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月光城,喧囂漫漫……
宮門之外,圍聚著城中大量的城中住民,顯得甚是擁擠吵鬧,若無皇廷禁衛軍所震護著,只怕場面卻是早已失了控制。
然而,這一切的動盪,卻因皇廷之內的『鬧婚』一事已是於一瞬間傳漫城中……
皇廷之內,死寂的氛圍讓人心悸……
眾多皇廷弓箭手分側各處,凝持鋒銳弓箭隨時待命;眾賓客心領神會地退避散蔓而開,卻又保持幾許距離確使自己能夠辨聽包圍圈之內的談話;念一一行默契地龜縮一陣,彼此凝戒四周……
寒斯,獨自一人凝身側立身前,宛若幽火的雙眸諦視於身前的一干人等……
「說吧」寒斯掃視一眼面色猙獰的克倫威一眼,不急不緩道,「籌碼是什麼?」
克倫威幽暗的雙瞳閃過一抹淒厲之色,狠狠地瞪視著寒斯,不屑道:「不論輸贏,那個女人隨你們要去,反正皇族不需要此等『水性揚花』之人。」於克倫威而言,女人不過玩物,他要的卻是寒斯的命。
「嘶——」
猛然間,寒斯週身華芒若閃,淡漠的眼眸驟然變得極為凌厲,宛若兩柄寒刃……
寒斯冷冷地凝視著克倫威,寒聲道:「再一次聲明,我比較護短。如果你再侮辱意兒,什麼皇族、貴族,在我眼中,不過擺設……!」
話音一落,眾人面色皆是一變,朽葉面色愈是難看,只是冷視著寒斯……
今日的寒斯,似是與過去換作一人一般。
寒斯性情較為護短,若無其有關的朋友,寒斯亦是見不得他們受得侮辱,更何況意兒?而且,骨髓之中自有一股『傲』意的寒斯,卻是天生的『叛逆者』……
只是,幼年初時的寒斯,為林藍所撫養,自是有了幾分木訥心性,但隨著歲月的流逝,歷經『世事萬象』的寒斯,心性卻是緩緩變化著。無疑,秦殤所策劃的暗殺,那位刻意假冒『自己』的殺手,那張偽善面孔,令使寒斯的心性真正地蛻變。
權威、貴族、皇族、高貴……
這一切,對於一位骨髓藏蘊著『傲』意、天生的『叛逆者』的寒斯而言,於他眼中,不過區區陳設。
而且,克倫威屢屢對於意兒的侮辱,恰恰成了寒斯隱愈挑戰『皇族』的導火索。
寒斯不是聖人,只是個『護短』的凡人……
自然,有些事情,卻有著他所忍耐的限度……
「哼……」克倫威心中雖懼寒斯,但嘴上卻不怯懦,鄙夷道,「敢答應嗎?」
寒斯面色微頓,繼續問道:「難道,我不用付出其他籌碼嗎?」
克倫威嘴邊陡然勾起一絲厲笑,因狠道:「籌碼,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什麼籌碼。你的死,對於我來說,便是最大的籌碼。」
「真自信」寒斯雙眸半瞇,沉聲而語,「看來,你所安排的,我這場『生死戰』的對手一定能取我性命。」說話間,寒斯雙眸環視四周,似在搜尋克倫威極有可能安排的『對手』。
克倫威聽得寒斯話語,面色猛然一變,顯得極是興狂,追問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我的對手是誰?」
寒斯不知為何,今日自己的內心心緒,顯得甚為奇異,彷彿一股奇異的血液在沸騰、燃燒,似是在操控自己的意義一般……
克倫威面泛喜色,兀自轉身便向朽葉低語,而朽葉身旁的幾位光明教會的主教,亦是緊瑣雙眉。就在克倫威與朽葉商量之時……
「哥,你真的答應他?」妮露排眾而出,奔至寒斯身側。
