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膳吃的滿腹心事,幾人從千鶴樓出來之後就漫無目的的沿著街道走著,街上已經很熱鬧了,許多賣
年貨的小商小販扯著嗓子吆喝著,也有置辦年貨的百姓們一分一錢的討價還價聲,聽在耳朵裡都是那麼的其樂
融融,卻也撞擊著安蝶悠的心臟,今年就不能同長恭一起過年了,從爹和水兒回鄉之後她便每年都和安府上下
一起過年,然後晚上就會和長恭一起守歲,雖然也很想念遠方的親人,可因為有長恭在身邊便也不覺得孤獨,
然而今年他們都不能待在彼此身邊了,
「我想吃冰糖葫蘆」,安蝶悠突然間的說話,讓三人都停住了腳步,高孝琬瞅了眼她,笑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想吃小孩子的玩意,得,我去給你買」,
「我去吧」,長恭先孝琬一步走向賣冰糖葫蘆的小攤,他當然知道安蝶悠為什麼想吃冰糖葫蘆,因為自己
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給她買一串,也不知道這個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
高長恭挑了一串最大的給她,她一臉滿足的笑著接了過來,張嘴就咬了一顆,一股甜甜的酸酸的味道在口
齒間瀰漫,
「跟往年的味道一樣」,她邊笑著邊說道,
「還不是一個味,山楂還能吃出李子味來,」,高孝琬聽不出安蝶悠潛意思的話,安蝶悠自然也不會跟他
解釋,只要長恭明白她的意思就好了,
「官兵抓人啦,大家快跑啊,」,幾聲尖叫聲驟然在熱鬧的街道上空響起,百姓們都亂了神,也不等弄清
楚是什麼事情就一窩蜂的朝四面八方跑開,
「喂,我的冰糖葫蘆」,被人撞了一下,安蝶悠手上的冰糖葫蘆被撞落到了地上,看著地上已經沾滿泥土
的冰糖葫蘆,她眼裡滿是傷心,
「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慌慌張張的,」,高孝瑜隨手攔下一人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只看見官兵在抓人」,這人說著就掙開孝瑜的手跑了,
幾人聞言都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高孝瑜提議道,
「去看看,怎麼鬧這麼大的動靜,」,
大家都正有此意,於是都急步朝那些官兵走去,還沒到地方就聽見一聲聲求饒的聲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情,他們犯了何事,」,高孝瑜揚聲問道,
官兵們一看是他,還有他身邊的其他兩人,都連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行禮道,
「參見河南王,河間王,蘭陵王」,
「免了,快回答河南王的話」,高孝琬抬了下手示意他不必行禮了,
官兵頭兒看了眼高長恭和安蝶悠,隨即低下頭來小聲的回答道,
「這幾日有關蘭陵王和安公子的流言不慎傳到了皇上耳朵裡,皇上聽後很生氣,膽敢詆毀皇族王爺,這是
死罪,屬下們也是照上面的吩咐行事」,
安蝶悠聽的一愣,怎麼還扯上她了,這些流言蜚語又不是第一次流傳了,為何單單這次懲戒,
「少爺,少爺救救我,少爺」,被官兵押著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安蝶悠尋聲一看,這不是
她府上的虎頭麼,
「給我老實點,幾位王爺面前還敢造次,再亂叫就把你就地正法」,有個官兵踢了虎頭一腳,警告道,
「幾位王爺,若是沒別的吩咐,小的們就先將他們押回刑部了」,官兵頭兒也向他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隨即轉身恭敬的詢問道,
「這位官爺,能否通融一下,先將他們都暫且押入大牢,這事可能有些誤會,還是等查清楚再說也不遲,
以免錯殺了無辜的人」,安蝶悠不但想救虎頭也想救其他的人,她不想這麼多人因為她而死,這債她背不起,
「這個……」,頭兒有些猶豫,畢竟他只是個小小的官兵頭領,這麼大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什麼這個那個的,就照他所說的去做,有什麼責任這裡三個王爺給你擔著」,高孝琬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這頭兒估計等的就是這句話,高孝琬話一出,他便笑臉相迎的點頭應了下來,
「不如我們一起進宮吧,」,高孝瑜沉聲建議道,
高長恭也正有此意,他本就不喜歡安蝶悠單獨去見皇上,安蝶悠想了想這樣也好,於是也沒反對,
四人於是準備先去安府,備輛馬車,這才剛到大門口,管家就急匆匆的迎了出來,見著安蝶悠就老淚縱橫
了起來,
「少爺,可算找著你了,虎頭他被官兵抓走了」,
「我看見了,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救他出來的」,安蝶悠耐著性子安慰了他幾句,
管家抹了把淚,歎了口氣說道,
「昨晚真不該讓虎頭給皇上帶路的,他愣頭愣腦的不知道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才觸怒了龍顏,這可怎…
…」,
「等等,李伯,你剛才說虎頭給誰領路,」,安蝶悠驚訝的打斷他的話問道,
「皇上啊,昨晚皇上不是親自來看望少爺你的嗎,」,管家奇怪的看著安蝶悠說道,
安蝶悠雙眼一瞪,迅速同高長恭交換了一個眼神,天吶,她昨晚根本沒有看到皇上的人影,她同長恭在院
子裡坐到很晚,皇上是看到了什麼嗎,老天保佑,千萬別看見長恭抱她那幕,
她的反應落在高孝瑜眼裡,他很快就猜到了昨晚她根本沒見到皇上的人,至於為什麼皇上來了卻不見她,
他就猜不到了,
「李伯,你快去備輛馬車,我要進宮」,安蝶悠定了定神吩咐道,心裡七上八下的,想了想昨晚長恭除了
抱自己之外也沒做什麼其他親密的舉動,那個,抱她回屋也是正常,落水那日不也是他抱著自己的麼,嗯,這
個應該不會遭人懷疑,
她在心底這麼安慰自己的同時,顯然低估了自己在高湛心中的地位,以及高湛對她的感情,她更猜不到也
正是因為高湛看見了昨晚他們一起的情景,才將高長恭調離鄴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