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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十四)大術士 文 / 遠東皇朝

    安廣黎出去之後,夏維將三個姑娘嘴上的布條摘了下來,三人一同喘著粗氣,顏夕率先喝斥說:「你個笨蛋!為何跑回皇都來……」

    夏維抄起布條又把她的嘴給堵上了,說道:「你呀你,還是閉上嘴吧!」然後別過頭去,不理顏夕憤怒的目光,向彌水清問道:「小妹,你是怎麼落進安廣黎手裡的?」

    半年未見,彌水清多了幾分成熟沉穩,不疾不徐地說:「三哥你離開星寒關之後,我一直很掛念,直到前些日子王爺和你在瑤淵鎮見過之後,回到星寒關說要將你逐出北王家,我才跑出來找你。」

    夏維說:「傻小妹,你跑出來找我幹什麼?」

    彌水清說:「三哥,你我兄妹一場,既然你不是北王家的人了,我自當前來尋你,便是刀山火海,也應一同面對才是。唉,可惜我沒用,剛進入河北總省,便被南王軍抓住了。對了,三哥,有一事很是奇怪,抓我的南王軍手裡有我們兄妹四人的完整資料。」

    夏維皺眉沉思起來,按說南王軍裡有他的資料並不奇怪,但彌水清等人只不過是他的結拜兄妹,似乎沒有太大重要性,想要搜集他們的資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夏維百思不解,便也不再鑽牛角尖,轉頭向林淵淵說:「淵淵姑娘,沒想到我們剛分開兩天就又見面了。」

    林淵淵雖然被抓,但並不慌張,嫣然一笑說:「大概是我們有緣吧。維公子,你先把夕小姐嘴上的布摘下來,不然她要憋瘋了。」

    夏維瞧也不瞧顏夕,說:「還是堵著吧,不然她又要大喊大叫。淵淵姑娘,安廣黎為何要抓你?」

    林淵淵說:「自然是因為那篇《了塵緣》,連唱兩日之後,已經流傳開來,皇都到處都在議論,南王今日一早便派人查封了飄香石舫。」

    夏維忙問:「老闆娘他們呢?」

    林淵淵微笑說:「維公子果然心地善良,還能掛念老闆娘。放心,只有我被抓了回來,其他人都還留在石舫,只是不許做生意了。」

    夏維歉然說:「唉,真是對不住各位了,害得大家落到這般田地。」

    林淵淵勸慰說:「維公子不必自責,老闆娘雖是風塵女流,但也深明大義。她肯准淵淵唱那《了塵緣》,便已經準備應對今天這種局面了。飄香石舫只是一個***之所,只會令人沉迷享樂,沒了也便沒了,反倒是件好事。」

    夏維讚歎說:「淵淵姑娘見識不凡,在下實在欽佩。姑娘放心,安廣黎只不過是想對付我,只要我肯和他合作,他就不會為難你們的。」

    林淵淵說:「能和維公子合演這出英雄救美,雖是三分之一美,淵淵也滿足了。」

    夏維心想此時此地可不適合和她聊天,還是到此為止吧。夏維轉過頭,笑瞇瞇地看著顏夕,說:「聽著,你願意好好說話,不臭脾氣,我就把你嘴上的布條摘下來,同意的話就點點頭。」

    顏夕雖然惱火,但也只好點了點頭,夏維這才讓她說話了。

    「你等著,我早晚讓你也嘗嘗被堵住嘴的滋味。」

    「嘿嘿,這句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喂,你不是很有本事嗎?連東晨炫都綁不住你,怎麼被安廣黎抓住了?」

    「我樂意!」

    林淵淵見夏維和顏夕要吵架,便解釋說:「維公子,夕姑娘本來已經離開皇都了,但還是放心不下,昨日折返回來見我,沒想到今天一早南王派人來封飄香石舫,夕姑娘便也被擒住了。」

