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卿神思恍惚的站在院中,眼神從不遠處已然吹滅了夢鄉的如花房間的方向收了回來,轉而若有所思的朝著剛才白衣人所站的方向看去。
自從他在芙蓉館的大廳中向向宮沛文介紹起在舞台上奏曲的如花後,他就現了宮沛文的反常。
他原以為宮沛文的反常,是因為想起了水若伊的緣故,他也感慨萬分,只是他亦無水若伊的消息,幫不上宮沛文的忙。
打算來看一眼如花再回府,不料卻讓他意外的看到了宮沛文的身,對於宮沛文的出現,他的心口沒來的一緊,莫非宮沛文對如花亦是難以忘懷…?
他與宮沛文曾經就花的事情上有過擊掌為誓,固然宮沛文起誓時,信誓旦旦,他也不曾小瞧過宮沛文,但是當宮沛文轉而將目光投像水若伊時,他也感覺不可思議,雖然他不得不承認他亦對水若伊付出真心。
現在當他放棄若伊,想要與如花呆在一起時,宮沛文的行為卻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右耳微動,細碎的聲音響,直朝曲靖卿的方向奔來,足尖輕點,從安輕輕的立在了曲靖卿的面前,而後單膝跪了來。
「主子,查到水娘的落了!」
微瞇雙眼,曲卿的思緒稍有波動。「說。」
從安依舊低垂著頭,輕匯報:「水姑娘的母親目前正在城西一處民宅內養病其貼身丫環隨侍在側,水姑娘亦會定期送去銀兩!」
曲靖卿地不得跳漏了一拍。如花與水若伊同時消失在了清風城。卻又同時出現在了蓮霧城。天間盡然有如此湊巧之事!
有了水若伊地息他自是高興異常。只是如今他已認定了如花。雖然不捨。但亦是無奈。
「水姑娘現身在何處?」
「……」
察覺到從安地猶豫。曲靖卿不免有些惑。「儘管直言。」
「屬查到水姑娘在芙蓉館…」
芙蓉館?水若伊來這做什麼?「她在這做什麼?」
「水姑娘化名如花,是這的頭牌花魁…」
一陣寒風刮過醒了陷於震驚中的曲靖卿。陡的抓住從安雙肩的衣裳,將其拉了起來,曲靖卿雙眼圓睜,語氣顫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鎮靜自若!
「你剛…說什麼…」
「水姑娘就是如花姑娘…」從安沒想到曲靖卿的反應會這麼大,看向曲靖卿的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主子對水姑娘的深情,他是知道的,可主子必竟主子是一國太子,若是讓人知道主子的心上人是個煙花女子,那主子與水姑娘之間的情份恐怕難以繼續…
從安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曲靖卿的雙僵硬的收了回來,雙眼無神的透過從安看向宮沛文之前站立的地方。如果說他剛才不明白宮沛文為何站在如花的樓,那麼現在他清楚了,一清二楚!
怪不得與水若伊一直有隔膜的宮沛文會對水若伊改觀;怪不得宮沛文自與他信誓旦旦的起誓後,轉而又對水若伊上了心;怪不得宮沛文自看到在舞台上表演的如花開始變得異常古怪!原來自始至終只有他一還蒙在鼓裡!只有他不知道如花就是水若伊,水若伊就是如花!
自嘲的在心底哼笑了一聲,原他還打算放棄水若伊,將其讓給宮沛文,卻不料宮沛文早就知道如花與水若伊是同一個人,只有他還傻傻的做著抱得美人歸的美夢…
可笑,真是可笑!
他還可以坦然面對宮沛文,今日卻又讓他知道了真相,他的好兄弟原來早就對他有所保留了,並且一直在瞞著他!
什麼的誓言麼兄弟,全是狗屁!宮沛文,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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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館中依然是人山人海,對於這樣的場景登然近一年的水若伊眼中根算不得什麼。抿嘴微微一笑,雙腿微蹲微浮,起身從容不迫的朝早已架好的古琴走去。
指微動動琴弦,美妙的琴聲瞬間四散開來斥在整個大廳之中,朱唇輕起,逸出的吳儂軟語直將大廳中的一干男人們看直了雙眼,微笑的環顧四周,不出意外的搜尋到了坐在正前方二樓雅座上的曲靖卿與宮沛文兩人。
僅是朝二樓瞄了一眼,水若伊便將眼神又瞄向了他處,隨著琴聲的起伏,整個身子也隨之輕緩的動了起來,令台的男人們的口水又是一陣猛咽。
曲靖卿見到此景,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他不明白之前一直維持著清冷孤傲的水若伊怎麼突然就變了性情,變得如此的…水性楊花…合該是在這煙花場所呆久了,迫於無奈不得不逢場作戲?
宮沛文的臉上也好不到哪去,自從那日現水若伊委身在這芙蓉館後,他不止一次的上門想找她談話,卻被那鴇母以不同的理給一次次的擋了回去!看著身邊同樣不甘落後的曲靖卿,宮沛文暗暗了決心,今天無論無何都要與水若伊談談,他不能令她在這樣繼續去!
