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多多早上起來,看見桌子上放著的雨傘,神色僵硬。
她慢慢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雨傘,下巴微揚起一點弧度似是在回想著什麼。最後,輕蔑地露出一抹冷笑,也不理會,將雨傘往沙發上一扔,回身去換衣服。
流亭機場,白辰簽到完畢,再次確認了行程和相關信息,拖上行李箱準備去進行飛前檢查。
「汝信還沒有來?」秦思雨看了看表,側頭問蔡玲。蔡玲放下手中的鏡子,有些詫異:「不對啊,他今天是提前下的樓。」
「提前……下的樓……」
似乎有細細密密的冷風捲過,大家都靜下聲來。
「大家都在想什麼?」池多多開口問。
「多多……咦?汝信!」蔡玲萬分訝異地看著池多多身邊的男人,噗嗤笑了出來:「你起得那麼早是為了跟多多一起來嗎?」
那人眉頭皺得更深,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低聲道:「不過是到處走走……然後遇上組長一起過來。」
秦思雨慢條斯理地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拍拍他的肩膀,「該不會又迷路了吧?」
「胡說!我是在入口跟組長遇上的!不信你問她!」
大家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汝信,未言一語。
「不信算了!時間快到了,我們登機準備吧。」汝信一臉氣憤地丟下一句話,轉身。
池多多歎了一口氣:「汝信。」
「什麼事?」
「你要去哪裡?」
「登機啊。」
多多搖搖頭,指著與他相反的另一邊:「我們的登機口在那裡,你又走錯了。」
汝信僵了一下,冷道:「……我自然知道!不用多說!快走吧。」
池多多搖了搖頭,眼看汝信在叉路口猶豫著拐了個彎,把手放在嘴邊高聲道:「是往右走!你又錯啦!」
汝信冷著臉回頭瞪她一眼,惹得大家哈哈直笑。
三萬英尺的高空,飛往a城的航班,機組在做降落前的準備。
「請你再檢查一下氣壓。」白辰側頭對副駕駛的飛行員說道。
「好。」
接著,他拿過耳麥聯通子衡控制塔。
「子衡塔,這裡是angel-field602……」
「請做降落準備。」
「收到。」
「angel-field602,請在737跑到降落。」
……
十五分鐘後,飛機安全滑入跑道。
「是他吧?」
「對對對,就是他!」
下了飛機,白辰就被圍觀了。池多多看到換好衣服的白辰,她就是沒有辦法把眼前的男人跟穿著制服的他聯繫起來。
倒不是因為長相,而是因為這樣的白辰比傳說中的制服誘惑更加令人欲罷不能。
「池組長。」
她抬頭呆滯仰視著面前的男人,純黑色半長風衣和西褲下是頎長的體魄,肩膀寬闊、四肢修長,他的面容冷漠而英俊,修眉斜飛入鬢,臉部輪廓清晰硬朗,薄唇微抿。
白辰風衣裡面是銀白條紋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隱約可見精韌的鎖骨,他沒有系領帶。
「辛苦了。」白辰瞟了她一眼,用低沉磁性的聲線淡淡道。
「機長……你也辛苦了。」
僅這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然後在眾人灼熱的視線下從容離去,那身純黑風衣甚至在男人快步帶起的風勁之下略微飄起。
搞什麼……池多多還在雲裡霧裡,但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注目讓池多多瞬間明白。
他一定是故意的!
「多多!」
聽到有人叫自己,多多回過神來,將白辰的「暗賤」暫且擱置一旁。
「小婼,你怎麼來了?」看見閨蜜,多多笑顏如媚。
蕭婼氣喘吁吁,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道:「今天快遞公司放我假。」
「放假?」多多皺皺眉頭,半信半疑地看著她。最後不還意思地撓撓頭:「該不會是因為我上次……」
「我們今天去吃火鍋吧!」蕭婼立馬打斷她,摟著池多多笑道:「然後再去給伯母買一件新衣服,她不是快過生日了嘛!」
池多多看著蕭婼的笑臉,恍惚間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心頭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也對,蕭婼現在就只有他們了,五年前的事故奪走了她家人的性命,而這些年也是她一直在幫自己照顧病床上的母親。
「小婼……」
「多多,我有你們就很好。」蕭婼背對著她,微微仰頭久久地傳來一句。
「老闆,你先記上,我保證現在就回去取錢過來行嗎?」
「誰知道你會不會回來!」
翠峰苑火鍋城門口,一個男人正臉色尷尬的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老闆商量著什麼。
可是火鍋店的老闆態度異常冷硬,他嘲諷地看著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扭頭回絕。
季堯蘇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今天著實有些倒霉,先是車子在路上拋錨,想著來吃一頓火鍋居然連錢包也丟失了,方纔還刷壞了手機。
「老闆,我們兩個人。」
聽到身邊的聲音,他一抬頭,她一垂眼。
「小快遞!」
「變態男!」
蕭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視線在季堯蘇臉上停留了片刻,霍然明白過來:「客人!」
季堯蘇怔了怔,隨即露出了一個欠揍的表情:「老闆,我剛才的費用這兩位小姐包了。」
「為什麼?」多多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個變態男就是那天要求送快遞的客人!而且還強吻她說要快遞一個吻!當她見到白辰的時候委實嚇了一跳,以為兩人是一對好基友。
季堯蘇伸手敲敲她的頭,一臉嚴肅:「什麼為什麼?你們公司上次的那個服務簡直差到了極點!你給我造成了損失!」
多多眉角一跳,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冷冷道:「是你無理要求在先!而且我確實已經將快遞送到了,每一個動作,深度,尺度……一應俱全。」
這次,季堯蘇呆住了。這個女人未免也太……
「多多,你們在說什麼?上次的快遞到底是什麼?」
聞言,季堯蘇狡黠一笑,調侃地看著臉色微微鐵青的女人,兩手環抱在胸前玩味道:「這麼說你被別人佔了便宜。」
池多多一雷,卻是咧嘴溫柔笑著:「是別人被我佔了便宜,客人。」
池多多的笑容讓季堯蘇感覺非常不舒服,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女人不簡單。倒不是說她手段高超什麼的,而是她的『內涵學識』太過精深,就連身為男人的他也不能夠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