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遠話音一落。安蝶悠沖水兒揚起一笑。彷彿在說看吧。我就說爹不會發對的。水兒收到她眼神中的意
思。不由的低低一笑。心中甚是感恩安蝶悠的疼愛。
「謝爹爹成全。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就當著娘的面結為姐妹如何。」。安蝶悠笑著問道水兒。
「一切但憑小姐做主」。水兒乖巧的回道。
「好好好。你們就在你娘面前行禮吧。」。鄭志遠眉開眼笑的說道。
安蝶悠點了點頭。同水兒一起走近她娘的牌位。水兒上前點了兩柱香。安蝶悠接過一炷香。兩人並排跪了
下來。安蝶悠接著說道。
「娘親在上。爹爹為證。女兒今日同水兒在此結為姐妹。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若日後沒做到。甘
願天打雷劈」。
說完用眼神暗示水兒該她起誓了。水兒也不再忸怩。挺直了腰桿起誓道。
「夫人在上。老爺為證。今日水兒同小姐結為金蘭姐妹。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若違誓。願遭天譴。不得超生」。
起誓完。兩人一同朝上方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隨即起身將手上的香插入了香爐之中。這才折身走回鄭志
遠身邊。安蝶悠不是很清楚古代義結金蘭都有什麼禮節。反正她看電視上都是起個誓。磕個頭就算完了。所以
以為這就結束了。誰知道還有奉茶這麼一說。既然有。她也就照辦便是。遂坐了下來。等著水兒給她奉茶。水
兒在鄭志遠身前跪了下來。端起茶杯說道。
「老爺。喝茶」。
鄭志遠欣然一笑接過茶杯說道。
「要改口了。不能再叫老爺了」。
水兒小臉一羞。不太習慣的喚了聲。
「是。爹爹」。
這一聲爹爹叫的鄭志遠喜笑顏開。朗聲笑了幾聲。水兒接著又給安蝶悠奉了茶。
「姐姐。請喝茶」。這次水兒不用人家說也知道改口了。
「多謝妹妹」。安蝶悠接過茶杯將她扶了起來坐在自己身邊。
「爹。水兒自小無親無故。也不知自己姓什麼。現在既然成了我們鄭家的女兒。女兒就想不如讓她姓鄭如
何。」。安蝶悠很替水兒著想。連這個都顧及到了。
「姐姐……」。水兒已經不是一個感動就能形容了的了。眼含淚光看著安蝶悠。
鄭志遠自是一切隨安蝶悠的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安蝶悠欣喜一笑。說道。
「謝爹爹。我名喚蝶悠。水兒往後便稱蝶水可好。鄭蝶水。鄭家的二小姐」。
水兒已經激動的掉淚了。帶著哭腔說道。
「妹妹都聽姐姐和爹爹的」。
「傻丫頭。這是喜事。哭什麼。」。安蝶悠用手絹替她擦了擦眼淚。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內疚之感。她這麼
做是否對水兒不公。
府裡多了位二小姐。自然是件喜事。安蝶悠特意命膳房做了一桌好菜。父女三人圍在一桌其樂融融的吃了
頓團圓飯。這事算告一段落了。也了了安蝶悠一樁心事。算著時間。高長恭這會也該沒事了。遂換了身衣服出
府了。
正往高府去的路上。恰好就迎上了高長恭打馬而來。安蝶悠笑著朝他揮手。高長恭看見她之後吊著的一顆
心才總算放了下來。翻身下馬急忙問道。
「去了哪裡。怎麼都找不到人了。」。
「沒去哪裡啊。就隨處逛逛」。安蝶悠一副自然的神色回道。
「那先前大哥和三哥說見你神色匆忙。像是出了什麼急事」。高長恭有些不相信她說的話。將兩位哥哥抬
出來做證據。
安蝶悠驚訝了一聲。她怎麼都沒看見高孝瑜和高孝琬。聽他所說好像是自己飛奔回家的時候看見的。當時
她心急又想著事情。定是沒注意到有人在背後叫自己的。
「真沒什麼事兒。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嗎。好了。現在終於沒事了。我們去郊外賞雪吧」。安
蝶悠趕緊轉移話題。
高長恭心中微有不悅。察覺她有些事情瞞著自己。但見她不想多說。便也作罷了。拉她上馬之後。兩人朝
郊外奔去。
這是她第二次在大雪之日同他共乘一騎。第一次的時候她還能心無旁騖的欣賞兩邊的景色。可這次就沒有
那份心思了。靠在他的懷裡。整個身子都被他的外衣包裹著。身上暖暖的。一點不覺得冷。安蝶悠舒服的又往
他懷裡縮了縮。高長恭低頭問道。
「冷嗎。」。
安蝶悠搖了搖頭。
「不冷。很暖和」。
高長恭空出一隻手摟緊了她。他也不覺得冷。
到了地方。高長恭將她抱了下來。安蝶悠一看這白茫茫的一片就覺得心曠神怡。彷彿天地間一片蒼白頃刻
間就掃除了所有的煩擾。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冷氣在四肢百骸內運轉了一周之後再
出來時就成了白色的氣體。將全身的渾濁都吸納吐採了出來。安蝶悠覺得這樣很放鬆。又連著這麼來回呼吸了
幾次。高長恭見她玩上癮了。提醒道。
「別吸這麼多冷氣」。
安蝶悠收了呼吸。朝他甜甜一笑。高長恭抬手替她理了理大衣。牽著她的手在雪地裡漫步。
「長恭。我想每年都能跟你一起賞雪」。安蝶悠甩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說道。
高長恭握緊了她的手說道。
「我會陪著你的」。
安蝶悠定住了腳步。美目顧盼。帶著些許高長恭似懂非懂的眼神看著他。高長恭猛的將她抱入懷中說道。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讓我很不安。蝶兒。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為什麼總是不經意露出這樣的眼神。」。
安蝶悠圈著他的腰。心抽疼抽疼的。如果她不知道歷史的走向該有多好。那她就不會在幸福的時候還想著
以後將要面對的痛苦。她能告訴他十幾年後。正當他意氣風發時。他就遭人陷害。被堂弟毒死嗎。不。她不能。她也不許他死。
「長恭。我們來堆雪人好不好。」。
「好」。高長恭緩緩鬆開她。
安蝶悠恢復常態。拉著他開始滾雪球。兩道身影時而交錯。時而分開。時而快跑。時而慢行。銀鈴般的笑
聲盤旋不去。仿若空氣都被他們的歡樂感染了。隨處可以聞道一股快樂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