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這麼死了……,
季堯蘇眼底映著無法隱匿的驚恐,他殺人了……他殺人了,
白辰一冷眸,一把提起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男人:「滾回a城,做好你的季家大少爺,池譽銘的那條命是我拿走的,」
季堯蘇顫抖著瞳眸,語氣斷斷續續:「不是……不……扳機……扳機是我……」
「是我打死了他,」白辰一口打斷他,將季堯蘇提到自己面前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再說一遍,滾回a城做你的大少爺,從此東京這一夜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季堯蘇走了,倉皇地逃回了a城,當所有的事情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白辰選擇了自己一個人承擔,
他的父親害死了季堯蘇的母親麼,所以就算知道母親跟季成明有著關係,也裝作視而不見,
呵呵……
天下起了雨,磅礡的打濕了白辰,
他這一身要償還的罪孽太多,不光是那兩百名乘客,現在又多了一條,
白辰沒有哭,但雨水落在他的臉頰就像哭了一般,漫天的陰霾襯著他所說不了的悲傷,化為雨水沖刷掉地上的血跡,引成一道道蜿蜒的紅,
身後的小女孩觸及到他濃郁的痛,慢慢走到他身邊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白辰哥,我會陪著你的,」
低頭看著這個孩子,她的眼睛沒有了同齡孩子該有的澄澈和天真,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濃稠,
「那個人,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死,」
雨水帶著這個孩子的肯定將白辰徹底推向了終究一生都要償還債孽的邊緣……
af總裁辦公室裡,季堯蘇握著文件的手顫抖不已,他一下子頹然了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少爺,怎麼了,」溫策擔憂問,
季堯蘇精神恍惚,不停搖頭:「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少爺,」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父親……為……什麼……」
自那日以後,季家大少爺再也沒有踏進過總裁的辦公室,他拋開一切工作,到了af的管制塔,穿著簡單的工作服,成了一名沒心沒肺,臉上掛著痞痞笑意,玩世不恭的管制塔組長,
「白辰哥……你回來吧,我需要你再幫我一次,」
池多多站在角落裡,一直盯著手術室,
這是一個漫長而有令人窒息的等待,季堯蘇看著手術室緊閉的門,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池多多,垂下了眼眸,
季堯蘇,你才是那個最不可饒恕的人,
忽然,紅燈滅了,手術室的大門也被推開,
護士推著昏迷不醒的白辰而出,醫生摘下面罩,「手術很成功,」眾人懸著的心稍稍落了地落了地,「但是接下來就要看病人的造化了,」但是說到這裡,所有人又開始不安起來,
林婉茹連忙擠到擔架車前著急地觀望兒子的情況,急切呼喚:「辰辰,我是媽媽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啊,」
「病人現在還在昏迷,季先生,有的話我想單獨跟您說,」
季成明目光一顫,讓季堯蘇推著自己走到一邊,
醫生表情非常沉重,嚴肅道:「病人的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因為大腦出血長時間缺氧,所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季堯蘇一驚,問:「您是說他醒過來也許會留下後遺症嗎,,」
「這……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因為血塊淤積太久壓迫了他腦中的很多神經,我們現在只能先期待著他醒過來才能作進一步檢查了,」說完,醫生轉身回去了,
季成明靠在輪椅上,兩鬢斑白讓他看上去那麼蒼老,他緩緩抬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運凌……運凌……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婉如……」
擔架車上的人輸血管氧氣管接了無數,意識不清的他是不是動著唇,不知道在呼喊些什麼,
「伯母,辰在說什麼,」李夢夏說道,
眾人屏氣,這才聽見他微弱的男聲呢喃喊著,「多多……」
幾乎是在剎那,眾人側身讓出道來,池多多恍惚了下,一個大步奔上前去,她緊握住他的手,盯著他神色不安的俊容,哽咽說道,「阿辰,我在,我在的……」
一開口說話,淚水忽然就落了下來,啪嗒啪嗒落在白辰的臉上,白辰的呼喚依舊:「多多……多多……」
「白辰,池譽銘……是多多的父親,」
「殺她父親的是我,身為她的王子,請你守護好她,至於那些罪過,全部由我來承擔,並且,只能由我來承擔,」
「季堯蘇,這是你欠我的,還我一個真相,守她安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