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池多多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方才白辰的樣子,他……這麼晚了是去見誰?
腦子裡正在回想著,卻突然像廣告插播一樣蹦出了那天強吻白辰的畫面,池多多刷的臉上一熱,一甩頭,猛地起身跑到洗浴間捧水洗了把臉。
「不要想!不許想!不准想啊!」她用力地拍拍臉頰,忽然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
扯下一塊毛巾走到門口,池多多問了一聲誰隨即打開了門。
站直身子,嘴角一咧,聲音細膩:「機長,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在這一刻,池多多心裡一百個肯定,也許她最豐滿的職業不是空姐,而是演員。
白辰斜眼瞥著她反問:「沒有。」
「哦……現在很晚了。」池多多誠實地說。
「既然很晚了,為什麼你不讓我進去。」
「……」
冷清的房間突然多了個人,別人倒還好,可是對方是白辰池多多感到有些不自在。白辰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一邊走進客廳坐下。
他身上白色的襯衫印著大片可樂的污漬,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真是煩惱。
「要不要喝東西?還是水果?」餘光瞥見角落裡櫃檯上的飲品和水果,池多多急忙奔去。終於找到了話題,扭頭說道,「有飲料,也有啤酒。還有蘋果和橙子。」
哪知白辰只是望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遙控器,給我。」
遙控器?池多多立刻關上冰箱門,張望著找尋遙控器。突然又是一愣,頓時無語。
擦,遙控器明明就放在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他竟然還讓她拿。
這一下她算是明白了,他是來找茬的。
定了定神,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池多多走向茶几拿起了遙控器,雙手遞上,「機長,遙控器。」
白辰伸手拿過遙控器,扭頭,不再看她。池多多眉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最後還是扯出一個微笑:「那機長您就看電視吧,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做。」
白辰看她身影飄飄離去,倒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池多多溜進房間貼了一張面膜在臉上,又飄進洗浴間弄了兩片黃瓜貼在眼睛上。
除了旺仔牛奶,她平時最愛的就是黃瓜片——貼完了還能吃,多麼方便。
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慣她這副死豬樣,洗浴間的燈忽然滅了,整個房間的燈都滅了——竟然停電了!
池多多「嘖」了一聲,隨手捻起兩片黃瓜扔進嘴裡吭哧吭哧的嚼了,才慢悠悠轉身。
「啊——」赫然出現在面前的大臉嚇得池多多幾乎跳到了洗手台上。
「停電了。」白辰將打火機移到她面前,突然!打火機一滅,沉靜了好一會兒才再次打開。「池多多。你半夜三更……貼著一張畫皮臉作甚。」
這一下,池多多才從對方微異的語調中聽出了他剛才定是受了驚嚇,心裡一喜,抬起她的兩個爪爪,幽幽道:「機長……機長……」
「……」
白辰將火光移出門外,冷不丁一句:「你只是看上去,愚蠢了點。」
想不到多多此刻那是春風得意,冷哼一聲帶著戲謔道:「機長,為什麼被你誇獎我好想哭。」
「……」
「嗯?怎麼了機長?」多多音調故意拉高,繼續道:「黑燈瞎火我看不清你的失落。」
白辰頓時無語凝噎,這個女人到底有幾張臉?兩天以來他看到的哪一個才是真的她?在好奇心加重的期間,白辰忽然想到一句至古名言——人至賤則無敵。
被雨洗過的夜空顯得分外清麗,璀璨的繁星落在白辰幽深的眸子裡,徒增了一種傷感。
池多多半倚著沙發,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白辰,他的身影總有些熟悉的感覺。
接著月光,悄悄瞥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
池多多眼皮漸漸沉重,卻又不好開口,抬手哈欠連連。
「困了?」白辰不經意間扭頭,只見她硬睜著雙眼,兩條秀眉頑固地皺起。
「機長,你明天可是要飛回子衡機場的人。」
白辰沉默了一下,「去洗澡睡覺。」他沉聲命令。
著實困了,再加上明天還要工作,池多多老老實實的「恩」了一聲。她剛要起身,白辰英俊的臉龐突然湊了過來。她一嚇,睜大了眼睛,他眼底斂著戲謔,臉上竟平淡得出奇,隨口問道,「要一起洗嗎。」
呃——
「不用了……」池多多訕訕地笑,站起身來衝進了洗浴室,但不忘隨口搭上一句:「萬一你要經查飛機零件,我在場也不方便。」
「……」白辰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看著池多多慢吞吞道:「也對。不過你不用擔心,即使飛機翅膀折斷了,我的依然正直。」
池多多愣了愣,臉色一變,拔腿走進了浴室。玻璃門關上的剎那,她聽見了他低沉的熟悉的冷哼從客廳傳來,惹得她懊惱蹙眉。
白辰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窗外的夜風吹起窗簾,淺淺月色透過窗戶灑進來。
白辰起身向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拿起西裝關門離去,而茶几上靜靜地放著一把嫩黃色還帶著些許未干水珠的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