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獸典,自恫天魔法學院建院來,便傳承至今的悠久活動,每五年舉行一次。
而今年,恰恰便是每五年一次的祭獸典的舉辦年,細細算來,距祭獸典的舉辦日應還有二個月左右的時間。
祭獸典,其實極為簡單卻又極為殘酷。
參與者,擁有三個月的時間,自行組織。三個月的時間內,可以自行遊歷大6任何地方,可單獨,亦可組成小隊,極盡可能獵殺魔獸,截獲魔核。
而至三個月後,所有參與者,不論個人或小隊均必須準時回到學院,並將所截獲的魔核呈於學院導師鑒定,所有魔核之中,截獲最為珍稀的魔獸魔核的個人或小隊,將會得到學院的特殊獎勵。
其實,祭獸典最為令人心動的,卻不是學院的特殊獎勵,而是亞中帝國的君王將會給予獲勝者一個願望機會,盡可能的滿足他們的願望。
金錢、官爵、甚至其它,都可以得到——但你必須勝利者。
不過數千年來,為了截獲珍稀魔核,亦不知多少學員死於魔獸的爪牙之中。不過,參與者必須是高年級段的學員,每一屆的祭獸典,總是有無數名高年級學員參與。畢竟,對於**的追求,人們似是沒有止境的。
沒錯,這便是寒斯所謂的「機會」,以他如今的修為,在恫天學院應是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只要寒斯盡自己的一切能力,相信從這次『祭獸典』之中勝出並不算難。
寒斯的願望很簡單,便是讓朽葉賜婚於意兒與勞爾。寒斯作為一塊「精緻的璞玉」,若是從祭獸典中獲勝,朽葉絕對會賣他這麼一個順水人情,而意兒的父親亦是不敢違背朽葉的意思。
「呼……」寒斯稍稍念想,兀自輕呼一口濁氣,緩緩踱步前行於繁鬧的街道中。
漸漸地,寒斯竟然孤身一人逕自向城外走去,亦不知過了多久,他已是一人來至城郊外的一處僻靜叢林間。
月朗星稀,陣陣冷寂的夜風吹襲著叢林間的枝葉,時不時煥鳴著微弱的「挲挲」聲,枝葉隨著夜風曳曳飄舞,幾絲婆娑樹影顯得有些凜人。而皎明的月光傾瀉而下,透過濃密的枝葉間,映襯在泥地間,點點狀若星芒般的爍光,微微閃動。
寒斯猛地頓下步伐,深邃的雙瞳似若兩柄刺刃,來回掃視著周邊的如若鬼魅一般影影舞動的枝葉、雜草……
驟然間,寒斯雙瞳微微一縮,透散著精神力,冷冷道:「不用隱藏了,出來吧。」
「咻——咻——咻——」
頃刻之間,三道黑影自三處方位陡然躥閃而出,形成三角之勢將寒斯圍合其中。
寒斯微仰雙眸,冷冷地凝望著身前的一位黑衣人……
一身黑色長袍,頭戴一頂斗笠,微壓著上半臉,一塊黑紗圍繫著下半臉,根本無法辨清他容貌,每個人的手中,均是凝握著一柄長劍,在月光的映射下,長劍間或之間,隱隱泛閃著縷縷冷厲劍影。
寒斯本是冷峻的面龐,一絲驚詫之色一閃而過,同樣的裝束,在當年那場詭異的襲殺時,寒斯便已是見過一次。
同一個組織的殺手,這便是寒斯腦子閃過的唯一念想。
與寒斯相對而視的黑衣人,凝身而立,冰冷道:「不愧為當今最為傑出的青年才俊之一,沒想到還是令你現我們的行蹤。」
寒斯微瞥過眼,兀自抬攏著高聳的衣領,譏笑道:「若不是你故意洩散出自己的能量氣息,我又怎麼可能感應到你們的存在呢。」沒錯,寒斯行進於街道時,便隱隱感覺到為人所跟蹤,而對方似是故意將自身能量氣息洩散而出。
「不錯」黑衣人沒有辯駁,冷冷道,「既然你感應到我們的存在,卻仍敢單獨與我們碰面,果然膽識過人。我們不想傷害你,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隨同我們一起面見主上,主上對您極是在意。」
若不是主上特別交代,恐怕這些殺手早已不再廢話,便將寒斯擒抓而去。
「主上?」寒斯嘴中喃喃自語,雙眉緊然一皺,似在吟思什麼。
黑衣人橫舉長劍,凝指於寒斯,冷冷道:「請跟我們走吧,無謂的掙扎,只不過是會延續你的痛苦。」
