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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六章 我冷 文 / 赤魄之槍

    「轟——轟——轟——」

    夜漸漸深了,而寒斯卻仍是久久倚坐於洞邊的巖壁間,聽得洞外的瀑布驚鳴聲,悵然若思……

    良久,寒斯兀自撐伸雙手,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哈欠連天:「哈啊……還是先把傷勢養好再想辦法吧.」的確,現在被困於此,即便擔憂卻也無濟於事。

    遂罷,寒斯雙手微撐於地,將巖壁邊仍在熊熊燃燒的衣袍堆用以水袋熄滅,便想自己的帳篷處走去。寒斯剛一掀起帳簾,卻聽得一聲聲虛弱的痛苦呻吟之聲……

    這聲聲痛苦的呻吟聲,正是傳於洛惜藍的帳篷之內。

    寒斯心中極是驚亂,洛惜藍又是如此痛苦,難道先前根本未曾將毒液全部祛除?念想到此,寒斯的心弦不由得再次緊繃起來。

    寒斯猛地跨步而去,倏然間便已是來到洛惜藍的帳篷之內。

    此時的洛惜藍,卻又是不住地翻滾著身子,而披於背身處的長袍卻是掀倒一邊。不作多想,寒斯踏步俯跪地鋪邊,雙手將於地鋪之上不住翻滾的洛惜藍攬於臂懷間,緊緊地箍住了她扭掙的身子……

    洛惜藍雙眸緊閉,面龐卻仍是那般蒼白,幾絲冷汗自滑嫩的肌膚間滲溢而出,蜷縮著的身子不住地在寒斯的臂懷間翻滾。不過,此時的洛惜藍,其症狀相比先前,確是好上不少,掙扎痛苦之狀,並不那般劇烈。

    這亦稍稍令寒斯心下放寬。

    寒斯怔怔地看著懷間一臉痛苦之色的洛惜藍,雙眉緊然皺起,吟聲忖道:「難道,潭噬蜥蛇的毒液根本沒有祛除乾淨?」說話間,寒斯深邃的眼瞳不由得微微一縮。

    聖域潭噬蜥蛇的毒液,又豈是寒斯稍稍切除膿瘡傷口便能痊癒?寒斯的臨時『手術』,至多不過暫緩洛惜藍毒性的作及烈性,其毒液恐怕早已經滲於洛惜藍的血脈之中,如此虛弱的洛惜藍,不知究竟能夠撐至何時……

    迷惘間的寒斯,任憑洛惜藍於臂懷間掙扎,眉頭緊瑣,似在吟思。驟然間,寒斯凝重的面龐閃過一抹驚喜之色,暗自責罵:「混蛋,我可真是個笨蛋,連自己都忘了。」

    責罵間,寒斯急忙將洛惜藍暫行平放於地鋪上,意念稍動,便從空間項鏈內取了一柄短刃……

    刃起,血濺……

    寒斯一揚手,便將短刃丟於邊旁,顧不得左手掌處劃裂開的一道極深極長的傷口。

    攬起雙臂便將洛惜藍重新攬入臂懷中,右臂微側上移,稍一使力便箍住了洛惜藍不斷擰掙的頭部。寒斯揚起左手掌,令其剛被短刃劃裂開的血口抵於洛惜藍的唇齒邊。

    這道傷口,極是深長,鮮血不斷地自左掌心處傷口湧溢而出,順著傷口劃落而下淌於洛惜藍的嘴邊。而洛惜藍雖是陷入意識模糊,但乾涸的喉間,突覺絲絲液體湧流而來,不自覺地輕張雙唇吸汲著那殷紅流溢而來的鮮血,滋潤著自己乾涸的雙唇。

    隱修之體的血液,確是具有『解百毒』之效,當初寒斯為救弦風城一位小偷,便是如此幹過。在寒斯看來,自己的血液,應是同樣可以化去洛惜藍體內的毒性。

    懸於絲繩間的火折子,散著微弱的燭光,在這燭光之下,一位昏迷的女子,拚命地吸汲著男子手掌間滲溢而出的鮮血……

    亦不知過了多久,寒斯只覺得腦子有些暈眩,身子亦是微微晃顫,甚至連攬抱著洛惜藍的臂膀亦是有些體力不支。

    寒斯本來身受重傷,全靠得隱修之體的奇玄之處方能保住性命。但寒斯的身體,卻尚是較為虛弱,而現在更是由得洛惜藍拚命吸汲自己的鮮血,大量的血液流失,已經讓寒斯漸難支撐,似是隨時都將會暈倒。

