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在陸續到達,一片叫苦連天。
因為除了開機的時候大家象徵性的宰了一隻雞,其他時候的伙食簡直是要多糟有多糟,害得那些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大魚大肉的小演員們一個個臉上冒綠光,這可好,村民們不僅要提防著自家家禽家畜不被謀害,還要提防著自己千萬別被目露凶光的演員咬上一口。
「陳導啊,演員們說如果再不給點葷腥吃她們就要集體厥過去了,怎辦?」工作人員愁眉苦臉傳達民意。
陳皖東泡著竹葉青,不屑地下達旨意,「那就讓她們吮吮手指吧,有肉味兒。」
工作人員:「這……真的好嗎?」
「不面黃肌瘦怎麼演得好農民階級?你看看那些貨色,連說話都濺油腥,我幫她們清腸沒收錢就算了還得給她們大筆的發錢,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戲服務,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有病嗎?」
———您平時以禍害演員為己任的風格是挺有病的……
不過工作人員沒敢說出口,只能點點頭,「是,陳導您說得對。」
說完,工作人員剛要走,陳皖東卻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女主角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噢,您說軟姐啊,她的適應能力和戰鬥力可比華東野戰軍一個整編師還厲害,見什麼吃什麼,有什麼吃什麼,昨兒她不知在哪挖的薺薺菜,讓人給她用包谷麵包了餃子,嘿嘿,我也吃了兩個,然後今天好多演員都去挖了。」
「她這可不是華東野戰軍,她是蝗蟲頭子啊。」陳皖東摸摸下巴,「沒事,挖完了就沒有了,我看她們還能吃什麼。」
工作人員:「……」
於是,演員們所有的抱怨投訴信息全部都被封鎖在這個村子裡,此世外桃源,專治各種不服。
溫軟由於戒煙,飯量上漲,別人都逐漸消瘦,她胖了五斤。
原本有些柴的身體現在看上去也有小小的珠圓玉潤之感,倒誤打誤撞更加符合戲中的女主角形象:剛剛下鄉,慵懶,冷淡,不可一世,信自己不會折隕在這。
現在的她時時都在告誡自己,待他日能夠東山再起,定要殺盡天下蔑她之狗。
戲都開拍了三天,溫軟還對劇本糾結個不停,特別是裡面寫的「連聘瞳孔緊縮了一下,眼淚鼻涕齊飛出……」這種,誰來告訴她這要怎麼演!
「**.」溫軟帶著一副並不想說狠話的懊惱表情說著狠話,「這誰寫的劇本,叫她來見我。」
工作人員一頭冷汗,「軟姐,這個編劇目前被保護中。」
得,溫軟對整個劇本已經無力吐槽,畢竟堆砌辭藻也是本事,那就只能硬上了……
「卡!」陳皖東坐在遮陽傘下氣得摔劇本,用著一種「我踹出你的屎來你還得給我賠一雙新鞋錢」的霸氣喊道,「溫軟你到底會不會演!連聘可是我所有戲中最特別的女主角!你臉跟棺材板一樣僵硬你還能不能行!表情,給我點兒表情好嗎?重拍!」
就這樣,溫軟縮瞳孔試縮了一下午,廢了n條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