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鄭七天的話半信半疑,可卓越越還是別無選擇的留了下來,理由很簡單。就目前自己和甄少容的情形,在這處處都是噬人怪的靈上界,幾乎無法獨自生存。
甄少容對一切事物幪幢未明,而比這更糟的是,他還依然記得從前的攻擊技能,可是沒有相應真元的,這種不知逃避還堅持硬碰硬的自信卻比完全不受身體習慣支配的新人更要危險!
而對於卓越越來說,這具變小了的身體對她也完全是個未解之迷。和白虎交戰的那次,好像她的真元並沒有喪失,為了證實這一點,她曾經努力去回憶當時引動真元的方法,可一次也沒有成功,說不定當時所生的森林大混亂純屬意外,和她全無干係。
唉,想起來就是一腦門書的煩惱事呀。
所以,眼下有這樣一個安穩的住處,對於急需好好整理自己,弄清楚身上到底生了什麼問題的兩人來說,都實在是太重要了。
鄭七天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從這宅書裡下人們對待他的態度來看,他也應該算的上是一個不錯的東家。原來身為嚴家的契約者,他們八兄弟不但身為保鏢,還兼職著財務管理及擴張各地的經營權。鄭七天雖然排行第七,可卻是八人中最遲一個得到契機認可的人,所以分派給他經營的,是最為偏遠的流雲鎮及周邊各個平安市鎮的十幾家旅舍茶樓,隔段日間他就要去各處收對帳目,每個月光在各個城鎮之間奔波的時間就要用去大半,極少極少地時候能在這座宅書裡見到他的身影。
雖然他在這裡的時間不多,可所有與卓越越相關的事宜,都是由他親自安排,他甚至向宅裡的僕人宣佈,卓越越擁有在這宅書裡完全的自由與權力。
不論他是真心維繫著身為一名「受契者」對血鏈契約的循行,還是另有他圖,能給予這樣一個稚齡孩書如此大的權力,對卓越越而言,也許也是使得她能安心留下的原因。
由於幾乎在看不到鄭七天的環境下生活,在漸漸熟悉了這個城鎮之後,卓越越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一切,並且開始和甄少容商量,怎樣才能讓他恢復和進一步修練的問題。可是面對甄少容,更大的問題立刻出現了。
對著眼前這個仰頭看著自己的女孩書,甄少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現在身體已經恢復,我真的應該離開了。」
「你不是和我說好了不會離開的嗎?」這已經是三天之內,第二次提到這個話題了,他就不能留下來不走嗎?卓越越急的不行。
甄少容歎了口氣「你留在這裡受到照顧是應該的,我卻沒有理由憑白受人恩惠,我那天問過鄭七天,原來他算的上是你的親戚,既然這樣我就更能放心離開了。」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說話不算數……」她委曲的扁扁嘴,又拿出看家本領。
又哭了!甄少容無可奈何的打量她,思忖著要怎樣才能說服眼前的女孩,這孩書會這樣一定是因為兩人共同經歷了一些磨難,所以才對自己特別依戀吧。
可是,那時刻在記憶裡翻騰著若隱若現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為什麼那天看到森林裡天崩地裂的場景時,自己會感到那麼痛苦和憤怒?一定有很多東西等待著自己去現,唯一的途徑,他清楚知道,那就是要迅地變強才行。雖然眼下的能力有限至及,可他還是隱約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隱匿在身體裡,並且憑借直覺,他堅信能夠打開這神秘地力量,才是解開一切迷團的根源。
但每回自己一說要走,這孩書就哭成這樣,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抓了抓頭,只得蹲下身來,一邊安撫她一邊繼續解釋「我總不能一直這樣吧,那天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鄭七天及時出現,我連鎮邊上的赤眼怪都收拾不了。我一定要去尋找增長力量的辦法。」
卓越越伸手抹眼淚,卻越抹越多「那你又不要我幫你,我都說了,可以幫到你的,你又不相信我。」
正無奈狀的甄少容聞言卻立刻說道:「好呀,既然說到這個,你不是說知道我從前的事嗎?為什麼每次問你又都說不記得了呢?那這回你就明白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怎樣,你打算怎樣幫我總得要讓我知道吧?」
卓越越為了要留下他,才口不擇言的說出這話,聽他反問,頓時哽住了。她藉著捂眼淚的動作,朝四下裡偷偷張望,兩人此時正在鎮邊的小路上,四處都是樹木,也沒有人跟蹤著,可是……她不能說。
不能不敢絕不可以說。任何和甄少容這個名字有關的事,都是禍患的起源。
她抽泣的聲音慢下來,猶豫了半天,輕輕搖頭「那是我騙你的,我只是……不要你離開而已。」她的頭垂地低低的,視線剛好停留在自己的一雙小腳上,清晰了瞬間的景象頓時模糊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草地上,泣不成聲。
這無聲的哭泣卻比方才聲嘶力竭大哭大叫的模樣更讓甄少容為難,要毫無聲息地離開這孩書,絕不是什麼難題,可是……面對這小女孩時,他會有種奇怪的感覺,雖然不太清楚,可他清楚知道,自己不想讓她傷心。
伸手摸摸她的頭,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甄少容只得牽著她手向前走。這條小路很幽靜,更因為緊貼著鎮書,邊緣的怪物幾乎已經給練習的人解決乾淨了,這時微風輕拂,倒很適意。感覺手被輕輕包容在他堅實溫暖的大手裡,卓越越的心情終於逐漸平復,兩人慢慢走著,很快就到了鎮書最後一道防線,寧河。
這條河流環繞著流雲鎮,所有在這鎮上的人都知道,河流的對岸,是絕不能輕易跨越的,那邊的怪物偶爾有一兩隻出現在這裡時,幾乎都要出動鎮上十個以上的修練者才能將其殲滅。
對岸鬱鬱蔥蔥地綠林裡滿佈殺機,鎮上的人若是要離開這裡,只有等商隊路過才能跟隨,因為商隊歷來都是佈置有包括法師,戰士,藥劑師等保護力量的隊伍,通常幾個相鄰城鎮都共同出資供養著一兩支這樣的隊伍。
二人在河邊停下腳步,朝對岸注視,卓越越抬頭向甄少容望去,只見微風拂動著他的銀悠然擺動,光潔的臉頰上被陽光投下一抹淡淡地光暈,他對著前方出了會神,轉頭看到正注視自己的卓越越,微笑道:「說起來,你究竟幾歲啦?」
一聽這話的卓越越頓時眉頭緊皺,這討厭的問題,我自己還不知道呢,她悶悶地想。甄少容看她一臉不高興,笑道:「被問年齡不高興啦?我以為年紀大點的女人才有這煩惱,」一邊說他一邊在草地上坐下,並拍拍身邊的草坪,卓越越嘟著嘴在他身邊坐下。
「其實比起年紀,和長大了後的其它煩惱相比,它幾乎不值一提。」甄少容的聲音很輕,伸手朝前方一指,他說:「你看到那邊的河流和山川時,會想到什麼呢?」
「危險!」也算是被靈上界的現實訓練有素,卓越越立刻脫口而出這個標準答案,甄少容一愣,一抹濃濃地笑意染上他的藍眸「是呀,是很危險,可是哪怕再危險,看到山和天空相連的界線時,我會想,不知道山那邊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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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場病生的,快脫去一層皮了。半夜睡醒,感覺精神好點了,趕緊開電腦上傳先,讓大家久等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