話音一落,圍合於寒斯週身的另外兩位黑衣人,同是橫舉長劍凝指寒斯,似在警戒寒斯。
「你們知不知道一句古話」寒斯微壓下頭,高聳的衣領嚴實地遮蔓住他的下半臉,額間的縷隨著夜風輕輕飄曳,冷聲自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咻——咻——咻——」
須臾之間,同是三道黑影,好似鬼魅一般,分別驟然閃現於三個黑衣人的手後,每人的手中凝攥著一柄尖銳的短刃橫架於黑衣人的脖頸間。短刃間所隱閃的芒光,比之這三個殺手的劍影,似乎更為凜寒,寒徹心扉。
刃揚,血濺,人倒。
甚至連死前的一絲呻吟之聲也沒有哀鳴而出,便永遠沉墜於地獄。
沒有絲毫猶豫與停留,這便是真正的暗殺——光明教會『暗影』組織,亦是一個機動的暗殺組織。
神秘、隱匿、冷血——
便是這個組織每個成員的理念。如此迅的暗殺動作,甚至讓寒斯尚未作何反應。
快,快得可怕,寒斯凜若冰霜般的面龐,閃過一絲驚詫之色。
這便是暗殺,真正的暗殺。
而他們,是為暗殺而活,黑暗之中的殺戮者。
就在寒斯怔愣著神時,其中一位暗殺者閃身至寒斯身前,一身黑色勁裝,面龐上帶著一張鬼面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暗殺者並未理會寒斯,冰冷的話語,甚至聽不出是男是女:「請回吧。」
寒斯怔眸凝望,藉著淡淡的月光,模糊地看清了那張「魔鬼面具」,而面具之內,那雙褐色眼瞳似是冰冷的,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動,寒斯深深地看了一眼,便兀自轉身向城內行進。
一切事情,顯得那般詭異,但卻是真實的。
寒斯緩緩邁步前行,腦海中回想著數日前克裡斯的交代——
原來,寒斯如今已是成了多股勢力追逐的『璞玉』,更有數股邪惡勢力。無論如何,光明教會為了保證寒斯的安全,特意調遣『暗影』機動部隊中的成員暗中監護著寒斯,便是以防邪惡勢力強行將寒斯截獲而去。
畢竟,寒斯這塊『璞玉』,似是太過精美……
詭異的術法、不可預知的能力、然的天賦、莫名的赤槍,這一切都集於寒斯的一身。
寒斯兀自邁踏著步伐,腦中卻有些混亂,甚至有些後悔當初於蒼葉武鬥場與玄佐交手。自與玄佐一戰,寒斯的心總是忐忑不安,也許是害怕。寒斯並不懼怕暗勢力的威脅,而是擔憂因此而牽連至身邊的人。不過,所幸他所擔憂的事並沒有生,或者說,他是多慮了。
畢竟,倘若帝國勢力希望收攬寒斯,亦是不會幹出此事,它們只會竭盡辦法給予寒斯更為誘人的禮遇招攬他;至於所謂的邪惡勢力,他們的目標只是寒斯,除寒斯以外的人,卻是完全不感興趣,邪惡的勢力,尚是不能頻繁行動,否則暴露形跡,那是自取滅亡。
更何況,恫天魔法學院的那幾個「老不死」的存在,也不是任誰都能肆意妄為的地方。
寒斯兀自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主上?冥芒珠?難道當年的殺手口中所說的教皇另有其人嗎?看來這事有些蹊蹺……」
畫面調轉——叢林間。
三位『暗影』機動部隊的暗殺者,落倒於地的三個黑衣人,已是全部消失。
一處隱匿的古樹枝叢間,一位黑衣人雙眸隱隱閃爍,嘴角邊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可怕的實力,竟然連三位『暗影』機動部隊的暗殺者竟也完全沒有覺他的存在。然而黑衣人似是完全不在意那三個黑衣人的生死,只是靜靜地看了一場戲。
「咻——」
剎那之間,黑衣人消失於迷惘的夜空中。
看來,真正的「黃雀」並非光明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