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好嗎,擺這副灰姑娘的樣子給誰看呢!我告訴你,你要是灰姑娘,我就是灰姑娘的大姐,我欺負你到死。」溫軟一把就將蕭狸推了個踉蹌。
從來都不善良的溫軟自知現在更沒有必要裝善良,蕭狸是她心中拔之不去的刺,她的家人已經被這顆堅韌不拔的刺扎得貌合神離,她要是能放過蕭狸,那才是活見鬼。
高諺的表情已經顯露了他不高興,但是出於良好的教養他只能平和的勸,「溫軟,別對妹妹這麼刻薄,畢竟都是有血緣的一家人。」
溫軟剛深吸一口氣,聞譽就已經恬不知恥地將高諺一把推開,推完還挽起袖子來了一句「女人吵架,男人別插嘴」,就好似高諺只要再多說溫軟一句,他就要老虎發威猛揍情敵了。
不講理的沒素質反派小分隊看似一馬當先,一人給了對方一掌,還夾帶了狠話若干,可實際上溫軟還是覺得自己輸得好慘,因為高諺看她的眼神夾雜著點滴失望。
失蹤幾日,重逢後迎接她的眼神不是思念,是失望。
溫軟忽然覺得有些無力,沒意思,真的太沒意思了,她對自己的戰友擺手,「走吧,聞譽。」
場景就好像是小太妹和大痞子這兩個壞人,終於決定放那對溫柔、可人的男女一馬。
高諺在溫軟邁步的一瞬,立刻阻擋住了她。
他高大修長的身軀還是如從前一樣,但又有點不一樣。仔細辨別,原來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從前是想要給你依靠,現在是想要堵你逃跑。
都不好。
「讓開。」
這是他們再見面後,溫軟面對著他,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如果說以前那薄弱的男女朋友關係勉強算是有情分的話,那麼此刻,半點情分都不在。
她已經將高諺推離了自己的世界,值得紀念的是,高諺是唯一一個進入她世界的人,可是現在已成了曾經。
「姐姐你不能這樣對高諺,他並沒做錯,我也是才知道,他們高氏家族的商業事情,高諺當時並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小狸你去車裡,」高諺打斷了蕭狸的話,並看了看聞譽。
聞譽卻當沒看到,他掏了掏耳朵,一彈,然後抬頭看天數星星。
可能是太過生氣,高諺的手指攥起,指節泛白,他當著聞譽的面質問溫軟,「你突然要跟我分手,是因為那晚我選擇去接小狸的電話,沒跟你做完?」
他…………
高諺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溫柔相待每一個人的行為,是錯的。也許只有在溫軟這裡,他是錯的。他錯的冤枉,卻也不冤枉,因為他根本不瞭解她。
瞭解溫軟的人,只有聞譽,而這個人正在挖著鼻孔看著他們的熱鬧。
糾纏溫軟多時的疑雲突然煙消雲散,她怎麼這麼傻,她早就應該知道的啊,一個人的優點和缺點只有一線之隔,既然愛上他的溫柔本性,就應該知道他會用他的溫柔,殺死她。
「如果這個分手理由你比較能接受一點,那就當做是這個吧。」
她繞過他繼續走,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帶著點破碎的祈求,「別走。」
高諺知道,讓溫軟寄人籬下,這就好比一個玩著洋娃娃長大的人,你怎麼能要求她放下身段去玩泥巴?溫軟最近過得一定很不好,他作為男朋友卻沒有照顧好她。他很自責。
他也有點委屈,所以聲音悶悶地接道:「別走好嗎,別離開我。」
「放手。」
溫軟放不下身段放不下自尊,所以她正在品嚐著與真心背道而馳舉步維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