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豪華遊船,緩緩行進於汪洋大海之中,朝往格陵大6駛去,廣闊無垠的蔚藍大海,與無邊無際的碧藍天際相輝成映,彷彿一葉孤舟,靜靜航行.
船頭,些許遊客倚扶船欄,或憑眸遠眺,或交頭接耳輕聲細語,或追逐嬉鬧。
「啊,酸死我了,阿若那個怪力女,下手真是不知輕重。」寒斯兀自一人背身倚靠在船欄上,雙手不住地**身上酸麻的肌肉,吃痛道。
哪知那一頓飯吃完,自己便被蕭若拉到荒郊野外,足足跟她打了五六個小時方讓蕭若滿足。其實以寒斯如今的修為,若真是認真交手,蕭若已非寒斯的對手,只是寒斯並未使出真正實力。
寒斯此行,其目的地只有一個——當年所居住的小村莊。
如今時光匆匆而過,當年自己帶著妮露一逃便是數年,不知存放家中的那條墜龍之鏈是否仍在,無論如何,他也必須想盡辦法將龍墜之鏈找回。
寒斯雙肘倚壓著船欄,上身無力地向欄後垂低著,愣睜著雙眸仰望著碧藍的天際,素白的雲朵應風招現,時而飛逝而過幾隻稀稀落落的海鳥,倒顯得有些單調寂寥。
「咻——」
霖修猛然躍身至寒斯邊旁,四隻小爪極是協調的撐伏在船欄上,眨巴著一雙明澈大眼看向寒斯。
寒斯微偏過頭,雙眉微挑,疑惑道:「怎麼了,不呆房間裡補你的覺跑出來來做什麼?」
「唉」霖修轉過腦袋,耷拉著頭,小舌頭不自覺地微微吮舔著雙唇,唉聲歎氣道,「被餓醒了。」說著,面龐仿如怨婦一般,彷彿被人虐待似的,霖修時常用這一招弄得寒斯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寒斯雙肘勁勢一撐,直起身子,一臉惡寒,鄙夷道:「以後少擺出這副模樣。」說著,寒斯逕自走向船道內的餐樓。
這艘豪華遊船極是巨大,光是遊客足有上千人,不過亦分為三六九等,寒斯所購的不過為一張普通遊客船票。遊船的餐樓所處位置在遊船上部,分為二層,自然亦有高低之分。高檔餐樓內的一切,均是為達官貴人所精心準備,倘若沒有身份背景,也是無法能夠進去的。
寒斯穿過人群,向平民餐樓行去。
「阿寒,我們去貴族餐樓看看吧。」霖修撲閃著一雙大眼,打著商量的口吻建議道。
寒斯驟然頓下腳步,一個響指毫不客氣地崩向霖修的腦門,聳著肩膀,沒好氣道:「沒有身份背景是無法進去的,笨蛋。」
「——」霖修一隻小前爪撫揉著腦門,嘴上咕噥不休,埋怨道,「那些飯菜我都吃膩了,不知道貴族餐樓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說話間,嘴角邊微微滲出一抹「哈喇子」。
寒斯不由得加快腳上的步伐,惡聲惡氣道:「有的吃就不錯了,真是的。」說著,便不再理會霖修的抗議,帶著它走向餐樓。
來往於餐樓的人群亦是不少,寬廣的餐樓內儘是嘈雜之聲,讓人不禁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寒斯睜大著雙眸,陡張著嘴,嘴角邊乾澀地抽抖,看著以風捲殘雲般度埋頭苦吃的霖修,狐疑道:「你不是說吃膩了嗎?怎麼胃口還這麼好?」
霖修趴伏在桌面,瘋狂地吃食著,但並不妨礙它與寒斯彼此間的靈魂交談,含糊不清道:「胃口差好多了,要是換平時,能吃更多的。」
「呵——呵呵。」寒斯聞言,只是一陣乾笑,不知該說什麼。一隻柔小的狐狸,竟然擁有著如此龐大的「肚量」,實在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寒斯環目打量著四周環境,轉頭看向霖修,問道:「霖修,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恩恩恩。」霖修似乎完全沉浸在食物的誘惑之中,不假思索道。
