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對伉儷情深的畫面呀。孤是否打擾了二位的雅興啊?」如地獄鎖魂般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在這安靜的夜格外的陰森。我與連琛璟具是一驚。怎麼可能?難道是出現幻聽?不可能,如此真實,怎麼會是幻覺?緩緩轉身向聲源處望去。
月光下,連琛玨明黃的帝王袍赫然映入眼中。應該是走的很急的緣故。皇冠並沒有戴在頭頂,只有金色緞帶綁在上。如此俊秀,亦是如此的嚇人。滿臉的震怒隱含殺意。旁邊站著一個嬌小的人兒,亦是滿臉的怒火與失望。
我訝然,唐箏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有人告訴她?難道今晚這本身就是一個陰謀?不,不。怎麼可能?連琛璟不會如此待我。還會有誰?此刻心中百轉千回。看著連琛玨慢慢向我走來,我的心卻已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就是這樣待我的,嗯?」他看著我,滿面的恨意,好似我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就是這般的好,讓你為他魂不守舍?」指著我身旁的連琛璟,目光卻如此紅赤的望於我,一動不動。
「皇嫂,你……你明知道我喜歡瑞和王爺。你卻……如此?」唐箏滿面的淚水,嬌俏的臉上佈滿傷心,失望,不住的搖頭,好似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你們不要誤會,是我相邀賢夫人與此一聚。要怪就怪我好了。」連琛璟將我護在身後,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哈哈哈……你以為你這樣講,孤就會息怒了嗎?」連琛玨如瘋了般,笑聲狂瀾可怖,在這樣初春時分清寒的夜,驚起一身的汗。
「夏禹,還愣著幹嘛。將夫人帶回漪昧殿,」他看著我,緩慢而沉重的吐出最後兩個字:「軟禁……」
在不遠處的黑暗拐角,慢慢拿走出一個人,面無表情的說道:「臣遵旨。」
離開醉臥庭的瞬間,我轉頭向連琛玨看去,嘴巴微微蠕動,想說什麼卻現已經不能言語。沉默的和夏禹離開。
明月高懸,柔和而復有魅力。沐浴在月光中的醉臥庭卻詭異,危險,風起雲湧。
「箏兒。你也離開吧。孤與瑞和王有事情要談。」連琛玨望著站在他面前。與他一般高地連琛璟淡淡地開口。
「可是……」唐箏想說些什麼。卻被連琛玨打斷。
「聽話。回太后那裡去。」聲音中有著不容錯便地屬於帝王地強硬。
「是。箏兒告退。」說完。深深看了連琛璟一眼。轉身離去。
「幾年了?我們有幾年沒有這樣站在一起過了?而現在。卻是因為一個女子。讓我們重新站在一起。是否要感謝她呢?」連琛玨不再看著身旁地連琛璟。轉身望向平靜地湖面。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連琛璟亦是幽幽看向同樣地湖面。緩緩開口。聲音冷凝而沉悶:「自從我離開這個不屬於我地地方。自從你當上了帝王。」
「為何,經年不回,獨獨現在回來。為什麼?從小,我便知道是我奪走屬於你的東西,所以我盡我所能的去補償你,不和你搶任何的東西,還將自己最最心愛的木偶玩具給你,只是因為我將你看做是我的哥哥。」
連琛玨平靜的述說,「可你呢?為何是她?獨獨就是她?」轉身又看向連琛璟,望著這個從小便崇拜的四哥,看著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龐,依稀還可以見著父皇的影子。俊朗,睿智,內斂,沉穩。
連琛璟沒有表情的面孔突然激動起來:「我從來不需要你的施捨,不需要你的可憐。我也沒有想過與你去搶些什麼。獨獨是現在,我是多麼的希望站在頂峰的那個人是我。這樣,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不自覺的已將手握住身旁這個帝王的雙臂。
慢慢將雙臂上的手一指一指的扳開,年輕的帝王亦是不讓的一字一句的說道,彷彿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可惜,你不是。能擁有她的,要的起她的人,只有我。除非,你將我打敗。」
愣神間,已被連琛玨推開,怔楞著,「打敗你?」
「是的。打敗我,取而代之。」異常嚴肅的聲音。
「不,你明知我不會的。」連琛璟深深的望向身旁的七弟,這個他始終艷羨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連琛玨深深惕望他一眼,嘴角路出寬慰的笑意:「四哥,既然如此。她便是我的了。」說完轉身沒入夜色中。
「你根本不懂得珍惜她,為何要強留住她呢。這樣只會讓她更加的不快樂。」連琛璟朝著夜中的背影痛苦的大聲指責。
夜色中,連琛玨的腳步突的停下,臉上的痛苦神色是如此的深刻,而站在亭中的瑞和王並不知道。沒有轉身,深深的吸了口氣,沉冷的說道:
「你以為她愛的是你嗎?」
夜風消逝,一切又歸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