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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離開? 文 / 赤魄之槍

    「嘶——啾——吼——」

    靜,死寂一般的靜謐.偶爾間,卻也只能辨聽到淒淒哀哀的鳥嘶獸鳴聲,偌大山林籠罩於漫天的黑夜之中,遙懸蒼穹間的那輪皓月向冥茫大地泫散著淡淡月華……

    冥茫雷絕山,方圓百千里……

    此刻,卻見一處儘是漫天的喧囂塵煙的山脈邊緣之地。一對年輕男女彼此相扶相攙微微倚伏於身後的粗重古樹邊,二人均是一身破碎衣褲,慘白的面龐極顯虛弱;二人身前,卻是一位週身曳散著青煙繚霧的人兒:一襲青白長衣,週身更是隱隱散著莫名的青華芒光,雖無雙足卻是微微凌旋於空。

    良久間,彼此間始終是一陣沉默,壓抑的氛圍叫人連喘不過氣來。

    傻了,愣了,呆了……

    此刻,寒斯與幽璃,二人雙眸均是凝睜陡大,彼此相眸凝望,眼眸間儘是茫然,錯愕的蒼白面龐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劍……劍主大人?」寒斯陡睜雙眸,怔怔地望著身前恭身相對的鬼符。

    旋即,鬼符微旋凌空,凝正身形,一雙空靈地眼眸凝望寒斯、幽璃二人,冰冷的話語機械道:「魑魅未知是劍主大人,還望劍主恕罪。」還是先前那句話,沒有半分改變。

    「咻——咻——咻——」

    驀然間,墨魄週身黑色華芒即逝消散,螺旋勁風已是消逝……

    「喂……」寒斯微微頓緩躁亂的心緒,戒備道,「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天真的寒斯,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走一遭,倒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竟對鬼符毫無半絲客氣口吻。

    「魑魅未知是劍主大人,還望劍主恕罪。」

    同樣的話語,沒有變化;同樣的空靈眼眸,沒有變化;同樣的虛無身形,沒有變化……

    「……」寒斯一臉不耐之狀,猛地凝使手中墨魄,更是被氣得齜牙咧嘴,「你……你個妖怪,怎麼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句話,氣死我了……!」叫罵間,寒斯便欲放撫下幽璃,好好教訓鬼符一頓。

    「別,寒斯大哥……」幽璃猛地攬抱住寒斯的腰身,艱難地仰掙面龐掃望身前的『機械』鬼符,微微搖頭,歎聲道,「鬼……鬼符,其實只是一種術法幻生而成的虛無存在,並……並沒有類似生命體的自主意識,我……我們在怎麼追問,也……也沒用的。」

    寒斯神色微怔,騰手不住地搔搔頭,訥訥不解:「你……你說,這……這妖怪,不會像我……我們一樣思考的嗎?」如今,寒斯失憶,人又像若一張白紙那般『天真』,諸如幽璃先前所說『自主意識』等等言論,寒斯自然是聽得不甚明白,似懂非懂。

    幽璃顯然意識到自己的解釋對於如今的『寒斯』太過深奧,蒼白的容顏噙起一抹乾澀的笑意,歉然道:「嗯,鬼符不能思考。對於它來說,只是知道守護雷絕山脈這一使命。」

    「嗚……」寒斯劍眉微皺,茫茫不解,「那個,這妖怪怎麼會突然放過我們?」說罷,寒斯、幽璃二人均是向身前的鬼符投向茫然的目光。

    可是,鬼符自始至終,那雙空靈的眸子毫未波動過……

    「喂……」寒斯仍是不甘心,拭去嘴邊的血漬,疑聲道,「什麼是劍主大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回事呀?你給我說清楚啊!」看來,鬼符莫名其妙的畢恭畢敬,卻是讓寒斯、幽璃滿腹疑惑。

    鬼符仍是未有所動,兀自微一弓身,機械道:「劍主大人,魑魅多有得罪,這便離去,魑魅告退。」果然是毫無自主意識的莫名『存在』,竟能在這節骨眼說走就走?

    「喂喂喂……」寒斯急忙放撫下幽璃,急身向鬼符奔踱而去,攤手便向鬼符抓去,「別走,別走,話都還沒問完啊。」

    「嘩——」

    驟然間,卻見鬼符週身青煙旋繚,虛無的身形更是青光大盛,眩刺得寒斯眼眸一陣刺痛……

    「啊……」

    寒斯躲閃不及,猛然頓止住步伐,雙手下意識橫擋雙眸,直到青芒不再之時,方才緩緩張開雙眸。然而,再次映入寒斯眼簾,卻是一片昏暗的夜色,只有蒼穹間襲落下的淡淡月光,勉強讓人辨視清了方向……

    「啾——啾——啾——」

    頃刻間,先前本是喧囂塵雜之地,此刻卻是只能聽到陣陣蟬鳴蟲語聲。至於鬼符,卻已莫名地憑空消失,不知所蹤……

    「可惡……」寒斯踉了踉身子,比使著手中墨魄洩般地胡亂劈砍,恨聲自語,「這妖怪,竟然讓它給跑了。嘶,痛啊……」埋怨恨語間,寒斯又是捂拭著面額間的青痕瘀傷,滿臉痛苦之狀。