    而昏迷間的洛惜藍,只是覺得這種突如其來的液體,令其身體間的痛苦頓然消逝,極是舒愜,模糊的意識根本不知所吸之物,只知拚命的吸汲,希望藉以減緩身體的痛苦。

    暈乎乎的寒斯,微微顫晃著身子,猛力甩甩頭,昏沉沉的腦子驟然清明幾分。寒斯俯低著頭,黝黑的眸子審視著洛惜藍……

    蒼白的面龐已是稍稍恢復了幾分血色,本是緊然皺起的一雙柳眉亦是稍稍舒展而開,面龐間雖是汗水不斷,但卻非冷汗,更多的亦是解毒之時散出的熱汗。掙扎不休的身子,微微蜷縮著卻極是安靜,如同一隻溫順的貓咪,側頭偏枕著寒斯的臂膀,乾涸的雙唇仍淌著幾絲殷紅的鮮血,柔蔓的嬌軀不再扭掙,高聳的胸脯亦是緩緩起伏著……

    寒斯見勢,撤去抵於洛惜藍朱唇邊的左手,稍稍吸了幾口氣息,穩了穩漸已紊亂的心緒。看著如此安然熟睡的洛惜藍,寒斯的心弦倒也稍稍鬆緩下來。

    「呼……」寒斯又是沉沉地呼了一口濁氣,微白的面龐噙著一抹無奈之色,乾澀苦笑,「真是要命,弄得跟打戰似的,讓人提心吊膽,唉……」說話間,寒斯小心翼翼地舒撐開雙臂,便欲將枕於臂膀上的洛惜藍放躺回地鋪上。

    「嗚……」一聲呢喃的夢囈聲。

    洛惜藍喉間出喃喃的嗚咽聲,熟睡中的她撇撇嘴,似是不滿。

    旋即,洛惜藍微側著身,在寒斯的臂膀間掙了掙身子,將身子直直拱向寒斯的胸膛間,好似膩暖的小貓一般,不願離開。

    洛惜藍這一舉動,卻是無心,畢竟她此時身子虛弱,意識模糊,完全不知情況,但對寒斯來說,這一舉動怕是有些讓她舉手無措。

    由於先前的掙扎,遮蓋於洛惜藍背身上的長袍早已被她自己掀落在地,潔白的背身裸露於空氣之中,洞**中的陣陣寒風透過帳簾,襲掠帳篷內。也許便是如此,模糊中的洛惜藍,似是覺得有些冷,稍一拱身,便向著令她覺得溫暖的地方拱去。

    寒斯愣撐起雙臂,托箍起洛惜藍的身子,那淡淡的百合花香沁於他的心扉間,更是讓他失了神,一位傾國麗人的擁抱,只怕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均是癡了。然而,洛惜藍緊隨而來的動作,更是讓寒斯大腦熱,六神無主……

    洛惜藍毫無任何預兆,撐開了一雙素白雙臂,穿過寒斯的攬抱著她的雙臂間的腋下,兩隻藕臂好似銀蛇一般,纏箍住了寒斯的腰身。洛惜藍無意識地緊了緊雙臂,微一使力,愣是將整個身子拱向寒斯的胸膛。這便出現了一幕旖旎的畫面……

    寒斯好似木樁一般,直愣著上半身愣坐於地鋪邊,雙手垂搭於自己的雙膝間,極力地托撐起洛惜藍的身子。而洛惜藍的腦袋,則似若小貓一般,親膩地貼伏於寒斯的胸膛間,雙臂攬環著寒斯的腰身……

