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把溫軟氣著了,他竟然懷疑她有病?!聞譽說她有病!
好吧,她確實有病……
有病的人生依然在持續,滾滾向前,終有一日,溫軟決定要出門,她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了,如果不是大姨媽臨時來問候她,她還可以在房子裡宅更久。
那個時間段,聞譽已經在某著名大學城附近賣起麻辣串了,所以溫軟嘰拉著拖鞋,從聞譽衣櫃裡隨便翻出一件大t恤一套,再裹上自己僅剩的黑色名牌羽絨服,頭沒梳臉也沒洗,就下了樓。
溫軟發誓,她真的只是單純地想下樓買個衛生巾而已。
可是命運遠比預想中複雜。
當溫軟剛給煙點著火,胳膊肘還夾著一大袋剛從超市買來的衛生巾時,高諺就出現在她面前,像是諸神逆光降臨,腳步堅定,不似偶遇。
「溫軟,你氣色不太好,滄桑了。」是絕對心疼的口吻。
映襯著路燈,溫軟這才發現自己的名牌羽絨服由於經不住環境的操弄,竟然在壓線處紮了半根毛出來,而她從聞譽那隨便撈出的打底t恤,胸前正印著「**yourself」的字樣,她還穿著聞譽硬買給她的淘寶爆款白骷髏人字拖,她想像了一下,也許自己的短髮正有哪一根也在不合時宜不聽話地翹起,總之,這從頭到腳的一身造型都能讓經紀人當場脫口叫娘,她也是在見到高諺的這一瞬間,才意識到。
但無論怎樣得狼狽,也不過是襯托著「破產」「失戀」「落魄」這幾個詞而已。
溫軟與生俱來的高傲,在任何情況下,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能夠奪去。
「呵,這種壞話,在我背後說比較好吧?」她笑得如春花燦爛,但也如冬泉滲人。
「溫軟,何必呢,既然相愛,為什麼要互相折磨?」
如果不是發現微博裡有個粉絲留言的口氣總是很怪異,如果不是多心查了一下那粉絲的ip,如果不是發現一直一直都關注著他微博動向的粉絲正是溫軟的馬甲,如果不是終於按著這個地址撞見了溫軟,高諺都快要對自己的愛情失了底氣。
現在,他該如何將自己的彆扭女友哄回來?時間,對,應該是時間。
高諺又加了一句:「我真的是喜歡你,只你一個,等你玩夠了就回來我身邊吧。」
陳述句。
已經很難在這種場景下再去形容高諺的相貌,我們只需瞭解,那是一個光是盯著他的臉就能夠讓世間八成的女人都有逐漸**趨勢的高富帥。
寒冷的冬季,空氣突然黏稠起來,溫軟瞇起眼,在煙霧繚繞中望過來,像看,又不像在看他。
等她回復的過程,勝過凌遲,爽過死,高諺的手指都在顫抖,但身體卻依然筆直。
溫軟將煙扔在地上,用鞋底碾滅,「我該說我很榮幸嗎?」
高諺看著她,心下就如爆漿的牛丸,百種滋味。她的鼻頭凍得紅紅,身子單薄得讓人陡然生恨,他恨自己不能將她養得好一點,也恨那樣單薄惹人憐的她,卻一點都不稀罕他的憐。
高諺沒再逼她,只是嘴角翹了翹,「和拒絕相比,你這句話簡直是對我的盛世恩惠。」
「那就帶著我的恩惠,回去睡個好覺,」溫軟擦肩越過了他,目不斜視,「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裡也沒有人需要你的救濟,高諺,你剛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