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心痛之際。殿外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就跑了進來。隨即往地上一跪。高喊道。
「啟稟皇上。薛娘娘要生了」。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高湛眉頭一簇。沉聲問道。
「怎麼回事。」。
「娘娘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導致早產了」。來報信的太監埋著頭不敢直視高湛。畏懼的說道。
「皇上。女人早產可是很危險。依臣妾看。您還是去她宮裡瞧瞧的好」。皇后在一旁端淑賢慧的說道。那
語氣中的擔心之情不難聽的出來。
「皇后娘娘說的是」。眾大臣異口同聲。
高湛眼珠轉了轉。淡淡的說道。
「愛卿們自便」。
高湛一走。大臣們開始小聲的議論這薛娘娘能否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是生個公主還是生個龍子。安蝶悠
幾人倒是對此不甚感興趣。一心牽掛著另一件事兒呢。正愁著這宴會什麼時候能結束呢。這就出了這事兒。真
是連老天都在幫她了。她朝孝琬使了一個眼神。孝琬會意。按照計劃開始裝醉耍酒瘋了。
「四弟。安逸。再來。再來喝。不醉不歸」。孝琬一下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左搖右晃。
「三哥」。
「河間王。你已經醉了」。安蝶悠和長恭忙站起身一左一右的拉著他坐下。
「放開我。我沒醉。還能喝」。孝琬掙脫兩人的鉗制。又要站起來。
眾人被他剛剛這麼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都朝他們看了過來。安蝶悠歉意的笑了笑。長恭起身朝皇后拜了
拜說道。
「皇后娘娘。三哥他喝醉了。臣想先行送三哥回去休息了」。
胡皇后瞅了眼醉醺醺的孝琬。疊著假笑說道。
「河間王是喝了不少的酒。你快送他回府吧。」。
「謝娘娘」。長恭回了謝。兩人便一左一右的架著他離開了座位朝殿外走去。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還沒喝夠呢」。孝琬醉癲癲的問道。
和士開若有所思的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不知又在盤算些什麼事情。
兩輛馬車朝宮門駛去。守門的侍衛將他們攔了下來。例行檢查。安蝶悠的馬車在前。侍衛們掀開車簾朝裡
面看了看。見就她一人。並無其他。賠著笑道。
「安公子。慢走」。
「幾位大哥有勞了。這些算是安逸請幾位大哥吃酒了」。安蝶悠說著祥子便不著痕跡的將一沓銀票塞進了
他懷裡。
「這……」。侍衛顯然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笑道。
「謝公子體恤了」。
安蝶悠扯動了下嘴角。放下了車簾。祥子趕著馬車出了宮門。隨後長恭的馬車也到了宮門。侍衛們照舊攔
了下來。正要上前檢查就見車內一下探出一顆人頭。不等他們反應就垂頭吐了一地。
「嘔……嘔……」。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夾雜著酒氣。
「三哥」。長恭也在此時探出了半個身子。幫孝琬順了順背後。
「屬下參見蘭陵王」。侍衛們一見是他們的大將軍。忙抱拳請安。
長恭朝他們抬了抬手說道。
「河間王席上喝多了。趕著回府休息。把宮門打開」。
侍衛們看了眼吐的一塌糊塗的孝琬。忙聽話的把宮門打開了。長恭扶著孝琬坐回了車內。阿天趕著馬車就
出了宮門。
馬車走遠之後。侍衛們圍在了一堆。問道。
「剛才安公子賞了多少錢。」。
「賞多少都少不了你們的。都回去站崗。不然一兩銀子都沒有」。侍衛頭領板著臉說道。
侍衛們一聽此話。都紛紛站回了自己的崗位。不敢再多說話了。
馬車走遠之後。安蝶悠才讓祥子將車停在路邊。沒一會。就聽到了轱轤轱轆的聲音。另一輛馬車也在此停
了下來。安蝶悠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了來。上了長恭的車。祥子和阿天又繼續趕著馬車走了。
「好難聞的味」。安蝶悠輕蹙眉頭說道。
「還好意思說。這還不是你的主意。讓我裝醉還裝吐。讓你把米粥和酒含在嘴裡再吐出來試試」。孝琬瞪
了她一眼。氣憤憤的說道。
「恩恩。孝琬這次功勞最大了。回頭你去玲瓏流苑我都不收錢了行不。」。安蝶悠憋著笑討好的說道。
「去你的」。孝琬一巴掌拍了過去。安蝶悠沒躲。讓他拍了個正著。這次真要謝謝孝琬的犧牲了。不然很
難將人從宮裡偷運出來。
「這個人你打算先安放在哪裡。」。孝琬瞅了眼昏睡中的老婦人問道。
「先放我府裡」。安蝶悠說著拿出來一個瓷瓶在她鼻尖晃了晃。
老婦人聞到這股異味慢慢張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三個陌生的男子。她心中一驚。一下坐直了身子。
警惕的問道。
「你們是何人。」。
「宇文夫人不必驚慌。我們是來救你的」。安蝶悠見她如此即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是薩保派來救我的。」。閻氏眼睛一亮。欣喜的問道。
「是。是大司馬派我們來的」。安蝶悠不知道她口中的薩保是不是宇文護。只能順著回答了。
「我兒。我兒他終於來救我了」。閻氏喜極而泣。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哭了起來。
「夫人還且保重身子。待過些時日就能送你回周國了」。安蝶悠忙安慰她。怕她這一哭會惹人注意。
「好好好。多謝三位公子相救」。閻氏抹了抹眼淚答謝道。
次日。宮中傳出消息。昨晚薛娘娘順利誕下龍子。又替皇上喜添龍兒。又因昨日是除夕夜。就成了喜上加
喜了。也算是高湛收到了一份珍貴的新年禮物。然子時剛過。正當大家處於最疲憊的時間時。宮裡的一處破舊
的宮殿發生了走水。等到巡邏的侍衛發現前去救火時。火勢已經控制不住了。經過近一個時辰的撲救。火勢才
消停了。只是宮內的一切都化為灰燼了。按理說宮中失火本該引起重視才是。但因為這處廢舊的宮殿是關押周
國大司馬宇文護的母親的。往日就很少有人記得還有這號人物。如今她被燒死在宮殿裡。自然也不會引起多少
的重視。這事兒就像沒發生過似的。宮裡的主子奴才們照舊該幹嘛幹嘛。只是心中多了分謹慎。天干氣燥。要
謹防走水再次發生。下次要是哪個得寵的主**裡失了火。那就腦袋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