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月光城……
酒樓包間……
寒斯眾人聚集於次,算得是妮露遠行的宴會……
原來一個月之後,便是六大魔法學院的學院比試.
每三年舉行,這一傳統也已是由來已久,亦是各大學院向世人證明各自學院深厚底蘊的時機。自然,妮露卻恰恰被學院選召為代表學院參加比試的十位學員之一。
三年的時間,恫天學院的變化卻是甚為巨大……
三年前,學院的十大高手如今僅剩洛惜藍一人,其餘九人均已是申請畢業離校。但凡達至六級魔法師實力的學員,均可以申請畢業,不過亦可選擇留校。六級魔法師至七級魔法師乃是一道極深的修為門檻。三年之間,曾經的學院十大高手,也不過堪堪五人踏入七級魔法師之境。
由於絕大部分頂尖學員的離去,而後繼的學員實力卻是普遍較低,如今的恫天學院,其學員實力較之過去相差甚大。然而,妮露在這三年時間的修煉進展卻是極為神,距步入六級魔法師境界也不過一步之遙,由此可見,水靈之體之玄妙。
妮露的修為本不應被選召參加此次的魔法比試,但普拉米索似是為了能夠讓學院的「未來新星」得到更多的鍛煉,便是毅然留下一個名額給妮露。
而明天,便是妮露遠行的日子……
「來來來,咱們乾杯,祝妮露好運連連。」安克揚手高舉著酒杯,招呼眾人道。
妮露猛地一口飲盡杯中的果汁,揚起白皙手臂興奮地比劃著,頗為得意道:「哈哈,瞧好了,我一定會帶領我們學院大勝而歸的。」
很顯然,她似乎並不清楚,她才是十位學員之中,實力最弱的一個。
眾人卻是無人敢挖諷,均是言不由衷地應和著。
寒斯飲了一些果酒,便是舒服地依靠於沙之上,關心道:「妮露,魔法比試你可一定要小心。」
「知道啦。」妮露抿了口果汁應道。
說罷,便是拉起小天、小天嬉鬧著。看來能夠參加六大學院魔法比試,倒是讓妮露甚是開心。
寒斯見三個女孩玩得熱鬧,一時間也不好再去打擾,而安克與布崎兒兩人則聚於角落的沙之上,似乎是在彼此探討各自的泡妞心得,表情看上去顯得很猥瑣,讓寒斯不禁望而生畏。
寒斯偏轉雙眸,向念一詢聲問道:「念一,妮露會不會有事?」寒斯對妮露的實力也算清楚,但心裡卻是頗為擔心。
念一端過酒瓶向寒斯的酒杯之內緩緩倒滿,俊逸的面龐泛露著平和之色,淡淡道:「放心吧,院長帶上妮露,其實也就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機會讓妮露好好歷練歷練,妮露可是我們學院未來的希望,院長怎麼會讓她有事呢。」
「哎」,寒斯歎了口氣,無奈道:「是我多心了吧。」
念一笑了笑,開起玩笑道:「你這個當哥的也真可憐,攤上這麼個妹妹。」
「也沒什麼,其實妮露還好,就是有點任性」寒斯卻是轉移開話題,繼續問道,「對了,念一,這次代表我們學院的十位學員都是誰?」寒斯終日修煉,對學院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念一兀自端起酒杯稍稍輕抿一口,略略思吟一番,喃聲道:「其實我也不認識那些人,不過洛惜藍倒是這十位學員之一。你也知道,洛惜藍現在可是我們學院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已經步入七級魔法師境界了。」
就在寒斯與念一攀談之時……
「嘿嘿,笨哥哥,快過來跟我們一塊玩。」妮露似是玩瘋了,拉上寒斯不由分說地蹦跳起來。在她的慫恿強迫下,念一等人也不得不陪著她一塊瘋。
畢竟,過了這一晚,明天她便要離開很長的一段時間,眾人亦是只得遂了她的意。
瘋狂的時間,轉瞬而過……
回到學院,幾人均是心照不宣地回到各自宿舍,卻是留下了這對即將分別的兄妹相處……
兩人漫步於學院的阡陌縱橫的小道之上……
天際的皓月,映灑著一縷瑩光,為小道之上緩步行走的兄妹照明小路。
小道四周,儘是脆嫩的綠芒草坪;幾棵松小的小樹牙牙挺立;偶爾幾簇花叢彼此相擁……
寒斯雙手攙扶於妮露腰身,卻是一臉的無奈之色。妮露卻是一副醉熏熏的模樣,走路更是東倒西歪。
寒斯扶著醉意朦朧的妮露,緩緩踱步至一邊的草坪,俯手將草地稍稍清理一番,便是小心翼翼地將妮露扶坐於草坪之上。
