道,兩人交情尚淺,雖然說好了合作,可畢竟相處時間太短了,一些話,還是不會太掏心置肺的。
吃完飯,鐵成鋒開始盤膝運功,唐天葉靜靜地坐在旁邊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直到傍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鐵成鋒一遍又一編地運著煉心訣,只覺得精神恢復了不少,就是腿部還不能動,一動就痛徹心肺,只是比以前要強上好多了。
但是一時半會還是恢復不了的,這個鐵成鋒自己心中也清楚。
夜幕緩緩降臨,唐天葉和鐵成鋒一起吃了晚飯,唐天葉皺眉道:「師姐怎麼還不回來,不會生什麼事吧?」
鐵成鋒奇道:「姐,莫非唐姑娘還有師姐在這裡?」
唐天葉忽然詭異地笑了笑,問道:「你知道咱們容身的這間房子是什麼地方嗎?」
鐵成鋒奇道:「莫非不是姑娘你的閨房?」
唐天葉笑道:「猜錯了,這是我師姐的房子,晚我將你帶過來,我和師姐去另外一間屋子睡了,早上你醒過來之前,師姐有事出去了,說是晚上回來,只是奇怪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鐵成鋒問道:「姑娘師姐去幹什麼了,你可知道?」
唐天葉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師姐很討厭別人過問她的私事的,只好等著了。」
鐵成鋒默默點點頭。
唐天葉卻彷彿來了精神,湊上前去,道:「我師姐可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啊?」
鐵成鋒差點暈了過去,奇怪地打量著唐天葉,道:「彷彿,以前我所看到的你不是這個樣子啊。而且,說句實話,你夠漂亮了,不認為你師姐會比你更漂亮。」
唐天葉俏面微微一紅,道:「多謝啊,只是,我師姐真的很漂亮呢,我嘛,不如她,我承認這個。」
鐵成鋒心中倒微微有點好奇了:唐天葉的確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了,比她還漂亮,那會是什麼樣的呢,而且,關鍵是她能夠讓唐天葉這麼一個似乎桀驁不訓的姑娘自己承認比不上,那麼,就更加值得好好思考推敲一番了。
相貌,可能會更漂亮些,但是,是師姐,功夫可能要比唐天葉好,或者說,至少能制住她,但是,還要讓她心甘情願地承認不如她,莫非,她的心智比唐天葉更厲害?
鐵成鋒自己在那邊尋思著,唐天葉笑道:「呵呵,你動了壞心眼吧,我就知道,一說師姐比我還漂亮,你就會忍不住的,虧你先前還裝著一幅正人君子的樣子。」
鐵成鋒淡淡一笑,道:「現在,就是天女下凡,我也不會動心了。」
唐天葉奇道:「不會吧,莫非你要出家做和尚?」
鐵成鋒道:「這個,你是不會懂的,我想。」
唐天葉笑笑,心中卻在揣摩他為什麼會不動心,驀地,想到了他剛才吃飯時失神的樣子,心中有了計較,當下引開這個話題,談起了各地風物。
兩人談了一個多時辰,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唐天葉師姐還是沒有出現,唐天葉臉上出現了一絲憂色,道:「師姐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鐵成鋒一語不,唐天葉忍不住搖了他一下,道:「你怎麼不說話啊?」
鐵成鋒道:「我說什麼呢,我又不認識你師姐,又不知道她去哪了,咱們在什麼地方,周圍形勢怎麼樣,有沒有敵人,我都一概不知,怎麼回答你的問題呢?」
這麼一說,倒提醒了唐天葉,唐天葉道:「嗯,我得出去看看,不然我心中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穩,因為師姐從來沒有說話不算話過,她說晚上回來就一定回來。」
鐵成鋒冷冷一笑,道:「那麼現在不是還沒天亮嗎,你急什麼呢?」
唐天葉驀地回過身來,面色鐵青,道:「我們雖然說好了合作的,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救了你,而且你現在也不能動,說話小心些,不要太過分了,我有時候經常會作出一些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事情的。」
鐵成鋒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說的實話了,不是故意氣你的,好好想想吧,令師姐有什麼仇人之類的可能害她的,而且,她可能會去做什麼事,可能生什麼麻煩,然後,相信你就會有點頭緒了。」
唐天葉臉色變好了一點,底下頭去,仔細想了起來。
