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燃著閃閃星火,季成明沉聲說道,「你這麼鬧,有什麼意思,」
「的確是沒什麼意思,」季華澤和了一聲,語氣生硬,
車子朝前行駛,那家酒吧慢慢地從視線裡略過,
季成明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目光卻不曾停留在他身上,「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不要去鬧他,你怎麼聽不懂,」
「是啊,我聽不懂,」季華澤起唇角,笑了起來,卻是細數往事,「大哥護著他不就像我護著阿濟一樣嗎,」
季成明皺起眉宇,英俊的側臉明顯不悅,「華澤,我跟你說過很多遍,這是我們欠下的債,」
「欠債麼……是啊,當初你一手遮下事實又可想過會給他造成什麼樣的痛苦,」季華澤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瞇起眼眸,「他在加拿大的那五年,你可知道他是怎麼過的……」
季成明閉上了眼睛,卻不想繼續與他探討這個問題,煙已經抽完最後一口,他一邊掐滅,一邊說道,「提醒周濟不要做些沒用的,不然到時候就不要怪我手腕硬了,」
季華澤聽到他這麼說,顯然是一愣,半似嘲諷半似感慨,「大哥的手腕一向如此不是嗎……」
「你非要這麼和我說話,華澤,當年的事情若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又何必……罷了,」季成明歎息了一陣,
「呵呵,」季華澤輕笑了一聲,猛地扭頭凝望他,心裡的話不知道憋了多少年,再次回到這片故土,他像是觸景傷情,又像是想到什麼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冷冷說道,「堯蘇今天給我來了通電話,」
「他問我,如果當年那件事曝光,af公司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處於尖峰呢,」
季成明一震,聲音有些顫抖:「你說阿蘇……」
前方是紅綠燈,車子轉過轉角驟然消失不見,
大樓頂樓天台,男人站在天台眺望浩瀚的天空,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凝窒的臉龐這才有了一絲表情,他回頭望了一眼來人,淡淡說道,「來了,」
戴墨鏡的男人站在他身後一米遠的地方,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多多小姐哭得跟傷心,」
季堯蘇只是微笑,沉聲說道,「第三次為他哭完,就該來到我身邊了,」
保鏢一怔,忽然記起從前,從小季少爺的法則是就是事不過三,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一定會得到,但是對於池多多,保鏢不得不承認,他在這位雙重性格的季家大少爺身上,第一次嗅到了人性的味道,
「你住這兒,」白辰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件熟悉的小屋,心頭猛然一顫,
蕭婼瞇瞇眼笑笑:「是啊,跟閨蜜住在一起,」
「小婼,你回來了,」多多繫著圍裙從門口走出來,看到白辰複雜的神情時她卻淡漠地揚起一個疏離的笑容:「是機長啊,,」
「小婼喜歡的人原來真的是我們機長,」
蕭婼垂下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多多,多多的態度說實話真的令她有些咋舌,但著然而省去了許多濫情的戲碼,因為池多多從未承認過,喜歡白辰,
舒了一口氣,蕭婼看了看互相凝視和對方的兩人,回頭跟白辰說:「我先進去了,明天見,」
白辰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蕭婼進了屋,站在大門的兩人不動,夜風忽然掛起,冷風肆虐,兩人對望良久,久到時間都像要冰峰,
白辰終於有所動作,竟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是親暱寵愛的小動作,
這親暱的舉動讓池多多覺得有些反胃,她撇開頭,開口說道,「機長以後就好好待我們小婼,不要像對待我一樣,」
她冰冷的語氣,絕情的目光讓白辰一瞬間窒悶,恍惚地僵在原地,顫聲說道,「多多我……」
「行了,以後我們還是正常的上下屬關係,」
白辰望著她的小臉,有一瞬間停滯,像是在思量什麼,默然許久,白辰幽幽道,「池多多,你什麼都不問我,什麼都不跟我說,就這樣冷情的結束了,」
「池多多,你真絕情得可怕,」
結束,他們根本就沒有開始過吧,
「是啊,我冷情,我可怕,機長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
說完這些話,世界都安靜了,
這個世界寂靜無聲池多多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躥了上來,無法散去,整個人冷到不可思議,寒意,徹骨襲來,
她感到太過暈眩,世界都在眼前旋轉起來,她第一次如此憤怒,感到被人欺騙被人愚弄,一顆真心好像被他踩在腳下,狠狠地踩踏,她握了握拳,而後鬆開了,告訴自己沒事,告訴自己沒關係,平靜地望著他,而後扯起一抹微笑,
池多多深深注目他,輕聲說道,「白辰,我們誰也不欠誰,對吧,」她默了下,幽幽說道,「既然還沒開始,你就把所謂的開始留給小婼,畢竟很多時候你只是某個人的練愛對像而非戀愛對象,?」
白辰冷漠的俊容一怔,像是破碎的鏡子,鏡面有了一絲裂痕,他的眼前閃過誰的影像,她已經轉身從他面前慢慢走過,池多多瘦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離去,沒有停頓,沒有遲疑,直到消失在了門縫的那一處,
她只想離他遠點,更遠一點,
愛情就像兩個拉著橡皮筋的人,受傷的總是不願意放手的那一個,如今她寧願選擇先放手,因為她不知道,當白辰先放手的時候,她會有怎麼樣一種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