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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意外的麻煩 文 / 赤魄之槍

    天色仍是那般陰暗,卡利西斯山脈一直籠罩於這層黑紗之中。烏黑的雲際不斷的下著雨,卷帶起的風瀰漫在整座山脈,每處角落都被浸染於其中,讓人覺得有些死寂。

    此時,一處巨大的深坑,一具龐大的龍型屍體,妖異的紫色血液混著雨水,滲入泥濘的土地中,被染成詭異的紫血色。寒斯躍身立於顳血亟龍的背身,雙手緊緊凝攥著赤魄,小心翼翼地切裂著它的脊身,截取出它體內的那條根筋。

    霖修竟然主動向寒斯討了一個大瓶罐,嬌小的身子與大瓶罐形成鮮明的對比,霖修勉強撐抱著瓶罐,鼓搗著肢爪引導著顳血亟龍體內流溢而出的紫色血液灌入瓶罐之內。眉眼間更是微微舒展開,眸子之中儘是歡快的神色。

    顳血亟龍渾身是寶,恐怕這一瓶罐的血液,置於市場之中定有上百萬的價格,而其體內的臟腑,更是同樣昂貴。一隻顳血亟龍,仿若一座金山那般值錢。

    顳血亟龍那身狀若水晶的體表,其防禦委實堅硬,所幸寒斯手中擁有著赤魄此等絕世神兵,不過截取出這條根筋倒是費去了寒斯不少精力,稍有差池損傷了根筋半分,其堅硬度更是大打折扣。

    良久,寒斯看著手中那條儘是紫色血跡的根筋,勁力拉拽一番,只覺得根筋極是柔韌。寒斯意念微動,脖頸間的空間項鏈華光閃現,一席素白長布落於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用長布將根筋包裹著,便將其封存回空間項鏈之內。

    寒斯意念一轉,赤魄便融回體內。寒斯隨即輕躍身形,落至地面,兀自輕抬右臂擦拭著面龐上的雨水,稍稍呼出幾口濁氣。

    寒斯微一偏頭,怔怔地看著顳血亟龍身旁來回晃悠的霖修,半蹲下身子,雙手倚撐於膝蓋,雙眸微微瞇縫,輕聲取笑道:「你這狐狸,該不會是財迷心竅了吧?」

    霖修聞言,身形微微一滯,一雙狡黠大眼白了幾眼寒斯,兀自撐抱著瓶罐,臉眸儘是鄙夷之色,反唇相譏道:「我可是為你好,指不定哪天你殘廢了,沒準這條臭蟲子的血液能當藥材使用。」

    「呵呵,那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了。」寒斯聽罷,雙眉緩緩舒展而開,他自然明白霖修其中的關心之意,伸攤著手欲撫向霖修的腦袋。

    霖修眼眸一瞥,抱起瓶罐退閃數步,撇撇嘴,嘟囔道:「別碰我,先把你那雙髒手洗乾淨再說。」說著,便逕自繼續取血,不再理會寒斯。

    寒斯微垂下頭,伸攤著雙手,嘴角不禁乾澀的一陣苦笑。先前施展地封四柱,如今這雙手已經儘是污泥,更何況先前肢解顳血亟龍的根筋,一身素白長袍染盡紫色血跡,看去頗為狼狽不堪。

    「阿寒,再來個瓶灌,這個快裝滿了。」霖修那突兀的聲響驟然響起。

    寒斯微一偏轉過頭,看著一臉壞笑的霖修,左嘴角微微翹揚顯得很是無奈,意念微動,空間項鏈之中又是一個瓶灌空陡現而出。

    「霖修,接穩了。」寒斯單手上下來回拋丟瓶灌,打趣道。

    而霖修則是極其配合,後肢爪撐立起身子,兩隻前肢爪伸抱而開,擺出一副人類模樣的接勢動作,揚著小嘴得意道:「嘿嘿,快丟過來,霖修大神一定接得穩穩當當。」

    寒斯見得霖修這副模樣,覺得甚是哭笑不得,輕揚右手剛欲作拋勢,然而就在這一瞬間……

    寒斯雙眸驟然半瞇,瞥向角落深處,眸中一道厲芒陡然暴閃,雙腿勁勢蹬踏沖襲而去,順勢抱起霖修完全不知所措的霖修,身形幻若疾風迅雷,騰身躍起,隱匿於一棵尚算完整的古樹枝葉之中。

