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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四章 :灼灼其華 文 / 假面傾城:亂世不為妃

    月光如銀。從天際傾灑而下。鋪滿了整個大地。世間萬物在它柔和的照拂下安然入睡。安蝶悠手握一隻玉

    杯。盈盈的波光微微閃爍。為這寂靜的夜添了幾分靈動。身旁的男子一襲湖藍色的錦袍。在銀光的映襯下宛若

    一席靜止的湖水。平靜。清冷。連那雙深如潭水的眸子都不曾動過絲毫。安蝶悠並不是個能靜坐的人。更何況

    身邊坐著一言不發的深沉男子。她更是如坐針氈。壺中的美酒一半都下了她的腹中。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

    身側。可對方卻毫無知覺。權當她是一縷空氣。安蝶悠很是挫敗。叫自己來陪他喝酒。卻只端著酒杯動都不動。今晚的高湛。很反常。

    「我有這麼好看嗎。」。高湛像是終於察覺到了安蝶悠的目光。

    「像達芬奇筆下的畫像」。安蝶悠坐累了。手肘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想著高湛總算是說句話了。

    「達芬奇是何人。」。高湛轉頭。雙眼充滿著疑惑。

    「一個畫師」。

    「沒聽過此人」。高湛微微搖了下頭。想著此人定不是什麼有名的畫師。

    安蝶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當然沒聽說過。達芬奇這個時候還沒出生呢。你要是知道他。就是未卜先知

    了。那還了得。

    「笑什麼。沒聽過他很奇怪嗎。」。高湛被她笑的一頭霧水。

    「不奇怪不奇怪。很正常」。安蝶悠忙笑著擺了擺手。

    高湛隨後丟了一個那不結了的眼神給她。便又沉默了起來。安蝶悠深深歎了口氣。

    「又怎麼了。」。高湛被動的又說話了。

    「王爺讓我來陪你喝酒。結果我來了。你看你半杯酒還端在手裡呢。」。安蝶悠弩了弩下巴指著他面前的

    酒杯說道。

    高湛看向自己的酒杯。果然還沒動幾口。又看了眼酒壺。才驚覺半壺酒都沒了。心中一愣。他什麼時候如

    此沒有戒心了。連他身邊的人做了些什麼都沒發覺。太危險了。

    「不太合口味」。高湛斂去眸中的驚錯淡淡的說道。

    安蝶悠聞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轉而放下杯子說道。

    「先前喝的急沒什麼感覺。現在細細品來是不怎麼樣」。

    「品酒就像生活一樣。要慢慢的。急不來」。高湛意有所指的把玩著玉杯感慨道。

    「俗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是你的終究都是你的。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安蝶悠也話裡有話的回

    道。

    高湛餘光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眸子中透露著絲絲讚許之意。說的很好。不過是時間問題。這麼久都等了。

    也不差再多等些時日了。

    又是一陣靜默。安蝶悠依舊拖著下巴。卻不再看著高湛。而看向天際的那一輪上弦月。彎的那麼好看。不

    知在宮中的長恭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樣。正在看著它。想到兩人還能看到同一輪明月。便也不覺得離得遠了。

    她的笑顏掠過他的視線。讓他心跳在剎那間靜止了半秒。忘記了自己眼前的是一名少年。而這一剎那便成

    了永恆。腦海中閃過八個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公元560年。婁太后廢皇帝高殷為濟南王。常山王高演於律政宮登基。改年號皇建。時年二十六。太皇太

    後復立太后之名。先皇后李氏封文宣皇后。入主紹信宮。高演登基後。留心政事。積極尋求和重用賢能之才為

    朝廷效力。並下詔分遣大使巡省四方。觀察風俗。問人疾苦。考求得失。且高演初登基就解決了國庫空虛。軍

    餉不足的問題。再加上他勵精圖治。兢兢業業。才數月的時間北齊上下就已呈現了一片繁榮昌盛之氣。他這一

    系列的政績徹底打消了他登基給百姓帶來的恐慌。舉國上下都紛紛稱讚他是位好皇帝。這些讚頌越發的激起了

    高演的鬥志。竟讓他興起了御駕北征庫莫奚的想法。對於他剛登基就準備掀起戰爭一事。朝中大臣頗有異議。

    「皇上。戰事一起。民不聊生。庫莫奚有段韶段將軍坐鎮。想必區區小國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依臣之見。