想了半天,唐天葉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呆在屋子裡等著,以靜待動,而且,師姐說不定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只是辦事要晚點回來呢。
鐵成鋒笑了笑,問道:「那個,你奪取白玉的那個計策,恐怕是你師姐和你商量著想出來的吧?」
唐天葉忽然一笑,道:「你以為呢?」
鐵成鋒道:「我怎麼知道啊,不過,我覺得,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唐天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鐵成鋒歎道:「既然說好了合作,那你就不要老是裝作一幅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我見過你收拾那些人時的殘酷和果斷,心中自然有計較。」
唐天葉沉默了下來,良久,才抬起頭來,道:「看來,我真的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合作夥伴。」
鐵成鋒道:「只是不很笨,而且會仔細去觀察和思考而已。」
唐天葉道:「很好,希望以後可以很好地合作。」
鐵成鋒道:「希望如此。」
兩人又覺得沒有什麼話了,唐天葉坐在椅子上,盯著窗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鐵成鋒卻乾脆繼續修煉起了他的煉心訣,現在他奇經八脈還有四脈尚未打通,所以,繼續努力運功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玄陰三式只領悟了一式,另外兩式還需要時間。
唐天葉想著想著,居然腦袋一歪,趴在桌旁睡著了,鐵成鋒自己閉目運功,渾然未覺,只覺陰維一脈隱隱有鬆動之勢,知道這路經脈打通之時不遠了,所以一遍又一編地運氣,練功,沉迷在那真氣運行全身地感覺當中。
燃著的蠟燭燒到了盡頭,終於閃了一下,滅掉了,屋內陷入一片漆黑。
約莫三更時,鐵成鋒緩緩睜開眼睛,他感覺今天開始數度運功進境甚是可觀,等到後來,就沒什麼進步了,知道不可以急求冒進,所以才停了下來,不想已經這麼晚了,剛睜開眼沒多久就聽到了窗外不遠的打更聲。
看看旁邊,唐天葉居然趴在桌上睡著了,鐵成鋒歎口氣,知道自己行動不得,只好任她如此了。
不料唐天葉功力也非同小可,他就這麼微微一歎,唐天葉眼睛猛地睜開,一下子跳了起來。
鐵成鋒倒嚇了一跳,問道:「唐姑娘,你沒事吧?」
唐天葉安穩了下來,坐在椅子上,問道:「剛才是你在歎氣吧,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有敵人呢。」
鐵成鋒奇道:「莫非,你從來睡覺時都是聽不得一點點聲音,不然就會驚醒?」
唐天葉點點頭,彷彿若有所思地樣子,道:「一個說不上好還是不好的習慣,所以,我休息時盡量找偏避一點的不大可能有什麼異聲的地方。」
鐵成鋒問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習慣呢?」
唐天葉明眸中,彷彿閃過一絲痛苦,但又消逝無蹤,道:「也沒什麼,以前一段比較奇特的經歷造成的。對了,師姐現在還沒回來,我得去看看了。」說罷,抄起短劍,一個縱身,向窗口跳去。
鐵成鋒知道她心中有事,只是不想說出來,不由自嘲:我自己不也是不想把以前的事說出來嗎?
黑漆漆的屋子裡,饒是鐵成鋒功力深厚,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一時無聊,鐵成鋒呆呆望著窗外,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彷彿夜風中傳來一陣衣袖帶風聲,寂靜的夜晚在習武之人聽起來非常清晰,尤其是鐵成鋒修煉過千里聽音,聽覺更加敏銳,當然聽到了這一聲。
那聲音很長,而且很明顯是從遠處傳過來的,而且逐漸靠近,目的地竟然彷彿就是自己在的這間屋子。
鐵成鋒心中微微一驚,忖道:「莫非,是她師姐回來了,兩人可真的好湊巧啊,剛好岔開。」
但是,又想道:「唐天葉說她師姐可能遇到麻煩,那麼,也有可能是仇家找上門來了呢。」
想到這裡,伸手握緊了冷月劍,運功劍上,寒氣迫出,冷月劍緩緩出鞘。
鐵成鋒將劍藏在被窩裡面,以免寒氣被人察覺到,然後緩緩躺了下去,作出一幅熟睡的樣子。
聲音漸近,忽然,一道迅疾無比,比唐天葉的身法還要快上一籌的身影從窗外一掠而進。
鐵成鋒暗中觀察,藉著窗外微明的天光,只見這人身材窈窕,一身黑衣,面蒙黑紗,顯然是個女子,只是,卻彷彿受了傷,氣息甚是不穩定,但卻看不清楚傷在何處。