    「呵……」幽璃微欠著身子,頹然地倚靠於樹身一側,恰見寒斯這般齜牙咧嘴的模樣,不由得俏然一笑。

    寒斯倒不含糊,急步上前攬過雙手便是小心翼翼地攙扶起極是虛弱的幽璃,關切道:「幽璃姐姐,你有沒有事,不要緊吧?」詢問間,寒斯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幽璃一身的傷勢。

    「沒,沒……」此刻,幽璃的聲音卻是細若蚊聲,更是兀自低俯著頭,愣是不敢再凝望寒斯。

    「你幹嗎呀,幽璃姐姐?」

    寒斯劍眉微皺,一臉地驚疑神色,疑聲道:「你怎麼了,幽璃姐姐?」因為,寒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當自己攙扶住幽璃的時候,幽璃的身子猛然一陣掙扎,彷彿極是討厭自己一般。

    「我,我……」幽璃似是心急,急忙仰起面龐,剛欲解釋。可當觸望及寒斯那雙略泛幾分疑惑的目光時,卻又似若觸了電一般急忙低俯下頭,愣是喏囁著嘴,說不出話來。

    「咦……」寒斯定睛一望,微偏過頭凝睜雙眸頗是驚異地打量起幽璃,嘴邊噙著一抹憨然笑意,驚奇道,「幽璃姐姐,你的臉怎麼紅了?好紅呀……!」說話間,寒斯更是連聲嘖語,顧自伸手便欲撫向幽璃的臉頰。

    「呀……」猛然間,幽璃一聲驚語,急忙側偏過頭避閃開寒斯伸撫過來寬厚手掌,緊張道,「你……你幹嗎?」只是,幽璃卻又不敢抬眸面對寒斯說話。

    寒斯愣自收回手,一臉悻悻然地打量著幽璃,訥訥道:「我沒做什麼呀,我……我只是看你臉紅成這樣,覺得奇怪嘛。」說話時,寒斯倒顯得極是委屈。

    「沒,我沒事。」

    幽璃微微舒緩緊張的心緒,便由得寒斯攙扶住自己的身子緩緩站起身子。只是,幽璃自始至終卻是低俯著頭,額間幾縷青絲微微遮蔓住紅得燙的面龐。

    其實,幽璃還是害羞……

    只不過,先前由於遇上鬼符,生死都已命懸一線之間,又何來顧及羞澀;可現今,鬼符已是離開,二人目前處境倒也安全,靜下心來的幽璃亦是注意到自己與寒斯之間的『親密舉動』,自是犯起了害羞的老毛病……

    寒斯如今雖然像若天真單純的頑童一般,但輕重卻也分得清楚:幽璃一身傷勢,亦有不少處身子受了較重的創傷,自是不能再作耽誤。

    「來,幽璃姐姐,我扶你……」寒斯倒也不含糊,收緊墨魄劍,便是攬伸過雙手小心地攙住幽璃虛弱的身子。

    幽璃下意識間又是一陣羞澀,但卻瞥見寒斯一臉誠摯模樣,兀自深呼了幾口濁氣,撫緩下緊張的心緒,便由得寒斯攙扶住自己的身子,二人亦步亦趨地向雷絕山境外踱蹌而行。

    「幽璃姐姐,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行進間,寒斯倒是開始問起話來。

    幽璃一邊由寒斯攙著緩步踱行,一邊稍稍調轉脈絡中混亂的鬥氣,弱聲道:「把你一個人放洞**內,我還是放心不下。後來,又是想到你一直還沒吃過東西,所以我就偷偷趁著夜深跑出來,帶了些食物給你送去。可哪知道,我剛到洞門口,就現『鬥氣結界』竟然被衝破了,你又消失不見了。當時,我就被驚嚇個半死,後來,我就現附近的樹枝葉草的痕跡很混亂,一片狼藉,我又是開啟『天靈四瞳』循著這一路上混亂的痕跡跟過來,然後就找到了這裡,所以才找到了你。」幽璃輕描淡寫地講述著。

    可是,當初目睹一片狼藉的樹草枝葉,加之寒斯的離奇消失,幽璃更是了瘋一般尋找寒斯的蹤跡:長時間高奔行,長時間維繫『天靈四瞳』追尋寒斯的氣息……

    幽璃所承受的,絕不是那般簡單的痛苦。可是,這些痛苦已是過去,如今寒斯倒也相安無事,幽璃倒也不原再去論說過去的事情,那也只會徒增寒斯的困饒罷了。

    「哦……」寒斯訥訥地應點著頭,一臉恍然狀,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寒斯雖是明白,但幽璃卻仍是毫不知情,疑聲詢問:「寒斯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跟可可張界的鬥氣結界怎麼會被衝破,你怎麼會到了雷絕山脈?」若不是擔憂寒斯的安危,幽璃是絕不會擅自踏入雷絕山脈的境域。

    因為,對於雷絕山脈,幽氏一族的族人倒是知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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