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烈火催燃?你是指什麼?」連琛玨疑惑的看著李長青,慢悠悠的問出口。
「啟稟聖上,所謂烈火,便是王后在意的東西,只要讓王后緊張自己所在意的東西,便會刺激神經而自然喚醒。」
偌大的殿堂早已變得安靜無聲,只餘我和連琛玨二人。我坐躺在床上,而他便坐在我身邊的床沿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而剛剛李長青的話語猶在我的耳邊回想。如若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他此刻一定在苦思什麼於我而言具有威脅性吧。
還沒待我轉過心緒,只見連琛玨突然轉身,雙眸深深的凝望著我,面上卻一絲表情也沒有。
「君綰戈,你給孤聽著,你最好給孤趕快醒來。你以為將頭埋在沙子裡做鴕鳥,就會沒有事情了嗎?我以前所認識的那個聰明,純善,不服輸的君綰戈哪裡去了?你可知道,如果你再不醒來,就連孤也保護不了你了。外面那些狼子野心的老傢伙們,特別是華應倫現在可正等著推倒君家,你一心想著念著的哥哥恐怕也會被他無情的推往監牢,別忘了,君莫若可是違反軍令擅離職守返京的。還有,瑞和王手下的二十五萬兵馬,現在可都握在孤的手裡,孤還在想到底要不要將他們一個不留的全部埋掉。」
明明知道他說的一切只是為了刺激我,可是,當他說到要掩埋掉連琛璟那二十五萬大軍時,對我還是一種莫大的震驚。身體突然就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
不,不可以,一定不可以讓連琛璟那二十五萬兵馬無事,雖然我認識的連琛玨不是如此殘暴的人,但是在皇權受到威脅的時候,他還會是他嗎?縱然他無心讓他們死,但是若那二十五萬兵馬不肯降,那帝王還會留於己用嗎?
我已經保護不了連琛璟了,現在我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要好好守住對他的承諾,保護好他們,不讓他們無辜的死去。就算是一點閃失也不容有。
「綰兒,綰兒?」連琛玨驚訝激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引回我悠遠的思緒,默然現,我流淚了,手也在不住的握緊,顫抖。
我難道真的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了嗎?可以,可以動了?
「你聽見我說的話對嗎?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他突然之間變得冰冷異常,剛剛的激動也不復存在。霍然起身,以睥睨天下之姿冷漠的看著我,「沒想到,孤只是提到了和瑞和王有關的東西你就如此激動。如果按照太醫的意思來看,他們怕是你在意的東西吧。呵呵,既然如此,那麼孤偏偏要斷了你所有的念想,將他們一個不留的全部殺光。哼」
「我。我。我不。不想見到你。」突然之間我帶著憤恨地目光看向這個男人。手。顫動地慢慢指向他。恨恨地話語也隨口而出。只是這樣一個小小地動作之後卻讓我喘著濃重地濁氣。剛剛指向他地手也在瞬間滑落在絲被上。
「哼。你以為孤會想見一個背叛孤。給孤在所有人面前帶綠帽子地女人?今日。你最好不要後悔!」
之後。便聽見一陣帶著狂風般怒氣地腳步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再聽見。只是。背對著他地我。卻無法看見他此刻臉上那傷痛地表情。和無奈地雙眸。
淚。悄然無息地滑落與腮。倔強地用手擦去。
自從下山後。我地淚液好像變多了一般。動輒就哭。這副身子也不如在山上健康了。只要一不小心便會虛弱地不得了。痛恨現在地自己。變得微小而渺茫。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嗚嗚。你嚇死夏竹了。」
聽見夏竹的聲音,我趕忙擦去眼角的淚,抬頭報以微笑。不過我想此刻我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好了好了,我不是醒過來了嗎。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一天到晚的哭鼻子,好醜。」我搖著頭,盡量裝作心情很好般的與她說笑,只是想要伸出去幫夏竹拭淚的手怎麼抬也抬不起來,索性便也放在了絲被上面。
「在小姐面前,夏竹根本不用漂亮。」夏竹邊抽噎著邊用袖口擦拭臉上的淚水。
「為什麼?」
「因為即使不哭鼻子,夏竹也沒有小姐好看啊。小姐是這個世上頂頂好看的人。綠荷,我說的對吧。」夏竹在說的同時還不忘拉上綠荷一起。
「是是是。夏竹說的一點沒有錯。王后是真真的好看。」綠荷眼角含著溫柔,「所以,王后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會讓不相稱的人奪走第一美人的頭銜的。那要讓多少男子傷透心啊。」
我突然怔愣的看著綠荷,或許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綠荷的臉上突然就佈滿紅暈,眼睛也不如剛剛那般直直的看著我,而是四處游移。
「謝謝你,綠荷。」我真誠的說聲謝謝。心下一片感動與溫暖。綠荷,一向不善言語,卻說出這種近似於肉麻的話來,怎能不讓我動容。
「我會好好的,一直。」保證般的,我眼神堅定的看向她們。
「那王后以後都不能再這般的嚇唬我們了,可以嗎?」綠荷盯著我,眼神認真。
「是啊,小姐,夏竹的心再也不能承受這般的驚嚇了。」
「不會了,一定不會了。那個,我餓了。可有東西吃?」
「有啊,當然有。我這就給小姐端去。」
看著夏竹歡快的背影,溫暖我全部的身心。有你們真好,讓我可以暫時忘卻痛苦,可以微笑的面對下面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