蒙面女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摸出一隻彷彿是哨子的東西,輕輕一吹,只聽得一聲尖細但卻清晰的聲音響起,在這種夜晚,方圓十丈內估計都可以聽到。
但是,四週一點動靜都沒有。
蒙面女子靜靜地呆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壞了,這丫頭肯定是見我沒回來,出去找我了,這不剛好岔開嗎?萬一她遇上姓江的就慘了。」身子一震,剛想站起來,卻忽然彷彿很痛苦地樣子坐了下來。
鐵成鋒明白了,這個肯定是司馬紫茜的師姐,她果然出事了,聽她話,彷彿是被一個什麼姓江的傷了,然後跑了回來,卻不料唐天葉也跑了出去,她的語氣,彷彿唐天葉不是姓江的對手似的。
心中一動,鐵成鋒裝作睡熟的樣子,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同時在被中把劍插入鞘中。
蒙面女子一驚,差點跳起來,雙目放出兩道寒光,緊緊地盯著床上,忽然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摸出一隻火折子,啪的晃亮了,點著了桌上的一隻蠟燭。
屋內立刻亮了起來。
鐵成鋒兩眼惺忪地樣子醒了過來,嘴裡嘟囔著:「唐姑娘你幹嗎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忽然彷彿嚇了一跳的樣子,望著蒙面女子,問道:「你,你是誰?」
旋即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道:「莫非,是唐姑娘師姐?」
蒙面女子點點頭,急道:「唐姑娘去哪了你知道嗎?」
鐵成鋒晃晃腦袋,道:「她說時間很晚了,沒看到你回來,很擔心,所以要出去找你,我攔阻不及,又行動不便,只好眼看著她離開了,夜深無事,又無法行動,居然睡著了,姑娘見諒。」
蒙面女子道:「沒事,她出去多久了?」
鐵成鋒道:「約莫三更左右她出去的。」
蒙面女子彷彿很欣慰地樣子,道:「那就好,估計沒什麼危險了,可能呆會就會回來了。」
鐵成鋒望著她鮮血淋漓的肋下,猶豫了一下,道:「姑娘,你受傷了,不要先包紮一下嗎?」
蒙面女子這才想起自己還受了傷,頹然歎口氣,道:「當然得包紮了,中了姓江的一鏢一掌,傷勢可不輕,不過他也吃了點虧,兩人各不相欠。我得看看傷口了,不知道那鏢會不會有毒,姓江的奸詐陰毒,不得不防。」
抬頭看看鐵成鋒,問道:「你能站起來嗎?」
鐵成鋒道:「我只能坐起來,上半身可以自由動,但是腿一動就痛的無法行動。」
這倒是實話,南宮世家的鐵鶴可不是鬧著玩的。
蒙面女子想了想,道:「我處理傷口時可能需要你幫忙,這樣吧,我坐在床邊包紮好了。」
也不問問鐵成鋒的意見,搬著椅子放到床邊小桌旁,從行囊中取出金創藥,紗帶,以及一柄銀質的小刀,看來是用來給放淤血的。
蒙面女子坐在椅子上,把蠟燭拿過來,順口道:「我叫月如梅,是天葉師姐,你呢?」
鐵成鋒道:「在下鐵成鋒,和唐姑娘相識過程想必月姑娘也知道了。」
月如梅道:「嗯,倒真是看不出你的定力蠻深厚的,我要處理傷口了,你先回過身去吧,不叫你不要回頭。」
說罷,脫去外面穿的黑色夜行衣,露出一身黃色勁裝來,只是,她肋下卻紮著一隻和她衣裝分外不相稱的奇形怪狀的暗器,那暗器色呈淡藍,在燭光下泛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月如梅低頭看了看傷口,明眸中異色一閃,伸出纖纖玉指來,夾住那暗器,用力向外一拔。
鐵成鋒看到那鏢的顏色如此詭異,都忘了回過頭去了。
月如梅渾身一顫,彷彿很痛苦的樣子,但是暗器也被她拔了出來,兩隻瑩白如玉的手指夾著一隻淡藍色的扁扁的魚狀暗器,但是奇怪的是,傷口居然沒有鮮血流出。
月如梅忍著拔掉暗器的痛苦,將暗器放在桌上,伸手握住衣帶,輕輕一拉,黃色勁裝立刻鬆開,露出裡面緋紅色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膚。
鐵成鋒一震,知道自己該轉過身去了,連忙回頭。
月如梅微微一笑,彷彿很淡然地樣子,不慌不忙地伸手拿起蠟燭,照了照傷口,然後放在桌上——那傷口已經變成了相同的淡藍色,附近肌膚也呈現出相同的顏色,和周圍雪樣的肌膚相襯,分外詭異。
月如梅歎口氣,給傷口淋了些水,洗乾淨了血漬,然後撒上一些金創藥,用紗帶纏好了傷口,又穿上黃色勁裝,繫好衣帶,隨手扯下面紗,道:「好了,你可以回過頭來了。」
鐵成鋒想也沒想,便即回頭,入目便是月如梅那張讓天下所有男人都會為之瘋狂的臉蛋,呼吸一下子窒住了。
但是只是一瞬,紫茜的臉很快浮了上來,鐵成鋒回過神來,道:「月姑娘好美。」
月如梅嫣然一笑,嬌艷無匹,道:「師妹說你能抵禦妲妃笑,褒姒舞,我先前還不大相信,現在相信了,你的確有著非同一般的定力。」