    夏維說:「笨死了,都已經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顏夕說:「你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你自己還不是跑回來自投羅?」

    「好啦,我們不要吵,行嗎?」

    「哼,誰願意和你吵?懶得理你。」

    夏維知道再強下去實在沒有好處,只好低聲下氣地說:「得了,算我不對。夕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這個沒人要的窮小子計較了。」

    顏夕也緩和下來,問道:「為何你讓爹宣佈把你逐出家門?」

    「我犯了大錯,不能再拖累北王家了。」

    「你也知道自己犯錯了?」

    夏維無奈地說:「我說夕小姐,咱們先把這事放下,以後你要怎麼罰我都行。現在得商量商量怎麼讓你們脫身。」

    「不必商量了。」南王安廣黎帶著幾個士兵回來了,顏瑞也跟在他後面走了進來。顏瑞只是看了他妹妹一眼,然後就從容地站在安廣黎身後。而顏夕則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夏維看這情形,便猜出了大半原因。

    安廣黎說:「只要維公子肯聽話,我保證三位姑娘不會受到傷害。」

    夏維微笑說:「王爺果然高明,我說剛才我要你放了北王府的人,你怎麼那樣痛快就答應了,原來還握著這麼重要的籌碼呢。嘿嘿,再加上阿瑞幫你,想怎麼玩我都很容易了。是吧阿瑞,我小妹被抓,也跟你有關係吧?」

    顏瑞面無表情,淡淡地說:「沒錯。」

    顏夕冷冷地說:「爹的這三個兒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顏瑞沒有作聲,夏維笑著說:「夕小姐說得真對,不過你數錯了,現在北王家只有兩個兒子。」

    顏夕罵道:「都是叛徒。」

    安廣黎怕這幾人吵起來不好收拾,便踏前一步,對夏維說:「維公子,我們最好別再糾纏,痛痛快快地說,我待會兒會帶你入宮去見太后,皇族的幾個重要人物也都會到場。只要你當眾承認你和太后有染之事是北王所指使,我便會放了三位姑娘。」

    夏維為難地說:「不好不好。我要是承認了,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安廣黎笑著說:「那就請維公子權衡一下咯,你已是必死之人,究竟願不願意在臨死之前救三位姑娘一命呢?」

    夏維斷然說:「當然是不願意!有美人和我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何樂而不為呢?哦,請王爺別殺顏夕,她脾氣不好,我可不想到了陰曹地府還躲不開她。」

    安廣黎說:「維公子,我可沒有和你說笑的心情了。」一抬手,他身後的士兵拔出刀劍來到三個姑娘身後,刀劍舉起。安廣黎朝彌水清虛劈一掌,一名士兵手裡的長刀便向彌水清後頸砍去。

    「慢著!」

    夏維一聲大吼,長刀僵在半空。

    「好吧好吧,咱們這就入宮,不過你要先把她們放了。」

    安廣黎笑著說:「維公子真會說笑,我放了她們,還怎能要挾你?」

    「那你把淵淵姑娘和我小妹放了,留下顏夕一個人就好了。」

    「放是肯定會放,但必須等到我從皇宮回來。」

    夏維咬牙說:「一口價,先把我小妹放了!」

    安廣黎笑著說:「維公子別再磨蹭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那你能不能把我放了?」

    安廣黎見他胡攪蠻纏,便抬起手,士兵的刀劍又舉了起來,夏維連忙喊:「好啦好啦,我錯了,我不該廢話,我這就跟你入宮。」

    ***

    大殿之內,氣氛肅殺。夏維站在中央,坦然面對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慎帝坐在龍椅上,瞇著眼睛打瞌睡。南王和幾個皇族重要人物垂手立於大殿兩側,時不時交頭接耳一番。前任西王的女兒古麗思也在其中,進殿的時候,夏維與她擦身而過,她低聲說了句謝謝。夏維不知道她是不是謝他殺了古常德和她母親櫻夫人,不過他也沒有深究,這種事情,有沒有答案都是一樣。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兒站在古麗思身旁,他就是古麗思的老師,宮廷的大術士,平日裡負責看看星星算算卦,夏維深信,這個看起來隨時會嚥氣的老傢伙一定比自己更會騙人。