    大不可御駕親征」。律政宮內高演正在召見群臣商議此事。才一提起親征之事。就有許多人投反對票了。

    「李大人所言差異。庫莫奚一個小國就敢屢次犯我北齊。前幾次小打小鬧就過去了。可他們不但沒有有所

    收斂還變本加厲。根本就是不把我們當回事兒。倘若不給他們一個教訓。讓北齊的顏面何存。」。兵部侍郎義

    正言辭。一字一句都帶著錚錚熱血。不愧是兵部的官員。

    「是顏面問題重要。還是百姓安居樂業重要。」。李大人睜大了虎眼質問。

    「草寇不除何來安居可言。邊陲不平何來樂業可言。」。兵部侍郎也不是省油的燈。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的臉紅脖子粗的。眾人聽得糊塗了。一下覺得李大人說的有理。一下又覺得兵部

    侍郎言之有據。連皇上高演都有點舉棋不定了。安蝶悠扮作小太監立在高湛身後。聽著這兩人的爭吵也覺得煩

    的慌。古往今來。她這還是第一次目睹兩個大男人吵架。乖乖來。真不比女人吵架氣勢來的弱。文人之間的唇

    槍舌戰還真讓她大開眼界。她在背後伸手戳了一下高長恭。高長恭回頭瞪了她一眼。警告她老實點。別被人發

    現了。安蝶悠不服氣的朝他伸了伸舌頭。沒看見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觀戰的嗎。誰會注意到她一個小太監啊。

    「兩位愛卿快些別吵了」。高演的耳朵終於受不了他們倆的摧殘了。

    「微臣失禮。皇上恕罪」。這兩人總算是記起來這是什麼地方了。

    「你們也都是為了百姓蒼生著想何罪之有。長廣王。你有何看法。」。高演轉而將問題拋給了高湛。

    高湛一直淡淡的聽著。一聽皇上問話。站起身來答道。

    「臣弟以為兩位大人的話都很有道理。李大人心繫百姓是個好父母官。兵部侍郎想一揚國風也是鐵漢郎骨。我鮮卑一族本就該如他這般」。

    高湛的話中雖沒有直接說明贊同誰的看法。但潛意思裡面已經表明了他贊同高演親征的意思了。

    「長廣王說的對。我鮮卑子孫就該有如此魄力。朕已決定了。不日便親率大軍討伐庫莫奚」。高演心情膨

    脹。恨不得現在就能插上翅膀飛到邊疆去打仗。

    「皇上威武」。群臣跪倒一片。高聲讚頌。

    安蝶悠抬眼間看向高湛。只見他清冷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冷笑。很快卻又被清冷遮掩住了。心中不禁泛起疑

    惑。高湛在策劃些什麼事情。

    高演將高湛單獨留了下來。其他大臣都退出了律政宮。安蝶悠也同高長恭兄弟出來了。出宮的路上安蝶悠

    一直悶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高長恭早就發現她的不對勁了。伸手提了提她的腦袋。

    「走路也不看路」。

    「嗯。」。安蝶悠沒聽清他的話。抬頭茫然的嗯了一聲。

    「我說你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高孝琬也湊了過來問道。

    安蝶悠這才發現大家都正在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呵呵笑了兩聲。

    「在想皇上單獨留下長廣王是為了何事。」。

    「這個大哥應該能猜的出些什麼」。高孝琬又把詢問的視線投給了高孝瑜。

    高孝瑜本不想說話。但看大家都這麼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只得歎了口氣說道。

    「無非就是商議一些討伐庫莫奚的事情。估摸著商議著該讓誰一起去吧。」。

    「這還有什麼好商議的。不是長恭就是恆迦了。鄴城也沒其他的人能帶兵打仗的了」。高孝琬一副這不是

    件苦惱的事情好不的語氣說道。

    大家都沒再接話下去。安蝶悠看了眼高長恭。心裡泛起陣陣擔憂。長恭又要去打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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