    美人在懷,縷縷醉人的花香沁人心扉,讓人迷醉……

    更讓寒斯覺得尷尬的是,由於大量的血液流失,寒斯的身子漸難支撐起洛惜藍的身子,雙臂卻是難以托起她的身子,而洛惜藍柔蔓的身子亦是緊緊地坐伏在寒斯的雙腿處。

    自然,如此緊密的接觸,寒斯下半身的某處部位自是感受到了洛惜藍臀部傳蔓而來的溫香觸感,自然而然,男人的正常反應出現了。

    寒斯自懂事起,根本不曾與任何一位女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而如今,一位傾國麗人攬抱入懷,加之如此親密的接觸,但凡是一個正常男人,均會有此反應,更何況寒斯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

    「寒斯,你這王八蛋,你這無恥之人,怎麼可以這樣,不能想,不能想,你這是對洛惜藍學姐的褻瀆……」寒斯垂壓著頭,緊閉雙眸,嘴中好似唸咒一般,不斷的嘮叨念語。

    在寒斯看來,洛惜藍留於他最多的印象,如若不可褻瀆的女神一般。可是,寒斯現,無論如何咒罵自己,似乎腦子裡總會不由自主地遐想起那些『旖旎』遐想。

    寒斯感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他欲想直接丟下洛惜藍逃離,可是卻又擔心洛惜藍身上的傷勢。始終猶豫不定,而正因他猶豫不定,卻是始終攬抱著洛惜藍,那軟玉溫香的感覺,亦是讓寒斯覺得有些難以自拔。

    寒斯覺得,自己似欲崩潰了……

    「嗚……」又是一聲責怨般的夢囈聲。

    洛惜藍又是緊了緊雙臂,身子稍稍側動,本是遐想暗自咒罵的寒斯一時失了神,尚未坐穩,便塄是被洛惜藍翻身壓倒在地。

    倒躺於地的寒斯,雙眸猛然暴睜,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怎奈洛惜藍的身子死死地壓著寒斯的身子,雙臂死死箍著他的腰身,令他難以脫身離開。

    寒斯強壓住內心深處的『旖旎遐想』,攬伸過雙手便扯開洛惜藍的雙臂,便欲離去。可是,寒斯剛一拽拉開洛惜藍餓其中一隻手臂……

    迷糊間的洛惜藍,卻是覺得一種熟悉的安全感消失一般,急忙伸抓過手臂攬抱著那令她安然的安全感,撇撇嘴,欣然夢囈:「別,別……冷,冷,我好冷,不要走……不……要,我冷……」到最後,模糊不清的話語,仍是不住呢喃念語。

    聽著這幾聲似怕似怨的夢囈聲,寒斯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骨又是軟了下來,扯拉著洛惜藍雙臂的力量更是弱了幾分。

    寒斯微壓著頭,深邃的雙眸望著枕於胸前的人兒……

    一頭柔滑的銀白長斜蔓向寒斯的胸膛處,面龐側貼著縷縷長緊緊枕在寒斯的胸膛,而另幾縷銀,順著另一旁的耳鬢處散蔓而開,斜落於地鋪上,或垂落在緩緩起伏的嬌軀上,或撫貼在寒斯的手臂間;柔美的面龐,泛著幾分淡淡的神采,凝閉的雙眸很安然,嘴角邊噙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似是因這溫暖的感覺而幸福著;偶爾間,嘴邊微微抿動,似在夢囈……

    寒斯有些癡了,洛惜藍這般安詳的模樣,卻讓寒斯不敢再驚擾她的美夢。腦海中,那些『旖旎遐想』已是消褪,內心中,似是只有欣然……

    「唉……怕了你了。」寒斯兀自喃聲悵歎。

    旋即,寒斯單臂使力撐於地面,艱難地撐起了身子,緩步走至地鋪邊,小心翼翼地攬抱起洛惜藍,與之一起躺於地鋪上。寒斯拿過地鋪邊的長袍,披蓋於洛惜藍裸露著的背身,隨後又是掀起褥被,伏蓋著彼此的身子……

    此刻的寒斯,沒有絲毫旖念,只是靜靜地陪著洛惜藍睡去,自始至終,寒斯雖是攬抱著洛惜藍的腰身,卻不曾越雷池半步,很安分。

    也許,對於彼此來說,都在享受這份難得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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