    眾人還在等,等太后前來。太監已經去催了三次,每一次都說快了快了,但太后仍是遲遲未到。雖說太后有孕之事已經傳遍天下,但她畢竟還是太后,況且慎帝尚且年幼,後宮都在太后掌握之中,大家還是要有所顧忌。即便夏維這個主犯已經歸案,也不能逼得太急了。

    此時夏維心裡還抱有僥倖,並未確信太后之事就是他的責任。不過他也知道,今日要想安然脫身也不是容易事了。他的《了塵緣》不僅把罪責推給了南王,也讓自己跳進大河也洗不清了。

    隨著太監的尖聲通報,太后顏如雲姍姍而來,一身華麗的宮服仍是那麼高貴,只是尺寸寬大,掩飾了身材,步履穩健而優雅,眼神所到之處人們都低下頭去,唯有南王安廣黎敢與她對視,還有那個宮廷大術士也沒被她那不讓鬚眉的氣度所震懾,大概是因為老眼昏花的緣故。

    太后顏如雲坐到慎帝身側,問道:「眾位急急將哀家喚來,不知所為何事?」

    南王安廣黎走出來說:「啟稟太后,近日民間有些謠言流傳甚廣,涉及宮廷體面,我等請太后前來便是要當面澄清一下。」

    顏如雲淡淡地說:「南王爺不會沒聽過謠言止於智者這句話吧?」

    安廣黎說:「微臣愚昧,實非智者,此事還需太后直言澄清。」

    顏如雲冷笑說:「既然如此,誰將那謠言的內容說給哀家聽聽?」

    一片沉默,誰也不敢開口。在場之人大多是來給安廣黎站腳助威的,但讓他們問太后是不是有了身孕,卻是誰也不敢張這個嘴。安廣黎倒也早料到這種情況,便要親自問,但還沒張嘴,宮廷大術士便咳嗽了一聲,慢悠悠地走上前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哇的哭了出來。

    夏維嚇了一跳,正巧看到古麗思正望向自己,眼神平和,彷彿在讓自己不要擔心。

    這時,宮廷大術士哭天喊地說:「老臣有罪——老臣該死——老臣罪該萬死——老臣萬死難脫其咎——老臣萬死萬死萬萬死——」

    安廣黎苦笑不得,宮廷大術士年事已高,從來不參與政事,要麼雲遊海外,要麼在宮中閉門不出,但其德高望重,地位然,安廣黎把他叫來,便是想有個有份量的人來做見證,沒想到這老匹夫竟忽然上演這麼一出。安廣黎上前去攙扶宮廷大術士,苦笑說:「先生這是為了何事?」但手剛伸出便覺不妙,宮廷大術士的雙手倏然握了上來,一把扣住了安廣黎的右手脈門,安廣黎自覺身手不凡,卻也沒能躲過,只覺全身的力氣都被對方攥在手裡了。

    宮廷大術士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南王爺啊,恕老朽直言,近日老朽觀天,見南天有一顆雄光星和三顆雌光星被雲霧遮擋,預示南王爺您要遇大劫,若想渡劫,需得撥開雲霧,放那四星重現光明才行。」

    安廣黎聽出他是在影射自己用三個姑娘要挾夏維,心中勃然大怒,但自己已經被他制住,只好冷笑著說:「先生,這天上還有什麼雄光星和雌光星?」

    宮廷大術士裝模作樣地說:「有的有的,當然有的。麻雀攀上金枝也可變為鳳凰,星星當然也可分雌雄了。」說著便在手上暗自加力,安廣黎只覺眼前一黑,全身僵硬,連氣都喘不上來,一時間竟有要憋死的感覺,直到宮廷大術士收回力道,安廣黎才恢復呼吸,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安廣黎心中又驚又怒,心說這老匹夫平日渾渾噩噩,卻藏有這般手段!