    寒斯雙手緊緊箍住霖修瘋狂扭掙的身體,沉聲叮囑道:「別鬧了,有人。」

    簡短的幾個字,已讓霖修原本極度掙扎的身子靜了下來。霖修撲閃明澈眼眸,儘是憤懣之意,寒斯的靈魂,砰然迴盪起怒罵聲:「天殺的,拿開你的髒手,髒死我了。」

    寒斯頓時一愣,雙手微微鬆緩開,兀自搓擦著雙手上的泥巴,頗為尷尬,訕訕道:「對不起,一時心急沒有注意到。」寒斯與霖修相處已有兩年,倒是知道霖修極是愛乾淨。

    一隻魔獸竟有潔癖,確是讓人覺得好笑。

    霖修身形輕伏於樹枝上,抖擻著絨毛上沾染著的泥巴,緊緊皺起眉頭,恨聲埋怨道:「天殺的,髒死我了。」說著,雙眸更是隱隱泛著無盡的怒火。

    彼此乃是靈魂交談,倒不會擔憂為人察覺,寒斯不再理會霖修,緩緩凝聚精神力,將自身的氣息波動緊緊封鎖著。

    寒斯那雙深邃的眼瞳透過枝葉間的縫隙,冷冷地環視於地面上的某處叢林深處,他隱隱感應到,似有六股強弱相近的氣息波動,正以極快的度向此處追襲而來,而且,他可以斷定,這六股氣息波動絕對是修煉者的鬥氣波動。

    寒斯的面龐逐漸變得冷峻異常,隨著這六股氣息波動的極移動,寒斯驚詫地感覺到,這六股能量體,任何一股氣息全部達至七級境界,而且其中最強的那股氣息,似是已有七級大成之境。

    寒斯心中不由得一陣驚疑,卡利西斯山脈極度危險,任何一位踏入此地的修煉者,必是將自身的氣息盡可能的完全封鎖,避免為人察覺。但是這六個修煉者,卻將自身的鬥氣能量完全激而出,這著實讓寒斯無法理解。

    良久,那六人已經接近於此地。

    「咻——咻——咻——」

    須臾間,六道身影驟然躍入顳血亟龍的屍體旁,而寒斯亦看清了他們的模樣——

    四男二女,每人身著一身普通的平民裝束,卻無法遮掩他們自身隱隱散出的一種氣勢,似是均有二十多歲。

    六人圍於顳血亟龍的屍體邊旁,每一個人的面龐極是驚愕,甚至能夠從他們的眼眸中看到一種深深的驚震。

    其中一位黑男子半蹲下身,單手間的五指摩搓於顳血亟龍儘是紫色血跡的水晶體表,雙眉緊緊皺起,喃聲自語:「怎麼會這樣?」

    另外三人來回仰頭,凝視於四周的每一處角落,紛紛傳聲報告:「副會長,沒有任何異常現。」

    而那位半蹲著身子的男子,亦是副會長。

    副會長沉眉看向身旁的一位女子,微微點頭,吩咐道:「御柯,麻煩你了。」

    「嗯。」而名叫御柯的女子喃聲應語,便兀自蹲下身子,雙手浮泛起淡淡的藍芒,緩緩撐撫於顳血亟龍的屍體,明眸緊緊沉瞇,似在感應什麼。

    霖修謹慎地探出腦袋,眨巴著大眼愣愣地看著那御柯,透向靈魂,疑惑不解道:「阿寒,那女的在做什麼?」

    寒斯沒有說什麼,他也無法理解那女子此舉所為何意,同時亦不得不小心封鎖著自身的氣息,以免為人差察覺。

    許久,只見御柯手中的淡淡藍芒漸漸消逝,緩緩直身而起,而其他幾人亦紛紛圍繞著她,似在等待她的答案。

    御柯雙唇緊緊抿纏,黛眉緊皺,一雙明眸浮起幾分茫然,來回看著眾人,迷惘自語:「很詭異的術法,我從來不曾遇過如此詭異的能量波動,而這只顳血亟龍似乎是同時被幾種迥異的術法擊殺的。」

    「小御柯」其中一位看似風流的男子,故作驚愕,輕佻地向御柯打趣道,「你不會是跟我們開玩笑吧,幾種迥異的術法就把顳血亟龍解決了,真的假的?」

    而御柯及其他人沒有理會風流男子的話,均是沉皺眉頭。顳血亟龍的防禦力極是可怕,可是事實卻擺在他們的眼前。副會長兀自輕縱身形,一雙深邃的藍眸冷冷地凝視著顳血亟龍被切裂而開的背身,紫色的血液噴溢而出。

    副會長雙瞳猛然一縮,喃喃道:「看來,此人的目的乃是顳血亟龍的根筋。」

    風流男子邁踏著步伐,臉眸中儘是散漫之色,撇撇嘴角不屑地看著顳血亟龍的屍體,單手抓扯著濕漉漉的紫,輕聲仰歎:「哎,真是可怕。先前我還以為那道貫穿天際的血紅芒線是所謂的神跡呢,現在看來應該是斬殺顳血亟龍的一種術法,我的乖乖,要是換成我被擊中,恐怕早就跟你們說拜拜了。」說罷,兀自輕抬起手,緩緩擦拭額間的雨水。

    看來此男子又是一位風流不羈的自戀狂,言語中卻透著幾分冷幽默。

    寒斯此時已是稍稍明白,看來定是自己先前施展血芒斬之時,貫穿天際之時的景象為他們所察覺,而他們定是由此追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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