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我下來了。」
入得茅寮中,竹寒弦自己坐在那床板上,卻將歐夜珩安放在自己的雙腿上,雙手橫過他的雙肩,極具占、有性的緊擁著。看那架勢,也沒要將他放下的意思,歐夜珩只能在心中一歎,出聲提醒道。
「若是我不想放呢?你會願意就這樣安靜的躺在我懷裡嗎?」
竹寒弦微微低頭,想要看著歐夜珩的臉,也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的表情。可惜的是,歐夜珩低著頭,似乎要將那張俊美卻通紅的臉深深的埋到胸前。那一撮蕩在空氣中的墨發,半遮半掩的隱去了他的表情,卻是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脖頸,散發著誘惑的香氣。
聽得竹寒弦的話,歐夜珩心底一顫,不知竹寒弦話中是否有話,昨日便覺得他有些異樣,難道是自己想要離開的心思被對方看在眼裡了?想到此,更是忐忑不安。一直以來,竹寒弦對他還是極好的,也並未追問他來此的目的,但一旦被對方知曉自己的真正心思,他會如何想如何做?成全他?還是殺了他?
突然腰間的力道加重,他的背脊更緊的貼在背後男子的胸前,隔著兩層單薄的衣料,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強有力且急速的心跳。一個吐著熱氣的臉,埋在了自己的脖頸間。氣息溫熱繚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一驚,歐夜珩回頭想看個究竟,不曾想一回頭,卻是與緊緊靠著自己的臉龐碰個正著。
「這……」
柔軟溫潤的唇,像是不經意的擦過竹寒弦的臉頰,那觸感,似乎帶著蜜,讓他全身都似被黏著,絞著,帶來一陣陣陌生的顫慄感。兩人都微微愣了一下,歐夜珩首先回過神來,紅著臉轉開視線,悠悠卻又有絲羞澀的道:「那個……我不是有意的,只是……」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從他腰間移開,慢慢的扳過他的身子,讓他面向自己,另一手卻是緊緊的攬著他的腰,怕他趁機脫開自己的掌控般。
歐夜珩有絲不解的看著竹寒弦怪異的表情,剛想出聲詢問,竹寒弦滾燙滾燙的手心,卻是撫上了他如玉的面龐。
竹寒弦看歐夜珩的眼神漸漸加深,神色幾經變化,帶著不可阻擋的決絕與堅定,帶著不可阻擋的欲、望,身子也漸漸的往歐夜珩靠去……
「竹寒弦,你怎麼了?你怎麼全身都那麼燙?你……」
一個天旋地轉,歐夜珩已背緊貼著床,竹寒弦緊接著俯身壓上他,雙手分開,撐在歐夜珩的身側。
「你這究竟是為何?」
歐夜珩見竹寒弦這架勢,在心中多繞幾圈,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幾分。只是未經人事的他,尤其是「這種」,想要他心不慌不懼,卻是極考驗人的。
「我要做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竹寒弦將臉深深的埋入那對他散發著陣陣淡雅香氣以及極具誘、惑力的脖頸間,不停的摩挲著,一聲模糊不清呻、吟輕聲逸出口腔,帶著點點的愜意滿足與極力隱忍的痛苦。
當真光明正大的將喜歡之人壓、在身、下,便是這種願一世就此沉迷下去迷醉之感嗎?從心到全身都有著前所未有的興奮,帶著一陣陣的顫慄。那顫慄中帶著囂張的嘶喊,嘶喊著想要更多更多更多,似乎想要將他身下的人拆卸了吞入腹中,讓兩人完全的融、合為一。
清清涼涼的懷抱,漸漸火熱如烈焰炙烤,竹寒弦原本清冷的吻也漸漸帶著火熱的溫度,每觸過他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經不起的引起一陣酥麻火熱的快、感,那雙火熱的手,也漸漸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讓他原本還有些理智的大腦,漸漸的趨於混沌迷惘。
看著那張絕色的白玉面容,如月般光潔而纖塵不染,溫潤如玉,那雙往日清冷淡雅的雙眸,漸漸地已經被他的挑、逗染上濃濃的迷霧,帶著極致的絕美,只是懷中之人不自知。竹寒弦在狂、野的動作中慢慢的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細細描繪著歐夜珩那張絕美的眉目,不自禁的低頭,再次含住了那早已被吻得紅艷的雙唇,細細描繪著那誘、人的弧度……
一陣撕裂的疼痛從**傳遍全身,讓意亂情迷的人兒突然醒轉,卻是被緊實的壓在粗糙得有點磕人的床板上,全身的感官的疼痛一下子聚集在了後面的某處,疼得他差點眩暈過去。感覺到身下人不住顫慄以及手死死的抓住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柔滑的軀體繃緊,竹寒弦放慢了速度,讓對方適應初次的疼痛。
兩人粗重的呼吸在靜夜中,顯得凌亂而渾濁,卻又在清輝的月光中,帶著幾分飄逸的迤邐。一陣涼風吹入,將兩人身上的浸出的汗風乾了一半。
見歐夜珩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並染上了運動過後的潮紅,隱忍許久的竹寒弦再次加快速度,隨著他的速度,一陣陣粗重的呻、吟聲在狹小的山谷中徘徊,直到那光潔的月色,羞澀的隱沒在雲層間。
黑暗的空間,一陣青綠之光慢慢升起,來源卻是赤、裸坐在床上的竹寒弦,他的懷中,是疲累過後緩緩喘著氣閉目休息的歐夜珩。
綠光隱現中,那青紅吻痕遍佈那白皙如最上乘的羊脂玉般的光潔身子,精瘦美麗的鎖骨,隨著呼吸的深淺輕輕的震動,長髮半披,長而微卷的睫眉如蟬翼般輕輕顫動,帶著如女子般的嬌弱,卻又比女子又多了幾分清俊。
竹寒弦滿足的吻了吻對方光潔的額際,伸手在胸前輕輕一放,結了個手印,口中喃喃念了幾句,就在歐夜珩在半夢半醒將睡去之時,竹寒弦出聲喚醒了他。
「你是要這個嗎?」
在竹寒弦微微張開的掌心中,一個被青光繚繞的似竹枝纏繞而成的的拳頭大小的東西,在靜靜的有規律的跳動著,如他此刻屏息跳動的心。
「這是……」突起的聲音,驚得他緊閉的雙眼剎那睜開,盯著對方的手心。雖猜得幾分,歐夜珩卻依舊不敢確定,竹寒弦為何會輕易將他萬年的修為,交到自己手上。
「青竹心。」言簡意賅,卻也沒有多餘的解釋,便將青竹心放在歐夜珩交疊在胸腹間的手上。碰觸到歐夜珩的那隻手,又恢復了之前的清清涼涼的溫度,似乎剛剛那如煉火的溫度,不是眼前之人所擁有的。
歐夜珩沒有再出口尋問,要問什麼?難道他要假裝疑惑的問對方,你是從何時知道的?還是,你為何要將它交與我?
睡夢迷糊間,歐夜珩隱約感覺到被緊緊的摟抱在那同樣清瘦卻矯健的懷抱中,耳中嗡嗡響起竹寒弦帶著濃濃深情的話語,聽得不太真切,卻似乎又夾雜著關於什麼的破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