「恩」寒斯揚手輕緩地撫拭著妮露額間的縷,強行壓制住內心那股莫名的『沸騰』,強自一臉笑意,寬慰道,「放心,我有信心,以我如今的修為,同階對手之中,能夠擊敗我的,恐怕已是沒有誰了。」
「可……可是」妮露瓊鼻微皺,俏臉之上儘是焦慮之色,喏囁道,「這是『生死戰』,我……我怕……」
「傻瓜……」寒斯微微弓伏下身,屈指輕刮了妮露的瓊鼻,凝眸定視著妮露俏美的面龐,粲笑道,「不要瞎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寒斯,你真的決定接受『生死戰』嗎?」
「真的不要緊嗎?」
一時間,小天、意兒、安克等人紛紛踱步至寒斯身旁,出言相勸。
「你們不要擔心」念一掃視一干夥伴,與寒斯同是噙起一抹寬慰的微笑,喃聲道,「放心吧,我相信寒斯。以他如今的修為,同階之輩當中,能與他匹敵的恐怕沒有幾人。」
「嘿嘿」寒斯聞言,頓時雙眉稍稍舒展而開,見得念一,難得地壞笑一聲,「看來,還是念一瞭解我。」如此『劍拔弩張』的氛圍,卻也只有寒斯能夠這般輕鬆。
所謂『生死戰』,乃是大6所泛傳的一種極端處事方法。
由二人生死相搏,至死方休。其勝者,便能獲得『生死戰』之時所定下的籌碼。
實際上,『生死戰』乃為貴族之間的極端處事方法。不過,泛傳至今,這般極端處事方法已是甚少用到。
生死戰,便是規定……
二人相戰,絕不可有第三者相幫,這便算得某種傳統意義上的『騎士道』的盲崇精神。換句話說,便是單挑。而且,相戰二人的修為,必須處屬伯仲之間,務求『公平』。
所以,寒斯便是這般自信,而念一等人卻並未太過擔心……
以寒斯如今的修為,同階修為之中,又有幾人是他敵手?
就在寒斯一行喃喃念語,皇廷眾賓客竊竊揣測之際……
克倫威兀自緩轉過身,俊秀的面龐盡顯張狂之色,顯得尤為得意,嘴角更是噙著一抹佞笑掃視著寒斯一干人等,彷彿寒斯的性命已是攥於他的手中一般。
寒斯面色不禁一沉,克倫威的這般模樣實在令他厭煩,淡漠道:「好了嗎?我的對手是誰?」寒斯已是迫不及待,於他而言,似乎這場『生死戰』必勝無疑。
「哼哼哼……」克倫威嘴邊的佞笑驟然消逝,一股略泛幾分『威嚴』之意的話語傳蔓而開,「上虎五將……!」
「上虎五將……!」
克倫威微運精神力,悠沉的話語便是幻成陣陣回音久久迴盪在漫漫空際之上。
回音波蕩於空際之間,皇廷之上聞言者紛紛面色一驚,即是寒斯一行人,無一人不面色陡變……
「咻——咻——咻——咻——咻——」
剎那間,應著漸顯漸弱的餘音,卻見五道魁梧身影虛身閃至朽葉及眾光明教會主教身前……
「陛下,有何吩咐?」凝沉聲響,蘊隱著一種『統帥』所獨有的攝人之意。
五位魁梧男子,均是單膝半跪於地……
朽葉一眼掃視過身側面色驚慮的幾位主教,旋即凝視身前滿臉震惑之色的寒斯,淡淡道:「嗯,你們便聽十八皇子的吩咐便是。」言罷,朽葉便是一副事不關己之狀。
五人聞言,均是面面相視,滿臉疑惑之色……
他們本為婚禮賓客,卻不料此次皇族婚禮竟是鬧出這般動靜,便在他們暗自揣測之時,卻不料竟被宣召。不過,作為軍將統帥,心中疑惑,但動作上卻沒有絲毫猶豫。
五人剛一起身……
克倫威便急身上前,行一貴族禮儀,恭聲道:「五位將軍,麻煩了。」
話音落,卻是猛然炸開了鍋,即便再過蠢笨之人亦是明白其中深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