    「先生,您說只要去掉雲霧,我就能避過劫難?」

    「沒錯沒錯,哦,最好再刮陣風,把那幾顆星星往北吹,一直吹到北邊,那就更好了。」

    「先生,風能吹動星星?」

    「嘿嘿,一般是不能,不過南王爺您不是常人,這事由您來辦,一准成功。」

    「好,我相信先生。」

    宮廷大術士終於鬆開了安廣黎的手,忽然像是要暈倒一般,身體一陣搖晃。安廣黎不敢再去扶他,面容冷峻地退開兩步。幸好古麗思跑上前來將他扶住,不然他那把老骨頭估計一下就摔散架了。他剛站穩,便又哭喊起來。

    「啟稟太后,老臣有罪,老臣該死,老臣……」

    「夠了!」顏如雲沒好氣地喊了一聲。「先生從剛才就喊自己有罪,不知是何原因?」

    宮廷大術士哭喪著臉說:「老臣忽感身體不適,必須回去吃藥。但這種場合先行告退實在不合禮數,老臣當真罪該萬死——」

    這時慎帝被吵醒了,這娃子沒睡夠,一睜眼就哇哇大哭,和宮廷大術士的告罪聲此起彼伏。這一老一小在大殿上算是出盡風頭了。

    顏如雲喝道:「快來人,帶皇上下去歇息。老先生也儘管去罷,沒人會怪罪你。」

    一個太監上來背起慎帝起駕回寢宮,古麗思攙扶著宮廷大術士往外走。宮廷大術士邊走邊說:「麗思啊,你跟我來這裡,可沒人熬藥呢,我這回去還要等幾個時辰,這可如何是好?」

    古麗思朗聲說:「老師放心,我叫雪香姑娘來啦,她正幫忙熬藥呢。」

    「雪香姑娘是誰?」

    「老師忘了嗎?就是南王爺家的千金。」

    「啊?那孩子不是剛剛滿月嗎?」

    「老師記差了,雪香姑娘和弟子一般年紀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得留她多住幾日,把我教你的東西傳她一些,算是謝謝她幫我熬藥。」

    「多住幾日啊,那不知南王爺是否答應呢?」

    安廣黎冷聲說:「只要小女願意,便跟隨先生學些東西也是好的,只怕小女不懂規矩,惹先生生氣。」

    「不怕不怕,老朽最喜歡和年輕人交流,能讓老朽想起自己的青春啊——」

    在安廣黎憤慨的目光中,師徒二人緩緩走了出去。夏維望著宮廷大術士的背影,心想這老傢伙裝傻充愣的本事可比自己強太多了。

    安廣黎心想,女兒被人挾持,自己必須放掉關在府裡的三個姑娘,這下便不能要挾夏維,今天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只好再找其他機會。他說道:「啟稟太后,微臣忽然想起一事,必須立刻去辦,還請太后准許微臣先行告退。」

    顏如雲不滿地說:「南王爺怎麼如此沒先沒後?你不是要哀家澄清謠言嗎?」

    安廣黎心頭有氣,聲音便提高幾分,說:「既然是謠言,便也不必去理會。太后,微臣告退了。」說著便要往外走。

    「慢著!」夏維忽然大喝一聲。

    安廣黎驟然停下腳步,問:「維公子還有何事?」

    夏維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麼,只是南王爺把我帶進宮來,卻又這般離去,實在讓我不太開心。」

    安廣黎面容冷峻地說:「你想怎樣?」

    夏維嘿嘿笑了笑,說:「很簡單,俺就是想問問,太后你是不是懷上俺的孩子了?」

    在場之人大驚失色。安廣黎心想:「你小子是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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