鐵成鋒心中微歎:「她們都不知道,紫茜對我有多麼重要,除了紫茜,我還會將哪個女人放在眼中呢?」
月如梅道:「一定很驚訝吧,我這麼快就處理好了傷口。」
鐵成鋒笑道:「是有點奇怪,不過,姑娘手法熟練,或者傷勢較輕也是有可能的。」
月如梅苦笑道:「你先前看我衣服,就知道傷勢不會很輕,但是我仍然這麼快就弄好了。」
鐵成鋒心念急轉,猶豫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姑娘之力,無法處理那傷口?」
月如梅微微一笑,道:「傷口,我倒是沒放在眼裡,只是,這鏢上有劇毒,你看。」
鐵成鋒望向床邊小桌上那只奇形怪狀的東西,只感覺一陣寒意浮上,問道:「這個,彷彿從來沒聽說過的奇怪暗器,但是,淡藍色的,那應該是比較厲害的毒物吧,不知道姑娘可有法子祛毒呢?」
月如梅冷然道:「至少,我是沒有這個能力,終於知道江百奇為什麼受傷不重,但是並不追殺我了,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追,我也會自己毒身亡的。」
鐵成鋒皺皺眉頭,道:「莫非,只有那江百奇才能解這毒嗎?」
月如梅晃晃頭。
鐵成鋒喜道:「那就是還有別人可以解了,那麼,另外一個可以解這毒的人能在你毒之前找到嗎?「
月如梅歎口氣,道:「並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以解,而是連江百奇自己都無法解這毒。」
鐵成鋒立刻呆住了。
月如梅道:「知道這是什麼毒嗎?百年前有一毒聖封明,當時縱橫武林,無人敢惹,就是仗著這毒的,它有一個很美的名字,藍色絕夢,並不是見血封喉的那種毒,而是,絕對沒有人能夠解開的,繞你功力通神,中了這毒,也只能挨的一兩個時辰,就會毒身亡,是真正的無人可解,無藥可救,據說,連醫仙華隱也為之束手無策。」
鐵成鋒黯然無語。
月如梅道:「知道我為什麼不仔細處理傷口了吧,只是因為,現在,不觸動它就沒有痛覺,而且再怎麼處理,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好。」
鐵成鋒道:「在下實是不知,唉,唐姑娘出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她倘若知道了,肯定非常難過。月姑娘,現下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也,唉,我不知道怎麼說了。」
月如梅又是歎了一口氣,道:「我最喜歡的一種花,是我師傅中的一種不知名的花,花開需二十餘載,但是花開之時,天地為之失色,燦爛無比,我也只見過一次而已,可惜,那種花花籽極少,而且無法用其他方法種植,更遺憾的是,一株只開一花,花開半載立刻葉凋根枯。」
鐵成鋒默默地望著她,道:「姑娘,說句實話,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可姑娘彷彿一點都不在意似的,在下實在佩服姑娘這份灑脫,但是,天下萬事,皆非一定,這毒,並非一定無藥可解吧,姑娘千萬別自己先心死了才是。」
月如梅嫣然一笑,道:「如梅今年虛度二十五載,雖然自幼無父無母,但是恩師關懷器重,自己總算相貌不惡,少有人及,雖然恩師去世較早,但是所遺財產,也足夠我和師妹生活,雖然生為女兒身,但也小有勢力,略有成就,男女之情也曾略略涉足,雖然夢中情郎早已不幸身亡,但是那份感情,我一生受用不盡,人生若此,夫有何憾?」
鐵成鋒啞然無語。
月如梅黯然道:「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師妹了,她天性要強,加之麗質天生,又習得妲妃笑,褒姒舞,雄心勃勃,很想創出一番事業來,可惜她生為女兒身,一切都比較困難,可是,並非不可能,所以我全力助她,但是,不幸居然遇上了江百奇,本來我逃跑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他居然設下了埋伏,和他女兒江珊珊狙殺我,結果我一個大意,中了他鏢掌,雖然全力逃回,可惜亦是無用。」
鐵成鋒望著她,問道:「你為什麼可以這麼相信我,告訴我這麼多?」
月如梅道:「你行動不便,如果不是你可以信任,師妹肯定殺掉你了。」
鐵成鋒點頭,道:「姑娘和令師妹一樣冰雪聰明。」
月如梅歎道:「可惜的是,聰明人往往活不長久,倘若我笨一些,那麼,肯定還和師妹躲在島上練功種花自娛自樂呢。」
鐵成鋒默然不語。
月如梅皺了皺眉,道:「我,我覺得體內真氣澎湃,傷口似有異樣的感覺,擔心我等不到師妹回來了,有些事我必須交待給師妹,就麻煩你轉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