寒斯起身便回到房中,連日的奔波,已讓他覺得有些疲乏。他倒不擔心霖修的安危,一個擁有著堪比九級境界的度的魔獸,恐怕整個遊船內,也不會有人能夠將它抓住。
寒斯躺在床鋪之上,睡意頓時驟然襲來,漸漸地,雙眸微微閉合,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斯如今修為精進,對於外界的感官更是敏銳,隱約之間似有一物向自己襲來,雙眸陡然暴睜,單手下意識地急襲抓而起,只覺得觸手滑軟。
「哇,你個天殺的,想掐死我啊?」霖修拍扯抓四爪,峰銳的小獠牙更是氣急敗壞地欲咬向寒斯的手間。
寒斯猛然鬆開手,微斜著腦袋,故作無奈道:「誰讓你沒事想偷襲我,我這可是無意識的自我防衛。」
「呸——」霖修搓撓著小脖子,一個勁地故作蔑視之狀。
寒斯起身稍稍拍整著微微皺亂的衣褲,詢聲問道:「霖修,現在什麼時候了?」寒斯剛尚睡醒,自然不清楚的時間。
霖修努努嘴,揶揄道:「都天黑了,你可真能厲害,大白天的睡到現在。」
寒斯並不在意霖修的挖諷,右手抓撓著額間的頭,微呼著呵欠,喃喃道:「我要出去吃點東西,你要不要去?」
寒斯如此一問,似是讓霖修想到什麼事情。一雙狡黠的大眼骨碌轉溜,嘴角勾起奸佞的笑意,壞壞道:「阿寒,我問你呀,歌妓是什麼東西?」霖修涉世不深,對於大6間的某些特有名詞尚沒有確切的概念。
寒斯聞言,猛然瞪視著霖修,面色微變,訝然道:「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的問題?」
「嘿嘿」霖修輕身一縱,落至床鋪邊的一張方桌上,將桌上的一張精緻卷票叼銜口中,眨巴著大眼,臉色得意,「今天我吃飽後,閒著無事在船內隨便溜躂。偶然聽見幾個貴族談論什麼歌妓蘇小小,還為她在遊船頂層的廳堂舉行一場歌舞宴會。」
「蘇小小?」寒斯兀自凝轉雙瞳,喃喃自語。
寒斯回想著腦中的記憶:蘇小小,名動大6的一位女子。幼時乃一貴族世家,隨後家道敗落,流落紅塵。據傳言,蘇小小其貌宛似天仙,其聲仿似天籟,琴棋書畫更是無不精通。雖是歌妓,但其追求者中,亦不乏名富巨賈,不過蘇小小待人卻素來冷淡。
寒斯念想至此,伸手接過霖修嘴中叼銜著的卷票,攤手而視,驚訝道:「你是從哪弄來的?」這張卷票恰是今晚歌舞宴會的憑證,若非達官貴族,恐怕亦沒有此等卷票。
「嘿嘿,我從其中一個人手裡偷來的,我厲害吧。」說著,微瞇著雙眼,挺直身子,臉上儘是得意之情。
「你——」寒斯有些氣急,這傢伙可真是膽大包天。
霖修嘟噥著嘴,顯得很是興奮,蹦跳著身子,激動道:「阿寒,這個什麼歌物宴會應該會有很多好吃的吧?」
寒斯斜睨著眼看向霖修,沒好氣道:「就知道你打得是這個主意。」霖修對於吃的要求總是沒有止境。
「嘿嘿」霖修躍身至寒斯腦袋上,兩隻前爪搓撫著寒斯的腦袋,討好道:「阿寒,我給你按摩,等會你可要帶上我一起去參加這個歌舞宴會哦。」
寒斯雙眉一挑,他其實並不介意這張卷票的來歷,畢竟他對於貴族素來沒有好感,況且他亦對這個名躁天下的歌妓有些好奇。
霖修一邊賣力地為寒斯按摩,一邊問道:「阿寒,你還沒告訴我呢,歌妓到底是什麼?」
寒斯面色微黯,嘴角浮起一抹無奈的笑,喃聲道:「淪落紅塵的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