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祈正在陸晴的院子裡玩,陸晴見她來了問道,
「逸弟,孩子的娘還是不肯吃飯嗎,」,
安蝶悠搖了搖頭,
「所以我來抱小傢伙過去,看能不能讓她有點反應」,
「這孩子也是可憐」,陸晴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裡面有她的孩子,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快樂
的長大,
將高祈抱到了自己房間,開啟了密室走了進去,高祈有些害怕,摟緊了她的脖子,安蝶悠摸了摸他的頭,
「別怕,祈兒,我們是去找娘親」,
高祈一聽娘親,小眼睛一亮,果真不再害怕了,
「娘親,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高祈奶聲奶氣的問道,因為說話還不是很利落,所以安蝶悠聽起來有些
迷糊,不過也聽出來他的問題了,
「娘親生病了,等會祈兒要記得喊娘親,讓娘親吃飯,知道嗎,」,安蝶悠輕聲細語的交代道,
「知道了」,高祈點了點頭,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大抵還不知道生病是個什麼意思,
可等到他看見斛律昌儀的時候,就明白什麼是生病了,安蝶悠還沒將他放下,他就已經掙脫了下來,一骨
碌爬上了床,抱著斛律昌儀,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娘親」,
斛律昌儀身體一顫,眼珠動了一下,安蝶悠心中一喜,果然有效,
「娘親,娘親,你生病了嗎,娘親,你怎麼不跟祈兒說話,祈兒好想娘親,好想爹爹」,高祈很自發的爬
進了斛律昌儀的懷抱,蹭著小臉哭道,
一顆眼淚滑落,接著是一串,然後聽到她悲痛的喊了聲,
「祈兒」,
母子倆抱成一團,都哭成了淚人,安蝶悠鼻尖酸酸,還好有高祈,不然斛律昌儀一定不會有活著的意念了
,也不知道是誰代替了高祈,她始終不清楚來龍去脈,也許是高百年找來的替身吧,
將所有的悲傷和痛苦發洩出來之後,斛律昌儀似變了一個人,眼神中再也沒了剛才的渙散,她想下床,可
由於幾日滴水未進,差點跌落在地,安蝶悠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了她,
「小心點,先喝點粥吧,」,
「安公子,謝謝你」,斛律昌儀虛弱的靠在床頭,
安蝶悠俏皮一笑,
「昌儀姐姐,跟我還需要說謝謝嗎,」,
斛律昌儀眼睛一亮,錯愕的喊道,
「悠兒,」,
安蝶悠伸手抱住了她,
「是我,昌儀姐姐,我一直沒離開鄴城」,
斛律昌儀顯然大吃一驚,完全被她驚傻了,眼前這個絕美的少年就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閣姐妹,是那個人
人都說她長的醜陋的鄭蝶悠,這個衝擊力太大了,讓她一時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了她身上,
「悠兒,你的臉,還有你怎麼是安逸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喝粥,我再慢慢告訴你」,安蝶悠端起粥餵她,
斛律昌儀著急知道,三兩下就把一碗粥喝完了,急忙問道,
「現在能說了吧,」,
安蝶悠點了點頭,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從鄭蝶悠變成安逸的事情都告訴了她,還有她的臉為什麼要一直花很
醜的妝,當然隱去了她做過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參與害死高演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讓她知道的,
斛律昌儀越聽眼睛睜得越大,
「悠兒你……我……」,斛律昌儀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畢竟對於她一個古代人來說,女扮男裝還混跡在
權貴之中,是件很驚世駭俗的事情,
「我知道姐姐想說什麼,不用為我擔心,沒人會發現我的身份的」,安蝶悠握著她的手安慰道,
「那長恭哥哥呢,他也不知道嗎,」,斛律昌儀瞪著眼睛問道,
安蝶悠眼眸中閃過一絲暖意,莞爾一笑,
「他知道」,
「難怪你在信裡總是不讓我提婚事,原來是這樣」,斛律昌儀恍然大悟,
「嗯,姐姐,等過幾天風聲退去了,我送你去黎州好不好,那兒有爹和水兒,你過去跟他們一起,我比較
放心」,安蝶悠趁機問道,
「好是好,可姐姐怕牽累鄭大人」,斛律昌儀擔憂道,
「不會的,放心,我有辦法讓別人以為你已經死了,以後你隱姓埋名,帶著祈兒在黎州生活吧,」,安蝶
悠自信滿滿的說道,
斛律昌儀握緊了她的手,
「姐姐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說什麼謝不謝的,真想謝我就好好的照顧自己和祈兒,到了黎州替我陪爹爹,我這個做女兒的也是不孝」,
斛律昌儀還能說什麼,只能拚命的點頭應下,她的夫君已經去了,她要活著替夫君看著兒子長大,這也是
她唯一能找到的活著的支柱了,離開鄴城,離開沒有人性的皇族,從此當一個普通的百姓,過平凡的日子,
這一晚,位於城東的樂陵王府起了一場大火,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王府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這兩日一直
有人議論這場莫名其妙的大火,有人說他看見有個女人進了王府,然後王府就起了大火,由此大家猜測,這個
女人也許就是失蹤好幾日的樂陵王妃,把自己燒死,來殉情了,刑部正愁著找斛律昌儀的事情,聽到了這個傳
聞,就像抓住了救命草,以這個大做文章,還找了幾個證人證實這個傳言,將軍府的人也沒了理由再鬧,只得
為斛律昌儀辦了場喪事,
又過了幾日,百姓們不再談論此事,安蝶悠便秘密將斛律昌儀和高祈送出了城,此事告一段落,安蝶悠大
大鬆了口氣了,這跟閻王搶生意的活還真不是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