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可兒也一臉羨慕,可以被莫姑娘帶去伙房偷師,那可是極好的機會啊,她、秋錦和秋瑟可是都沒能得到這麼好的待遇呢,可是想想剛才雷然而的驚艷刀法,可兒又有些黯然的低下頭,也難怪人家才剛來就得到這麼好的待遇,人家可是有一門好手藝傍身的,不是她這等普通的幫廚能比的。
由於雷默然的驚艷刀法,莫青青才得以按時完成了配菜的初步處理工作,緊接著她還要去位於二樓的伙房將魚片和配菜簡單灼水炒制一下,在她的授意之下,雷驀然也端了部分配菜跟了過去。
二樓的伙房雖然沒有一樓食材處理台那麼多人,但也是熱火朝天,一個個灶台上火焰沖地老高,不少穿著和莫青青相同服飾的男男女女在台前忙活著,莫青青端著排成一個寶塔般的食材盤,快速走到位於窗口邊的一個灶台前,「光」的一聲將份量極重的食材塔放了上去,雷驀然也緊跟著照辦,沒有了內力,再加上之前處理了那麼多的生魚,雷默然感到有些體力不支,但她還是硬咬著牙將肩膀上的食材塔雙手托著放到了台前,莫青青見雷驀然雙手抖地慌,及時地上去幫了一把,嗔怪道:「小心點,千萬別逞強,你可不比我,我是早就習慣了這些食材的重量,你啊,還得再多多適應才行。」
雷驀然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看來在內力恢復之前,她都只能做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了,想到這裡,雷驀然不禁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接近西牙子夫人,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接觸到廚神秘典,這一切在目前來看都有些遙不可及。
就在雷驀然有些晃神的時候,莫青青猛地倒抽一口涼氣,滿臉驚駭,雷驀然微微一愣,隨即順著她的視線向灶台裡看去,這一看,雷驀然頓時陰沉了臉。
只見灶台內已經濕成一片,黑乎乎帶著異味的水一直流到一邊的乾柴堆上,連乾柴也是濕到能滴水,雷驀然看了看莫青青的神色,問道:「莫姑娘,這個灶台今日恐怕是用不得了,我們是否換個地方?」
「換不了……能換的話……倒好了……」莫青青雙眼茫然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為什麼一定要跟我過不去……為什麼非得是我?」
雷驀然頓時明白過來,看來這伙房裡的灶台都是安排好的,該誰的就是誰的,沒有位置可挪,聽她的意思,怕是被人暗中失了絆子,看來,這廚樓裡的複雜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莫青青怔愣了片刻後,回過神來,對著雷驀然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是個有才能的,偏偏跟了我,這下,恐怕連你也逃不脫責罰了,不過你放心,等一下我會盡全力保你的,若是能讓其它廚師收了你,或許你便可以逃過這一次了。」她一臉的無奈,讓雷驀然的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暖意,莫青青確實是個有擔當的人,既然如此,她更應該想辦法幫幫她才是。
「莫姑娘請放心,然兒既然到了你手下,便不會輕易離開,只是我初來乍到,對這裡的情形還不甚瞭解,莫姑娘可否告知,今日的事究竟是何人背後使壞?」雷驀然一臉正色地問道。
莫青青突然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雷驀然,這年頭,大難臨頭不各自飛的人不多了,沒想到這新來的幫廚還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這一來,莫青青對雷驀然的好感更是一路飆升到頂點,於是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解釋道:「我是慕容總管手底下的人,但並不特別受總管的看重,而慕容總管和王總管之間的不合是已經鬧到明面上的事,今日夫人宴客,並沒有指定菜單,只是給了個範疇,那便是魚,二位總管為了給夫人在客人面前爭面子,從昨日開始便十八般武藝全上地鬥了起來,今日我們被分配到這麼多的活魚,便是王總管的人在背後搗的鬼。」
說到這裡,雷驀然忍不住問道:「明知是王總管派人搗鬼,莫姑娘為何不去找慕容總管主持公道?」
「唉,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莫榮總管手下的廚師廚娘多達十五個,像我這樣平平無奇的廚娘,是得不到他的重視的,更何況今日事忙,我若是為了這些事便去打擾總管,到最後,怕更是給他添亂,別看他脾氣不壞,可一旦遇上了事,那也是生殺予奪毫不手軟的。」莫青青歎了口氣,又有些不甘心地道,「本以為今日可以圓滿完成任務了,可……好不容易將魚片地這麼的好,我卻沒有辦法將它們做熟……」
「莫姑娘原本想如何料理這些魚片?」雷驀然試探性地問道,既然沒有定下菜單,那便代表著所有的菜只要在上桌之前,都是允許有變數的,既然如此……那或許還有辦法。
「如何料理?自然是灼水一次,好讓總管可以大加發揮了。」莫青青一臉理所當然地答道,隨即又垂下眉眼勸道,「如今我是自身難保了,等一下我會找機會將你舉薦給李廚娘,她是慕容總管手下的紅人,像你這般刀工絕佳的人,她一定是歡迎之至,到時你可千萬別說今日你是跟著我幫廚的,明白了嗎?」
雷驀然看著她一臉堅決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但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此刻她正在四下搜尋著醬料,也不知道,這地方有沒有醬油和芥末。
一圈搜索下來,醬油是看見了,但是芥末麼……這東西在饕餮二國都沒有見過,在這裡想必更不會有了吧?辣根啊,這種東西別說不知道扎賀這地方是不是生長,就算長,也未必有人會拿來用,若是沒有辣根……這些生魚片可怎麼辦呢……
或許也可以嘗試自己調製醬料,想到這裡,她面色一肅問道:「莫姑娘,若是不能完成這些魚片的料理工作,他們會怎麼處罰你?」
「我……我也不知道,我已經被他們害了兩次,這一次,沒準連廚娘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吧……」莫青青神色黯然,一臉慼慼焉。
「那……若是另闢蹊徑,不按原先的方法做呢?是否還會被處罰?」雷驀然再次試探性地問道,她必須確定,自己的行為不會給莫青青帶來麻煩。
莫青青自然是不知道雷驀然心裡的想法,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呵呵,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沒有火,如何做魚?不過對我來說,最壞的結果便是被趕出廚樓了吧,無所謂了,我也早就想到,像我這般的人,早晚會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