寒斯揚伸過手,輕輕地撫拍著妮露的後背,言語間略帶幾分責備之意:「真是的,讓你別喝酒。你偏喝,還喝了那麼多,耽誤明天出的時間怎麼辦?」
妮露白皙雙手親膩地挽抱著寒斯的右臂,小腦袋依枕於寒斯的肩膀之上,暈忽忽道:「要你管,我就喝了,你……你能拿我怎麼著?人家明天就……就要走了嘛,當然要玩的開心才夠本。」
寒斯微微移轉過身,側移過為妮露倚枕著的肩膀,盡量使得妮露靠得更為舒服,嘴上亦是奉承道:「是是是……整天就知道玩,真拿你沒辦法。」
「啊嚏。」陡然間,妮露猛地一個噴嚏,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夜風已經起了……
寒斯見勢,便是連忙攬脫下身上的外衣,揚手便將外衣披於妮露的身上,圍攏外衣領口揚手緊了緊妮露的小身子,沒好氣道:「瞧吧,這個噴嚏很好吃吧?」
妮露聞言,亦是不由得緊了緊寒斯的雙手,膩聲道:「就是好吃,哥,你那木榆腦袋也開竅了,也學會開玩笑了,嘻嘻。」說罷,妮露更是惡作劇般地將頭邊的兩隻絨毛貓耳搔癢著寒斯的下巴處。
「呵呵……別……別鬧了」,寒斯揚手微微撇開妮露『作惡』的小貓耳,便是攬起另一隻手握著妮露的柔軟小手,默默催運鬥氣圍繞著兩人抵擋著夜風的侵襲,頹然道,「你開心就好。」
雖然寒斯目前的修為並不算得頂尖,如此抵擋寒風對鬥氣損耗極大,但寒斯對自己的這個妹妹卻是寵愛非常,即便如此也不在乎。
感受著寒斯因施展鬥氣而傳襲於自己手心的淡淡溫暖,妮露的俏臉之上浮起洋洋的笑意,甚是享受的表情。
喝得酒的妮露,俏美臉眸間,泛著淡淡的紅暈,那嘴邊曳浮而起的絲絲笑意,很美……
夜風的吹襲,令妮露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吹得稍稍清醒。
妮露的小腦袋仰靠在寒斯的肩上,望著漆黑寂靜的夜空,凝望著那數不盡的點點繁星,若有所思道:「哥,今天晚上的星空好美。」
「還不錯吧。」寒斯仰望著漆暗的天際,嘴上敷衍道。
寒斯本不是懂情調的人,跟他說這些頗有意味的話,無異於對牛彈琴。
妮露卻與往常不同,並不在意,卻是撇撇嘴,埋怨道:「哥,你真是的,一點情調都沒有,大老粗一個,肯定沒有女孩子喜歡你,嘻嘻。」
「啊……」寒斯尷尬地撓著後腦勺,說不出話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寒斯可是對妮露的這話犯起了嘀咕。
如今的寒斯可不是當初那個十二三歲的小毛孩子,對男女之事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
幾年了,寒斯一直暗戀著意兒,妮露的話卻是讓他深思不已,不由得捫心自問:難道真是自己真是個榆木疙瘩?不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意兒對他究竟是否有感覺。
妮露見寒斯半天並不言語,不由得偏轉過頭望向寒斯,當她見得寒斯眼眸之中流露出的幾分甜蜜與幾分憂愁,甚至多出了幾分柔情,心裡頓時堵得慌,她知道寒斯在想什麼。
幾年的相處,大家對寒斯的性格為人看得很清楚……
念一、小天等人亦是清楚寒斯一直暗戀著意兒,只不過礙與寒斯的性格,誰也沒有點破罷了。而寒斯卻不知這個對他來說的秘密,卻早已不再是秘密,只是他自己毫無所覺罷了。
但是意兒呢?
妮露盯著寒斯許久,兀自輕歎了口氣,微微低沉著頭,惆悵道:「哥,如果生一件對你打擊十分巨大的事情,你會挺過去嗎?」妮露知道,對感情單一的寒斯,這件事也許很重、很壓抑。
妮露莫名其妙的問題將寒斯從遐想中拉回現實,寒斯卻是沒有多想,粲笑道:「什麼事我會挺不過去,你放心好了。倒是你,先要管好你自己,真是的。」
妮露微微甩了甩腦袋,盡量不再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情,依偎在寒斯的肩上,微聲輕語道:「嗯,哥,還有我呢。」說著,又再次仰望著寂美的夜空。
這一夜,很美。
只是,夜風,有些涼……