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蝶悠知曉了高孝瑜有意試探自己,也端著心機跟他玩,她有啥好怕的?她的心智可比身高還高,不管高
孝瑜一句話裡能暗藏多少玄機,她在心裡略微斟酌就能明瞭了,所以一下午下來,她不但學會了騎馬,還成功
的解除了高孝瑜對她的戒備心。
「到底是孝瑜這個師父當的好,還是安逸這個徒弟天資聰慧呢?這才多長時間就能騎這麼順了?」,斛律
恆迦和高長恭射獵結束,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安蝶悠兩人。
「當然是師父教得好」,
「自然是徒弟天資聰慧」,兩人異口同聲,互相恭維。
「哈哈……看來是師徒一心啊」,斛律恆迦朗聲笑道。
高長恭淡淡的瞥了安蝶悠一眼,自顧騎馬往前走去,安蝶悠心裡嘀咕,她到底說哪句話得罪高長恭了?不
過今日她的主角是高孝瑜,所以沒太多心思揣摩他的想法。
「都已經酉時了,不如今晚由安逸做東宴請三位,一來算是慶祝我們結交之情,二來也答謝孝瑜兄的悉心
教導」,安蝶悠左右看了看兩人問道。
「安逸的盛情怎能搏了?」,高孝瑜一口應下,斛律恆迦也笑著點頭應下。
於是乎,安蝶悠做東在鄴城最大的酒館裡定了桌尚好的酒菜,四人高談闊論,安蝶悠八面玲瓏,不管你是
吟詩作對還是談論兵法,她都略懂一二,間或說兩個笑話取樂取樂,一頓飯從酉時一刻吃到戌時一刻,才意猶
未盡的散了場,高孝瑜不勝酒力,散場的時候已經醉的東倒西歪了,高長恭一早命人準備了馬車,扶著他回府
了,斛律恆迦酒量不錯,至今還頭腦清醒著。
「你住哪家客棧?順不順路?我送你一程」,斛律恆迦牽著馬站在酒館門口問道。
「我住那邊,正好相左,斛律兄不必麻煩了」,安蝶悠指著和斛律將軍府相反的方向婉拒道。
「那就改日再聚了,告辭」,斛律恆迦翻身上馬,說完策馬而去了。
安蝶悠等他消失了一會兒才舉步離開的,其實她家和斛律府是一個方向的,她自然不能說順路了,心裡盤
算著要盡快在鄴城買下一處地方當臨時的住所,不然跟他們混熟了,是要露出馬腳的,今日收穫頗多,成功救
下了崔達孥,為什麼會去救崔達孥呢?她左想右想也許是樂安公主的氣節感動了她吧,反正是舉手之勞,日後
要是有人想起來追究此事,還有高長恭陪著自己呢,坐牢也有個伴兒,另一個就是意外跟高孝瑜成了朋友,這
比她計劃中提前了也容易了,想到高孝瑜的不勝酒量,就想到了多年後他就是因酒而死的,不由自主的就準備
以後勸他將酒量練上來。
「我怎麼又替古人擔憂了?」,安蝶悠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替高孝瑜擔憂,不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一定是酒喝多了,安蝶悠,你要牢記,萬萬不可跟這裡的任何人牽扯出感情來」。
警告完自己,腳下才加快了步伐,按照現代的時間算戌時末才九點,正是燈紅酒綠時,可放到一千四百多
年前就家家閉戶了,唉,也不知水兒急成什麼樣子了呢!
安蝶悠盡量沿著路邊陰暗的地方走,雖然是晚上了,但還是要仔細一點,終於進了她家後牆的那條巷子,
還沒走兩步,就隱約聽到了嚶嚶泣泣的抽泣聲,還是女子的聲音,安蝶悠當下提高了警惕,腳下也不再往前,
豎起耳朵又仔細聽了下。
「莫非遇到女鬼了?」,安蝶悠心裡猜測,不然哪家的姑娘大半夜不睡覺在死胡同裡哭泣,還哭的這麼肝
腸寸斷,剛想抬腳上前會一會這女鬼,就又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
「瀅心,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
「木哥,瀅心不想再呆在四方天的院子裡了,瀅心每天都想見你,瀅心真的撐不下去了」,女子抽泣著難
過著。
「瀅心」,男子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木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瀅心問了藏在心裡許久的問題。
安蝶悠這才知道,原來是對小情侶在幽會,呵呵,沒想到封建社會也流行私會這麼一說,也不知是哪家的
小姐春心暗動,瞞著父母偷許芳心了。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們身不由己啊」,男子又抱緊了瀅心,好似要把這股身不由己狠狠的
壓碎。
「木哥,你……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我已非處子之身」,瀅心吞吞吐吐的才將話問了出來。
安蝶悠又是一愣,這是哪兒跟哪兒?難道不是小情侶幽會?而是一個有夫之婦和一個有婦之夫在偷情?額
的神吶,可千萬不能出聲,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要被滅口了?
男子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反正是這會兒沒聲了,不過才剛沒了說話的聲又傳出了一種很細小的聲音,安
蝶悠聽的不太清楚,像是女子嬌柔的呼吸聲,時重時輕的。
「搞什麼飛機?」,安蝶悠在心裡抱怨道,拜託你們能不能先讓個道兒讓我翻牆回去?
「木哥……」,女子的聲音又飄到了安蝶悠耳朵裡,安蝶悠聽著這能讓人全身都抖的聲音,頓時臉色煞紅
,你妹,**了還,這下不止是撞見人傢俬會了,還撞見人家偷情了,安蝶悠又努力屏住呼氣悄悄退出了
胡同,她還是再去街上晃蕩一會吧,不然被發現了就不只是被滅口了,搞不好還要被分屍的。
安蝶悠沒走遠,就在附近晃了一會,順便理一理思路,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開酒樓,妓院是最賺錢
的,可這些現在全部被一個叫做沈大富的商人壟斷了,幾乎上的了檔次的都是他開的,如果自己再開,短期內
生意一定不會好,而且很有可能被沈大富排擠,搞不好是要賠錢的,所以這些生意現在都是不能做的,那麼就
要做鄴城現在沒有的生意了,做什麼呢?人活著不外乎吃穿住,行購娛,這些鄴城樣樣不缺,她左思右想都沒
主意,不免心裡抱怨起來,好你個沈大富,敢擋姑娘的財路,哼,哪天一定去偷點錢出來給姑娘我當本錢。
等又轉悠了一會子之後,安蝶悠才又進了胡同,剛才的兩人已經走了,安蝶悠動作利落的翻牆進了府裡,
邊往自己院子裡走邊捉摸著,別以後每天都能撞見他們了,唉,要不要跟他們打個商量,一三五路歸他們,二
四六歸自己呢!
水兒給安蝶悠留了門,安蝶悠想著水兒可能都等累了睡下了,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水兒果然累的在床
上睡著了,以前水兒總是趴在桌子上等自己,安蝶悠不想委屈她,讓她累了就在自己床上睡會,所以經常回來
就見水兒睡著了。
「小姐,你回來了」,水兒打了個哈欠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別起來了,今晚我們就將就著睡一晚上吧」,安蝶悠脫了衣服鞋子也爬上了床,她知道水兒要是再穿衣
服回自己屋裡,許是要失眠了。
「小姐回來的時候越發的晚了,今晚老爺來請小姐一起用晚膳,還是我找了個理由幫你推掉了,明早你要
早起去陪老爺用早膳」,水兒也不跟安蝶悠客氣,繼續躺下說道。
「知道了,明天叫我」,安蝶悠也累了,才一沾枕頭就眼皮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