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雷驀然冷冷一笑,此刻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昏睡了這麼多天他不關心,卻偏偏跑來爬上皇甫無慾的床?她該誇他一句聰明嗎?他想幹什麼?腳踏兩條船?但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耍手段也要騙到手的?哦,是了……他根本已經不在乎了,不然怎麼會給她捉姦在床的機會?雷驀然滿心的失望,步步後退。
「阿仇,難道你還沒跟這個女人說清楚嗎?」此時,皇甫無慾卻一臉怒意地轉過身瞪視著霍仇,氣憤不已地問道。
阿仇?真是庸俗的稱呼,雷驀然滿含鄙視地看著霍仇,緊盯著他的反應,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此刻心裡是多麼的緊張,以至於雙手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肉裡還未發覺,內心深處還是帶著一股不甘之氣,反覆吶喊著:說啊!說你是被陷害的!說你對皇甫無慾沒有半點興趣!
怎料霍仇卻一把摟過皇甫無慾,看也不看雷驀然一眼,淡淡道:「到底也是個郡主,這種事,應該也無需我說得太清楚才是。」
「嗯?那她怎麼跑來了?」皇甫無慾尤是餘怒未息,但眼神卻是柔和了不少,她淡淡憋了一眼雷驀然,那滿是幸災樂禍的挑釁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眼。
「我都已經在這裡了,你又何須再與她計較?」霍仇懶懶道,一翻身坐起了身,「若是公主如此不信任我,那我便還是離開好了。」
「不不不!」皇甫無慾一驚之下隨之起身,螓首猛搖,一臉嬌怯地道,「本宮哪裡會不信你?本宮愛你還來不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不會再去計較什麼了。」
雷驀然忍無可忍地轉身離開,還需要再看下去嗎?事實還不夠確定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有權有勢的公主,她理解,商人嘛,自然總是會做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一國之公主,甚至還是餮國幕後真正的掌權者,年紀輕輕,體態窈窕,風情萬種,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想入非非?
可是,理解歸理解,但卻絕對無法原諒,他最大的錯誤,便是選擇來招惹她,欺騙她,沒錯,一開始確實是她主動來皇城找他的,但她卻從沒想過,要和他怎樣,一切都是他撩撥的,現在卻給她這麼個當頭棒喝,很好,他真的很好。
他讓她更堅信了自己一開始所選擇的路,是完全沒有錯誤也是百分百必要的,女人,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要想得到自己需要的一切,要想得到他人的尊重,必須自己本身就要具備不俗的實力……
雷驀然火速回到了朗月城,一進玲瓏食坊,就看到了一臉凝重的淮八,她不禁有些煩躁地問道:「怎麼了?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
淮八有些猶豫地看向一旁以大塊紅布遮蓋著的大堆箱子狀物體,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林莫愁他……他已經派人送來了休書,連帶著的,還有您的所有嫁妝。」
「哼!這不是很好嗎?有什麼好愁眉苦臉的?」雷驀然冷哼道,林莫愁之前儘管已經輸了賭局,卻遲遲沒有表態,如今卻在她從皇城回來後,果斷將她休棄,就算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到,林莫愁必然是聽到了皇城傳來的風言風語,感覺失了面子。
不過,這對她來說卻實在是個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
「淮八,我們的人手,現在有多少了?」雷驀然問道。
「回小姐話,目前已有百來人。」淮八道。
雷驀然微微點了點頭,果然,成為朗月城首屈一指的食肆,是擴展人力的最佳途徑,貌似以廚為尊的時代,雖然並不真的能以廚藝叫板皇權,卻也為她的發展提供了一個相當好的平台。
「好,聽說,餮國以外,越過一片海域,有一個相對**的國度,叫扎賀?」雷驀然問道。
淮八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有這麼個地方,那是個不大的國家,畜牧業和漁業相當發達,儘管海的兩邊就是饕餮大陸和霖國,但扎賀國相對比較封閉,那裡的人很少走出自己國家,對了,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帶上七成人手,隨我一起去扎賀國,朗月城的一切,就交給泠娘子和鳳梅,去準備一下,越快越好,最好在三日內就出發。」雷驀然望著窗外,淡淡道。
扎賀國的事,她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在從皇城回朗月城的途中,遇見了這麼一個人,他一身奇異的裝束顯然不同於饕國和餮國的人,皮膚黝黑,在一座不大的城鎮裡兜售著一些海產,雷驀然隨意地買了些,發現這些海產雖然已經是乾貨,卻有著完全超越這片大陸水產的鮮美,雖然只是經過簡單的水煮、曬乾處理,難掩濃烈的魚腥味,因此賣的並不好,但若是加以雕琢,絕對可以造就出一道道極品的菜餚,頓時來了興致的雷驀然一問之下,才得知此人來自扎賀國。
「小姐……一定要去那個地方嗎?您可要想好了啊,扎賀國人相當排外,您去了那裡,說不定做任何的事都會遭到扎賀人的排擠,之前不是沒有人去那裡嘗試過,但最後幾乎都鎩羽而歸,依我看,小姐在餮國已經做的相當有聲有色,完全可以趁熱打鐵,在這裡奪得一席之地啊!」淮八勸道。
「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要麼,就跟著我去,要麼,就在這裡大家好聚好散,你們怎麼看?」說罷,雷驀然看向同樣站在一旁卻一直沒有說話的鳳梅、趙恆、林廣、春桃和黑子。
只見他們動作一致地搖了搖頭,紛紛表示一切都聽從雷驀然的安排後,淮八這才歎了口氣道:「好吧,既然小姐已經打定了主意,那我便也不再囉嗦什麼了,我淮八既然早就發誓跟定了小姐,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好,既然如此,那就快去著手準備吧。」雷驀然微微一笑,道。
「是!」眾人齊聲應道,隨即各自離去了。
春桃有些猶豫地看了看雷驀然,欲言又止,雷驀然回望她一眼,似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將黑子叫住。
其餘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停下腳步,黑子一臉正色地回頭,對著雷驀然行禮道:「郡主有何吩咐?」
「此去路途遙遠,你們既然都跟了我,那我自然也要為你們著想,這三天裡,你便和春桃完婚吧,你們都無父無母,我作為主子,便替你們做主了,嫁妝新房我都有現成的,稍後會找人看好吉時,你們只需心裡做好準備便是了。」雷驀然道,經過了仇先生的事,她已經開始反思,自己原先的愛情觀是否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既然春桃如此深愛著黑子,而黑子心裡有沒有別人,那為什麼她不可以將他們湊到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