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隨你願吧。只這天下終歸是他的。你能去何處。」夜珩君雖鬆動了。但如今是整個凡界幾乎都走了一圈。卻沒有尋到合適去處。如今只有一個去處是瓏御清不能去的。只他猶豫著是否與竹寒弦說。只因這去處與魅惑有關。所以他才會睜隻眼閉著眼的讓魅惑跟著。
竹寒弦想的並不多。他只期望能在人殺到之前。與夜珩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所以的。當得到夜珩君的首肯。便立馬收拾了東西。拉著人就走了。
來時只有一條出關之路。回時便也就只有一條。他們倆本可以繞道而行。竹寒弦卻怕如此做會暴露行蹤。所以與夜珩君斂了氣息。與一些商旅打扮之人混在一起入關。關門的查首還算嚴格。只兩人來時並未辦理相關的通關手續。在這卻是遇到了麻煩。
「怎麼辦。為何這人界如此麻煩。連進個門也要什麼官府通行證。」
竹寒弦與夜珩君混在商旅隊伍中。長長的隊在沙漠這頭。烈日之下。確實看得讓人難受。
「南天門出入也需通行證。」夜珩君不鹹不淡的道。將竹寒弦咽得可以。
「那我們……」
話未完。卻睜大了眼睛看著從不遠處婀娜多姿的搖曳走來的魅惑。心裡恨得牙癢癢的。
「當真是陰魂不散。陰魂都沒他如此難纏。」
夜珩君淡笑不語。並沒有驚訝。也沒有竹寒弦所有的煩惱。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魅惑靠近兩人。低頭耳語般的道:「你們是否還缺這個。」說罷。紅袖一搖。一陣清香竄入鼻尖。讓竹寒弦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剛抬頭想要罵妖孽。卻見兩張發黃的硬皮紙張落在眼前。卻是與前方人手中拿著的通行證文一般無二。
若不是怕人追來。他早就用法力了。何須這人在這獻寶。
不多時。三人順利通過了通關檢查。只中間有個插曲。
魅惑這人本就長得嬌俏嬌媚。一點梅花印記在眉心。一張柔和的臉白皙如羊脂玉。再加上一身艷麗耀眼的大紅長袍。一頭柔順墨發鬆散於雙肩。如此模樣。比凡界女子美上十分。
而在這邊沙漠當差的。都是在炎日裡風裡沙浪裡被折騰得粗獷而性子大大咧咧了的。見得如此美人。便忍不住調戲了下。有個膽子大的。性子也猥瑣幾分的。還伸手在魅惑那長袍遮住的臀部掐扭了一下。隨即與其他士兵對視淫、笑。
魅惑從頭到尾一直淡笑著。順利過了關。他就被一直調戲了十幾遍。竹寒弦一直看在眼中。心中直笑翻了。卻只能強力忍住。憋得臉頰通紅。鼓鼓的。
直到走遠了。魅惑終於忍不住了。放口大罵。直將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個便。還順便施了個小法術。所謂的略施懲戒。再回頭收拾竹寒弦。
「男生女相就算了。偏生的還愛穿紅衣。只讓人誤會也是正常。」
竹寒弦說得隨心。並未多想。只想打擊打擊魅惑的氣焰。卻不曾想。對方只看著夜珩君不語。笑得淡淡而別有意味。
突然悟到什麼。那落井下石的笑及時收住。回頭看去。果然。夜珩君臉色依舊白皙。面色淡然。只眼中含了些他無法讀懂的情緒。
「珩。我……」張口便想解釋。卻又不知該說何話。夜珩君面容絕美。讓人第一眼見到都會覺得眼前一亮。呆愣只覺此人非凡間女子。再細看。那眼神雖清澈。卻沒有女子的柔和與那種魅氣。
獨自懊惱著說了不該說的話。看著魅惑與夜珩君又說又笑。他卻不敢上前惹他。
入草原之前。三人遇一丘陵裂谷。前面兩人並無異樣。只竹寒弦突然靈機一動。落後兩人幾步。靠近裂谷查看地形。
故技重施也不是不能。只此處不能將人困得久了。卻能引開天庭那方的注意一段時間。主意一定。手上便開始動作。
兩人察覺些異樣。夜珩君疑惑回頭。魅惑卻已經一步跳開。手掌一個銀白圓暈。向竹寒弦拍了出去。恰好與竹寒弦手中的圓暈相碰。化解了去。
「卑鄙小人。背後偷襲。也不怕污了你的名去。」魅惑早有準備。方才雖然一直在與夜珩君說著話。卻不忘留個心眼觀察某人的一舉一動。對方似乎忘記了。他是石妖魅惑。對方還似乎忘記了。沒有一個人會在同樣一種手法上。摔第二個跟頭。
「說到卑鄙。我們是彼此彼此。你做了何事。大家心知肚明。」
竹寒弦冷笑。若不是當年他對珩出手。他也就睜隻眼閉只眼的。隨後他擄走了珩。他本不能容忍。卻又不得不賣珩一個面子。也就忍了下去。瓏御清圍攻看跌山。他助他與珩離開。這裡他欠他一個人情。卻不代表。他會將珩拱手相讓。
魅惑也冷下了臉。看了夜珩君一眼。突然卻向竹寒弦發難。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夜珩君無奈一歎。不知何時開始。竹寒弦的性子越來越帶著安從的撒嬌耍賴。還有就是不顧後果。如此孩子心性。怎的與無法想像當年的歐夜珩遇到竹寒弦時。是如何的情景。
兩人在半空打到丘陵裂谷下。只一陣陣轟鳴聲在斷谷中迴響。聲音之巨大。震耳欲鳴。谷底因常年不見日光。帶著點幽暗。水分卻充足。夜珩君即使站在遠處。都能聞到花草的清香。
不多時。一群被驚嚇的鳥群拍翅而起。四處飛竄。驚弓之鳥便是如此吧。
夜珩君無奈看著天上四處飛散的鳥群。此時的竹寒弦。便也是那些驚弓之鳥吧。當魅惑出現時。他便考慮到了或許某個時間。瓏御清也會出現。然後他再次將他從他身邊奪走。所以便不擇手段。想要拖著他們的腳步。
下方。竹寒弦傾盡全力。不顧一切。魅惑卻也不敢輕視。兩人過招不久。魅惑便祭出天狐一族族長天姬雪瑤贈與的寶器……九鎖環。環變幻莫測。時而修長成鎖鏈。時而變大成鎖圈。當年竹寒弦卻是在此武器下吃過苦頭。似乎還是年少遊歷時。遇過一個白髮童顏的紫瞳女子。就是用此武器將他制服的。
竹寒弦不敢大意。也將聖劍祭出。兩人便有激烈的斗在了一起。
「為何我們見面每次都非得動手。」
一個喘息的機會。魅惑喘氣笑著問。一滴汗沿著柔和的線條。劃過額際、臉龐。最後落入了大紅的衣領中。如一滴清泉。沒入艷紅的血中。
「不知。我只知你長了張欠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