一曲奏完,水若伊施施
了起來向眾人行了個禮後,便了舞台,曲靖卿與同時站起了身,互相看了眼,相對無言的朝樓梯口走去。
「張媽媽,我想見見如花姑娘。」曲靖卿從袖中掏出一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送到了張媽媽的眼前。
直晃得剛收衛大人一綻金元寶的張媽媽眉開眼笑,正準備伸抽走曲靖卿中的銀票,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卻將張媽媽的眼珠給勾引了過去。
宮沛文將銀票突然介入曲靖卿同張媽媽之間功的引起了張媽媽的注意,久經風月場所的他,怎會不知道這些老鴇子見錢眼開的事?
「媽媽,我對如花姑娘慕名已久,你就成了我的好事吧!」說完還不忘朝張媽媽拋了個魅眼,臉上露著討喜的笑容,宮沛文的心中卻是嘔吐不已。怎麼芙蓉館的老鴇子長得如此面目可憎,真是可惜了今天的晚飯!
張媽媽人到中,相貌又不佳,何曾受過像宮沛文這等俊俏公子的挑逗就被宮沛文的話給迷得暈頭轉向了。
雖然如此,但張媽媽臨走還不忘抽走了宮沛文乃至曲靖卿中的銀票。張媽媽扭動著水桶腰,踏著堅實的步著,風一般的朝如花的獨院小樓跑去。雖然這兩位公子一個俊俏,一個嘴甜,她都喜歡是卻不如這銀票來得實在!
衛大人額頭著冷汗,端著茶杯的顫抖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面悶不吭聲,面容冷峻的曲靖卿,心中七上八。
曲靖卿自那在知府府中宴會上便知曉了衛大人的心思,是以對衛大人的出現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倒是投注在宮沛文身上的心思稍多些。
宮沛文默默的喝著茶,全無視於曲靖卿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既然他已定決心,就決不會後退算曲靖卿是他的至交好友亦然!
廳中詭異氣氛直至傳來張媽媽那堅實的腳步聲才得以好轉,曲靖卿與宮沛文齊齊站了起來,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氣喘吁吁的張媽媽。
「如花…」微喘著吸口氣,張媽媽扒開擋住她視線的兩人,走到已冒虛汗,依舊在空中抖動的衛大人面前。「衛大人,如花…邀你前去廂房一述。」
衛大人眼神驚愕,眼斂圓睜,不敢置信,在瞧見曲靖卿那冷峻的面容後奮的神情瞬間又降至谷底。這若是放在以前,他必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如花的身邊,只是眼前的情況,令他沒了那膽!
張媽媽顧不上去理會衛大人今日的怪異,拉起衛大人的稍嫌乾瘦的身子理會兩位俏公子的面如土色,便往後院快步走去。
曲靖卿略顯失落的看了眼宮沛文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了花廳。
雖然不甘心,但宮沛文不得不也跟著離開了芙蓉館。步出芙蓉館的他笑容揚起笑出聲。就算她不來見他,他也有辦法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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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伊這幾天總是做著同樣的夢夢中的她總是感覺有人站在她的床前,但每次她看著除了她便空無一人的房間,使她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如此,但是還是讓她感覺莫名恐慌。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連繼續幾晚都處在同樣的夢境,令她不想起心都難!
頂著一張憔悴的臉,鏡中反照出來的面容逐漸上加深的黑眼圈,顯示她連日來不能安寢的現狀。
「啪」的一聲,張媽媽再一次不顧水若伊警告了多次的話語,一掌推開了水若伊廂房的大門。
「張—媽—媽—!」水若伊丟掉中的珠花,連日來的疲憊與無奈化做一聲哀怨的怒吼。「說過多少次了,進房記得先敲門!」
她都不知道提醒張媽媽多少回了,但張媽媽卻仍是照樣直接推門,或許她也該忍耐張媽媽這個習慣了。必竟張媽媽除了這個習慣之外,對她還是不錯的。
「是是是——!」張媽媽挪動著壯碩的身軀,來到如花的身邊站定,在瞧見如花那深深的黑眼圈之後,不禁連聲咋呼起來。
「唉呀——,我的乖女兒,你這是怎麼啦!」張媽媽那模樣竟比水若伊自己還要緊張,不過想想也明白了過來,張媽媽緊張的不過是那白花花的銀兩而已!
深吸了口氣,水若伊無限煩悶。「媽媽,連日來我總做怪夢,精神自然不比從前,要不…從今晚開始,你就讓春杏過來陪我吧!」近似撒嬌的口吻令張媽媽有些受寵若驚,如花何時對她這麼客氣過,隨即答應了如花的要求,必竟如花還是這芙蓉館的搖錢樹不是?
面露欣喜,水若伊的心情也不的好了起來,卻不知這幾日她以為的夢境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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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這麼晚更新。
其實前面那章早已寫好,來可以按時送的,但是考慮到女頻改版後對字數的規定,所以小夕才拖到將第一百章寫完了才一起布出來,還請各位親原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