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姐,您回來啦,導演說下一場的戲有所改動,我把新劇本放在您的桌子上了。然後那個,您想吃的椒鹽魷魚餐我也放在您桌上了。」助理小田一看見溫軟出現,就立馬跟在她身後得啵得啵說個不停。
可卻,只換來了溫軟的一聲,「嗯。」
不像往常那麼挑剔,她「嗯」的時候不經意用手背掩了一下嘴,可助理小田只覺得,溫軟的不經意真的表現得很刻意啊……她和高諺剛才幹了些什麼事兒,也只有老眼昏花的老大爺才看不出來吧!
有一位眼睛明得跟明鏡一樣的同志,就坐在台階上吃飯,他一邊吃著因為男主角進組才得以每人多加一顆的蛋,一邊嘴裡還要指桑罵槐罵著男主角,「身為男人還拚命地曬恩愛,臭顯什麼啊臭顯……真倒老子胃口!」
溫軟正從聞譽的身邊經過,自然是聽見了他這句專門想讓她聽見的話。
但好在,每一個高冷患者都不會輕易放下身段,去如人心意的自動入座,溫軟冷靜地回了自己的房,根本就不屑去和聞譽打這場不必要的口水仗。
她又不理他……聞譽有點生氣了,明明說著倒胃口,可還是將盒飯刨了個精光。
吃完後,他把空飯盒塞給龍套甲,「幫我扔一下,兄弟。」
龍套甲:「你幹嘛去!」
「去找溫大明星複習一下黨的八榮八恥。」
連少先隊員都沒當過的聞譽說完,就起身拍拍屁股,然後吊兒郎當地去找溫軟滋事去了。
溫軟神色淡淡,仰頭看著沒有敲門就走了進來的聞譽。
美麗、誘人、冷淡、女王一樣的溫軟將視線隨意地甩過來,簡直不知能濕潤多少宅男的褲襠,可聞譽完全沒有被那抹視線殺到。
他只是覺得奇怪,明明溫軟坐在沙發裡,低了他一大截,可為什麼她的神情裡卻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慢,居高的應該是他,不是嗎?該死的奇怪。
「有事?」溫軟開口,唇瓣紅潤。
聞譽盯著她的唇,非常不爽,於是犯賤犯到揮淚大放送,徐徐教導道:「我知道你這種看起來特別冷酷的姑娘其實內心是非常火熱以及奔放的,我非常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吧,咱得掌握個度,別怪當哥哥的我沒提醒過你,一個男人如果越早……嗯……越早得到你的**,那他也就會越早拋棄你,男人都一個樣,沒有意外。」
溫軟聽後放下手裡的劇本,身子向後一靠,冷冷地看著聞譽問:「你想怎樣?」
「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說。」
「從面相上看,高諺很不可靠。孔子曰過:小白臉,沒有好心眼。你得聽。」聞譽開始胡扯八道,臉上的表情堪稱神秘莫測,「還有你上一個男朋友,那個叫什麼南天的,也很扯,微博的照片全都是p過的,連胸肌都p的男人跟本就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你懂不懂?」
溫軟沒說話,聞譽繼續哈拉,「你找的男朋友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我每次看見你的新聞,總是特想深情地對你說一句:拜託你以後挑男人的時候帶著點腦子。就算你被一些白癡罵過是花瓶,但也請你不要把這個詞身體力行、自暴自棄、談一次又一次的戀愛,好嗎?」
「你倒挺關注我。」溫軟覺得此情此景有些荒唐,她不會挑男人還不是拜他這個王八蛋所賜。
夜已降臨,灰蒙不清,溫軟笑得有點冷,繼續道:「拋棄不喜歡的,選擇喜歡的,難道這不是很合乎邏輯麼?」
聞譽被嗆得有點神志不清,只能回頂一句,「我跟你說,女孩子太有邏輯就會變得不太可愛。」
「我是女人。且,我也不稀罕可愛。」
得,溝通一如既往的無效,「你跟他……是怎麼說起我的?」
聞譽話題轉折的程度就如新上市的小黃瓜一般生硬幹脆。
溫軟:「如實說。」
聞譽:「說了我是你的青梅竹馬?」
溫軟:「說你腦殘。」
不知名的一把火,讓聞譽有大笑的衝動,但他還是沒笑,只是痞子兮兮地揚了揚嘴角,轉過身去。
溫軟拿起劇本翻了一頁,那小小的翻頁聲響在聞譽背後,卻被他潛意識無限放大。他從口袋中摸出半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可打火機打了好幾下,卻怎麼都打不著火。
「啪」地一聲,聞譽猛然將手裡拿的煙和火全部摔在地上,還暗罵了一句:「操!」
助理小田衝進來的時候,正和聞譽撞了個肩,她沒管,只是跑到溫軟跟前著急地問:「軟姐,你有沒有事?」
「下次把門看緊了,別讓阿貓阿狗隨便進來。」
「是。」
聞譽的身影映在夜風裡,就像一棵潦倒孤獨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